萧问水手指僵硬了一下,没有说话。
“想到会有这一天,但是没想到这么快,是吗?”Susan说,“你不会后悔了吧?我听人说,小秋这几天手机丢了没跟你联系,你出差也魂不守舍的,你确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跟他断干净?”
沉默良久。
萧问水说:“断的事情先不急,我等他……自己来跟我说。”
“你简直鬼迷心窍!”他话音刚落,Susan就突然在那边吼道,“我就知道!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说得好好的,只要一个婚礼,随时可以抽身而退……现在呢?不急,再等等,呵,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我就该劝你别招惹他!你迟早把自己搭进去!”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话语中透露出的让步与退缩。
这才仅仅过去三个月!
“会断的,我心里有数。”萧问水说,“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电话“滴”的一声挂断了,甚至没有给另一边的人任何反应时间。
萧问水随手把手机丢在客厅沙发上。他在阳台上抽了一支烟,觉得骨骼深处的疼痛依然无法消除的时候,去药柜里拿了一片镇痛药。
吃完药后,他去冲了个澡,洗掉身上的烟味。云秋现在非常不喜欢他抽烟,旁敲侧击地说过好多次,要他戒烟戒酒,好好锻炼。
他这些天来都照做了,只是今天稍稍有一点例外而已。
然后回到主卧,轻轻地来到海盗船边。
一靠近这里,他就放轻了动作与呼吸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上床的时候,云秋稍稍有一点醒转。他还是有点发烧,并且拒绝被他抱着——说是热。
萧问水说:“好,不抱你。明天还上学吗?我帮你请假好不好?”
云秋嘀咕说:“要上学,要种辣椒和跟小熊阿姨说谢谢。”他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把自己的生活和动画片串在一起,时而觉得自己是小熊,时而觉得自己是外星人。
萧问水还是说:“好,快点好起来,云秋。”
云秋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