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惊澜抗拒是抗拒,但真的很配合,也是为难他了,估计当年第一次坐错飞机的时候都没这么为难过。
正想着岑惊澜,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岑惊澜过来了。
他穿着云镜给他找出来的那套睡衣,云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第一反应居然是:他穿内裤了吗?
随即意识到这个想法太荒唐,急忙别开头去,刚刚褪去热度的耳朵又红了。
岑惊澜走过来,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而是站到云镜背后,隔着椅子俯下身体,单手伸到她前面,点了下她手里的ipad,微笑着问道:“在看什么?”
这边别墅准备的沐浴露是迷迭香味的,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荷尔蒙气息,明明两个人其实根本没接触,但云镜已经感觉到很热,脑子里甚至开始自动播放之前看到的、他没穿衣服的画面,顿时觉得更热了。
旁边工作人员在回答,云镜听着他们的声音都有点飘忽不定。
好在管家在这时候赶到,通知大家开饭了,岑惊澜才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来。
云镜松了口气,将注意力都集中到食物上。
晚餐比午餐丰盛很多,云镜注意到大部分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还有原本需要用到花生酱的地方,都替换掉或者直接取消了,估计菜单也是岑惊澜提供的。
云镜真是有点好奇,他到底哪里来那么多时间,每天真的要做好多事情。
当天晚上,回到房间以后,云镜就知道答案了。
晚餐后,婚庆团队的人就散了,怕吵着客人,他们不住别墅,住在不远处的酒店,明天早上再过来。
管家自然更不会来打扰,告诉他们有事按铃之后,就马上消失了。
云镜本来还不想那么早回卧室,这样一来,反倒不好意思在外面逗留。
不过今天确实很累,加上时差关系,也该休息了。
经过一顿饭的时间,云镜和岑惊澜对同床共枕这件事情,沉默地达成了一致意见:反正床那么*t大,又是正经夫妻,睡一起怎么了?不乱来就行。
但云镜一回房间,就遇到了另一件有点麻烦的事情:岑惊澜倒是洗过澡了,她还没洗呢。
有了之前的尴尬,她现在就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和岑惊澜说一声。
结果还没等云镜开口,他先进浴室去了。
云镜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不是刚洗过吗?
没多久,岑惊澜就出来了,很自然地说:“里面有浴缸,我已经刚放好了水。你今天坐飞机又穿那么久的高跟鞋,肯定很累,泡一会儿吧,有助于入眠。”
“哦,好。”他太淡定了,云镜反而不好意思再害羞,显得自己好像心怀不轨一样。
于是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进去才发现,浴缸被岑惊澜套了一次性的浴缸套,里面还滴了很好闻的精油,是云镜自己常用的、缓解疲劳、放松身心的薰衣草精油,水温也刚刚好。
这个男人细心体贴起来,真的是能要人命。
云镜躺进浴缸里,身体被热水包裹住,舒服得让人想哭。
之前一直在忙碌,还没觉得有多累,这会儿真躺下来了,才发现是真的很累。
她脑子里本来还有很多乱糟糟的想法,这下全被清空,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想就这样躺到天荒地老。
泡着泡着,就开始犯困。
云镜刚迷迷糊糊要闭上眼睛,门口忽然就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岑惊澜在喊她:“镜子?”
“嗯?”云镜还困得不行,根本不想动,答应的声音都软绵无力、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别睡着了。”岑惊澜温和地说,“泡太久对身体也不好,差不多可以出来了。”
“哦。”云镜应了一声,还是不想动,身体像被封印住了,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
“老婆?”岑惊澜提高声音,“快出来,不然我进去了。”
云镜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哗啦”一声从浴缸中站了起来。
门外的岑惊澜也听到了这声音,放下心来,带着一丝笑意叮嘱:“你出来吹干头发就自己先睡,公司有点事,我在阳台开个视频会议。”
“好。”云镜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管闷头答应。
等她收拾好打开门,看到岑惊澜不在卧室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话里的内容。
他不会是怕尴尬,故意找的借口吧?
云镜悄悄摸到阳台附近,还没伸手去撩窗帘,就听到岑惊澜正沉声发脾气:“这种漏洞百出的东西,有必要拿给我看?”
云镜悄悄吐了下舌头,默默退回去。
岑惊澜工作中确实严厉,这一听就是哪个高管又惹他生气了,她还是不要去触霉头的好。
云镜怕打扰他工作,直接进浴室去吹头发。
吹干出来一看,岑惊澜还没进来。
云镜百无聊赖,本来最初还担心两个人怎么睡,现在根本担心不上。她坐在床上玩手机,浏览工作群的消息,看着看着那些字就变成了一条一条的小虫子,弯*t弯扭扭地在眼前爬。
困意来了挡都挡不住,云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好好躺在被窝里,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另一侧床边有一片幽幽的蓝光。
仔细一看,原来是岑惊澜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正在看电脑。
“澜哥?”云镜还困着,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你还没睡?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