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跟我们说了,您两位是来调查天铸教的事宜,那么大部分资料您应该已经掌握了。不过我们有分舵就在青龙涉,搜集到的信息也比较全,还可以在当地人的视角下,告诉您这个新兴教派的另一个侧面。”郁明也是十分擅长察言观色的人,虽然长相硬朗,但做事说话确实周全,想法也比较全面。
“说到底,这奇奇怪怪的宗教到底是什么来头?”程钰强行按捺下自己举到半空,差点伸到于牧头上的不安分的手,清了清嗓子问道。
“三个月月前……确切说,九十四天前上午十一点,天铸教在x直辖区注册成立。当天晚上七点,在青龙涉滨湖公园第一次集会,之后每周一和周四统一在那里举行讲课活动,一直到现在。”郁明简要说明了一下天铸教的出现,和于牧公司掌握的情况基本相同。
“我本人当然并不是天铸教的人员,也没参加过滨湖公园的授课。”郁明继续说道。“但这么大的集会,我们作为x直辖区还算有点名气的帮派,不做调查是不可能的。但蹊跷的事就出现在这里了:没人能讲清天铸教授课的\'天师\'到底传授了这些与会人员什么教义,我们派了几批人去集会打探消息,都完全无功而返。而且,其中有两名居然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成为了登记在册的天铸教信徒,这是我们没预想到的。而且,哪怕登记成为信徒,这两个人仍旧说不清那天在公园授课的人究竟教授了什么。他们不可能是在隐瞒,而是真的一点都回想不起来。”郁明说着皱起了眉头,配上他本就刚毅的线条,显得有些凶悍起来。
“很可疑。”于牧说道。
“没错,而且,据我们掌握的线索,这些天在滨湖公园授课的他们所谓天师,应该是同一个人。”郁明说出了一个关键信息。
“那么就很可能是兽化能力者做出的事了。”于牧说道。
程钰听着也觉得是这样。但当他听完郁明的描述之后,却总觉得其中有些别扭,好像有什么正呼之欲出,但被另一个看不清摸不着的东西堪堪拦在水面之下,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找不到可以描述的词汇。
“这种可能性很大。”郁明也同意于牧的说法,脸上没有任何轻松之感。“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呢?”
程钰和于牧当然知道肯定又是某种“神话奇观”,但这是能力者们默契地认为应该对普通人保密的事情。虽然现在这个秘密在人群中早就已经是半公开的了,但习惯上来讲,兽化能力者们还是不大愿意与其他人讨论这个话题。所以,他们默契地绕开了郁明的问题,直接往下进行。
“别急嘛,我们不就是来调查这个问题的吗?。”程钰随口接口道,倒也不算在撒谎。“你的意思是,这个天铸教,没有系统的循环论证理论,没有模棱两可的高强度洗脑,只凭一个讲课的家伙就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吸收了五十万信徒?”
“可以这么说,听说不光是我们,任何想去那个集会探听天铸教信息的人,包括其他组的人和其他帮派的人,都没有成功过哪怕一次。”郁明说道这里,摇了摇头。“这些登记在此的人,平时表现的没有任何异常,不做礼拜,不念经,不忌口,举止行为也没有任何刻板性,问他为什么加入天铸教,他们也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说来惭愧,本来x直辖区这边的各种宗教和协会就很多很杂,像天铸教这种的新兴宗教,除了扩张速度超乎寻常之外,和其他很多宗教分支比起来,几乎算是无害的,因此我们之前并没有充分地把精力放在它上边。可是,昨天的事让我们意识到,这个宗教绝不像它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无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