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惊澜这才松开云镜,笑着*t用手指擦了擦她的嘴角。
云镜推开他,尴尬得背转身。
岑惊澜也不为难她,跑下台去扶长辈。
季书寒和岑雪桉都红了眼眶,而阮苓更是哭得还没收住。
岑惊澜小时候,岑氏集团遇到过一个巨大的坎。一个集团做大以后,就不仅仅只是一个董事长或者几个董事之间的利益了,还关系到数万名员工和他们的家庭。
所以夫妻俩肩上的担子很重,可他们忙事业,就顾不上照顾岑惊澜。
错过了最佳的培养感情的那几年,后来岑惊澜和他们就不亲近了。应该说不仅仅是不亲近,这孩子就像一块木头,他但凡多少有点情绪,阮苓也能想办法和他沟通。可他别说爱,连一点恨意都没有,阮苓和岑惊澜根本无从下手。
他们试过和岑惊澜沟通,可只要他们稍微提出一点不同意见,岑惊澜就不说话了。也不反对,也不坚持自己的想法,随便他们怎么样。
夫妻俩没有办法,只能顺着他,一家人几乎毫无交流。
原以为他们家人之间,只能这样冷漠到老。
可没想到,云镜的出现,会带来巨大的转机。
岑惊澜将云镜带回来,说要结婚的时候,阮苓和岑雪桉是很震惊的。
在那之前,他们有提过让岑惊澜去相亲,他都直接拒绝了。不想惹他反感,虽然他可能连反感的情绪都不会有,但他既然说了不会去相亲,就一定不会,他们甚至做好了岑惊澜会孤独终老的心理准备。
所以,岑惊澜愿意结婚,他们就很开心了,对他的对象没有任何要求。当然,就算他们有要求,岑惊澜也不会听。
第一次见到云镜,阮苓就很喜欢。
可能因为事先给自己做了太多不好的心理预设,所以云镜的出现,就跟仙女一样。
阮苓那时候还不知道,她后来做的事情,仙女都做不到。
短短两个月,云镜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让他们一家人之间恢复了正常交流。
多年隔阂,消除一大半。
刚才他们听了岑惊澜弹的钢琴,眼泪怎么都忍不住。
因为对自己儿子有滤镜,所以以前老爷子说岑惊澜弹琴不好的时候,阮苓和岑雪桉是不服气的。岑惊澜弹得多好啊,他的技巧就没有几个人比得上,分明是精彩绝伦、堪称完美。
今天有了对比,他们才明白,技巧和感情是两码事。
以前他们听儿子弹琴只想喝彩叫好,现在他们听儿子弹琴,会流泪会感动。
这种转变,可能最厉害的老师都不一定能教出来。
还有公司员工,这次婚礼,伴郎伴娘团居然是在公司挑选的就已经让他们大吃一惊。然后,刚才他们还听到公司员工在兴致勃勃地讨论是怎么让岑惊澜做深蹲的。
要知道,在云镜到公司前,秘书办还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给岑惊澜做专职秘书。
这个改变,真的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倒不是说老板一定要和员工打成一片,老板肯*t定要有老板的威严,否则管理不好团队。只是,岑惊澜以前的工作作风实在过于严肃冷漠,对一个团队来说,也不是好事。
云镜就刚好中和了这些问题。
云镜做的很多事情,说起来好像微不足道,可细想起来,岑惊澜身上所有的问题,都是云镜解决的。
旁人眼里,好像云镜和岑惊澜的家世背景差得有点大,两人结婚是云镜占了便宜。
但其实,是云镜救赎了岑惊澜的人生。
岑惊澜那番话,没有夸大,他们做父母的心理清楚。
几位长辈被请到台上,按照流程敬了茶。
司仪请长辈发言,这些都是之前就商量好的,岑雪桉作为代表,站在台前感谢宾客。但他并没有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发言稿来说,而是临时改了词:“千万万语汇成一句感谢,今天的主角是两位新人,我不耽误他们的时间。只多说一句,不管云镜是什么背景身份,她都是我岑雪桉唯一认定的儿媳妇,还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今天现场来的人很多,有对他们的情况比较了解的,也有完全不了解的。
这几天网上将云镜的原生家庭扒了个干净,婚礼现场没看到女方父母,难免就有人议论。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种议论肯定避免不了,云镜也早就说过,她不介意,让他们也不要介意。
可站在岑雪桉和阮苓的角度,肯定是要为云镜撑腰的。
只是今天这种喜庆的场合,并不适合放狠话,所以岑雪桉只能委婉地说“请多关照”,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彻底了。
岑惊澜的态度不用多说,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对云镜简直宠到了骨子里。
现在岑雪桉又说云镜是他“唯一认定的儿媳妇”了,谁还敢得罪啊?
以前大家对岑家这对父子的关系不了解,还以为他们真的像传闻说得那样关系不好,今天现场一看,发现传言根本不实,这家人分明关系很好。
刚才背后偷偷议论的人,都后怕地摸了摸脖子。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云镜累得直接原地坐了下去。
在婚礼之前,好多人跟她预警过,说婚礼当天会特别累,尤其是新娘子。
可就算有心理准备,最后还是累傻了。一天下来换了七八套衣服,踩着高跟鞋招呼客人,仪式开始前还会紧张,后面就只剩下麻木。
“累坏了吧?”岑惊澜跑过来,将云镜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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