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惊澜揉揉云镜的腰,问道:“疼吗?”
云镜转头将脑袋埋在被子里,不想和他说话。
疼倒是不疼,但肯定是有些不适的。
岑惊澜还想说什么,云镜肚子忽然“咕噜噜”响了一声。
云镜:“……”
结婚真的是一件特别消耗体力的事情。
“我去弄点吃的。”岑惊澜摸摸她柔软的肚皮,翻身起床。
“几点了?”云镜也不管害羞了,闷闷地问了一声。
岑惊澜看看时间:“一点多,我刚才好像有闻到饭香味,下去看看。”
他披上衣服下楼去了,云镜在被子里扭动几下,也准备起床。
不过她还没爬起来,岑惊澜又回来了,弯腰对她讲:“范姨在这边,午饭也做好了,先起来吃点?”
云镜抬起头,看到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到处都是抓痕,忍不住脸一红。
虽说洞房花烛夜,大家都知道会发生点什么,但他俩睡到这个点还没起,岑惊澜又这样跑出去,被长辈看到,还是蛮尴尬的。
岑惊澜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不想起床,直接伸手穿过她腰间,抱小孩似的将云镜抱了起来。
云镜也跟小孩似的,下意识蹬了两下腿,才找到他的腰,直接盘上去:“我自己可以。”
“这样快一点。”岑惊澜将她放进浴室。
确实是肚子饿了,两人没有再胡闹,云镜也不再矫情,很快洗漱好,下楼去吃饭。
范姨看到他们,急忙去上菜。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云镜总觉得范姨今天笑得更灿烂一点,饭菜的分量好像也更多。
“苓姐说,他们下午送季先生过来,晚上一起吃顿饭。”范姨顺便跟他俩说了一下阮苓的吩咐,“你们今天下午要出门吗?”
云镜看向岑惊澜,工作上的事情他们早就已经安排,这几天都不会去公司,就不知道他有没有别的事情。
“今天下午就不出门了,在家休……整一下。”岑惊澜察觉到云镜的视线,赶紧改口,“这房子第一次入住,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整理。”
范姨脸上笑意更深:“那好,我等下和老李他们去采购食材,你们看看有什么想吃的菜,告诉我一声。”
岑惊澜看向云镜,云镜想了想,报了几个外公和岑惊澜爱吃的菜。
岑惊澜也跟着报了几个父母和云镜爱吃的菜。
范姨惊讶地看他一眼,眼眶忽然有点热。
她在岑家做了很多年,阮苓对她特别好,就跟亲姐妹一样,所以她也将这家人当亲人一样看待,岑惊澜在范姨心里,就跟亲侄子是一样的。他们都很爱岑惊澜,即便岑惊澜跟*t父母从不亲近,也没人怪他,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他的错,没有人教过他这些。
范姨只是觉得惋惜,岑雪桉和阮苓都是很好的人,岑惊澜也是很好的人,可惜命运弄人,让他们一家人没办法好好享受天伦之乐。
直到最近云镜出现,范姨听阮苓说了岑惊澜的改变,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但一家人的关系虽然有所改善,却并不是那种特别擅长表达的人,表面看着仍有些疏离。尤其岑惊澜,除了在云镜面前,喜怒都不形于色,有时候还真让人看不透。
这时候听到他脱口而出父母喜欢的菜品,范姨便知道,他即便什么都不说,心里也是装着父母的。
范姨深深为这一家人高兴,迫不及待跑出去给阮苓打电话,报告这件事。
岑惊澜注意到范姨的小动作,也没管她,对云镜伸出手:“走,我带你看看我们的新家。”
昨天晚上,在画廊里岑惊澜就直接将云镜扛回了卧室,刚才下楼肚子又饿,她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这个新家。
云镜将手放在他掌心,两人十指紧扣,在自己家闲逛。
不过很快云镜便发现了,这房子的布局,跟小时候乡下那套岑爷爷住那套房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在小细节方面,又是按照之前他们住那套房改装过。等于是结合了两处房子的优点,处处都很熟悉。
“隔壁要去看看吗?”岑惊澜又问。
云镜点点头,两人一起走过迎春花廊,又走过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云镜瞥了眼那架秋千,有心去看看,想到昨晚的梦,又顿住了脚步。
“秋千不看看吗?”岑惊澜问,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已经忘记了梦中的事情。
云镜马上也淡定地点点头:“当然要看看,这不会是你亲手做的吧?”
“你猜?”岑惊澜笑着反问。
说话间已经到了秋千面前,云镜也不用多问了。
因为她已经看到,这架秋千上的小玩偶,有一部分是新做的,还有一部分就是她原来的那些小玩偶。其中一个抱着胡萝卜的小兔子,她记得很清楚,外婆心灵手巧,连兔子的牙齿都做得很逼真。当时云镜调皮,偷偷给小兔子的牙齿涂黑了一半,把外公外婆弄得哭笑不得,她还理直气壮地说:“这个胡萝卜太硬,兔子啃不动,牙崩坏了。”
现在那只“牙齿掉了一半”的兔子玩偶,依然趴在她的秋千架上,当然只能是岑惊澜亲手做的。
看到熟悉的玩偶,小时候的画面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这么多年风吹日晒的,居然没坏。”云镜指尖抚过那些小玩偶,轻声感叹,“我还以为它们早就不在了。”
岑惊澜没发表看法,只是站在秋千后面,说:“坐上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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