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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达上下打量着情绪不太稳定的封敬宇,不知道这哥们儿怎么了。
二十分钟前这家伙就跟炸锅似的咣咣捣他房门,吓得他以为营地有突发事件,一开门见封敬宇光个膀子顶着张受气包脸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一屁股坐下就不起来了。
“你究竟怎么了?”阿南达第五次问。
“…………”封敬宇就是叼着烟不说话。
阿南达真是受不了他这副婆婆妈妈的死样子,说:“你他妈说不说?不说滚蛋,老娘今天快累死了,别耽误我睡觉!”
封敬宇低头不语,半天才吭声:“我心情不好。”
阿南达一巴掌拍自己脑门上,他败给这孩子了:“我草,看你那张姨妈脸我当然知道你心情不好啦,我是问谁惹你了?”
“也没谁……”
“鹿扬?”阿南达挑眉问。
封敬宇始料未及:“你……你怎么知道?”
阿南达极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真不想知道,但我很难不知道。”
“你到底知道什么?”封敬宇愕然。
“我知道你对他有意思。”
“有什……什么意思?”
“有想上他的意思。”
阿南达的话一针见血,封敬宇一时有几分难堪。
“我说对了吗?”
“对你妹!”
“你又何苦呢,你是对另一个男人有兴趣,又不是对一条公狗有兴趣,有什么羞于承认的?”阿南达搞不懂怎么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喜欢个人会这么遮遮掩掩的,累不累?
封敬宇怒道:“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那个傻逼!”
阿南达哭笑不得:“好好好,你不喜欢,是我喜欢行了吧?”如果真不喜欢,需要发这么大火吗?真是此地无银。
封敬宇烦躁的又点了根烟烧起来。
“我的好弟弟,鹿扬怎么惹到你了?”阿南达最大的优点就是脾气好,性格温和开放,别看他外形像海王,其实内心就是个十足的软萌小黄鸭,浑身都是吹弹可破的少女感。
“…………”这种事要封敬宇怎么开口讲?难道告诉他自己在跟鹿扬互撸时顺便告了个白,结果被人家火速回绝吗?无论互撸还是告白,哪个环节他都张不开嘴啊!
“要是实在说不出口就算了,”阿南达看他难以启齿,重新换了个话题:“走,哥请你喝酒。”
“我刚才跟鹿扬打飞机了。”
“打飞……啊!”阿南达惊悚指数五颗星。
封敬宇乌青着脸,特不来气儿。
阿南达的八卦之魂开始燃烧,马上坐到他跟前,正声问:“你帮他还是他帮你?”
封敬宇脸烧得慌:“我们互相……”
“哎呀呀呀呀呀!兄弟我对你简直肃然起敬啊!”阿南达的嗓音顿时浑厚起来:“我认识你快十年了,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这方面潜质?”
封敬宇心里嘟囔,别说你没看出来,我自己都没看出来!
“告诉哥哥,你是不是有一点点——”阿南达生怕再被骂,又强调了一次:“只是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点喜欢他?”
封敬宇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哪知道。”
他没矫情,他是真没搞清楚自己对鹿扬的那种渴望算不算喜欢。开玩笑,他从小到大调戏过的小姑娘没有一个营也有一个连了,他睡过的女生保守估计都有一个排,他就没对哪个男人产生过奇怪的念头,鹿扬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让他有边缘想法的人。
最让封敬宇苦闷的是,他对鹿扬越界的念头刚开始是突发奇想,后来神不知鬼不觉就变成顺理成章了,他没有过多的纠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有霸占欲,他在纠结的竟然是要如何控制自己日益激增的欲望,但他还是失败了,被鹿扬一个背影就轻松卷进了肉欲横流的龙卷风。
尝试过,才知道,有的东西真的轻易不要碰,因为有些人是药,有些人是毒,药可以治你,但毒只会害你。
但他觉得鹿扬是药和毒的混合体,既让他上瘾,又能医治他的顽疾,简直是完美的存在。
“你就说你俩在互撸的时候,你享不享受?”阿南达问。
“……享受。”
“还想再来一次吗?”
“……想。”岂止一次,他想再来无数次。
阿南达问的心潮澎湃:“今天是你主动吗?”
封敬宇目光一冷:“你要干嘛?”
“很简单啊,如果是你主动,说明你想要这件东西,而你只有喜欢,才会有想要的念头,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封敬宇默不作声,所以这叫喜欢?喜欢不应该是心动的感觉吗?他没觉得自己心动,因为他对鹿扬的心理一直都像狼看见羊一样,很馋,想吃,想破坏,就这样。
这不叫喜欢吧?
“胖三,我想把他撕碎,想弄死他,这算喜欢吗?”封敬宇问。
阿南达惊骇的看着他:“弟弟,你这叫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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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在阿南达房间里瞎掰扯了一下午,晚上出去喝了几瓶啤酒才回宿舍。
封敬宇走到门口的时候想到自己离开了好几个小时,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鹿扬自己能下床吗?
推开门,鹿扬杵着桌子在饮水机旁喝水,他整个身子的力量都在左手上,很吃力。
鹿扬知道是封敬宇回来,头都没回,转身扶着桌子要回床上。
封敬宇闷声走过去就要掺他,不料鹿扬冷声道:“过去,别碰我。”
封敬宇才懒得搭理他,径自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架着他走到床边,轻轻把他放下。鹿扬也没有挣扎,毕竟就十来步距离,有个人扶着总比他自己蜗牛挪步快得多,鬼知道刚才他废了多大力才蹒跚到饮水机旁。
“要喝水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封敬宇问。
鹿扬头撇向一边不看他,“不用,我自己行。”
封敬宇哼一声:“你行吗?刚才我看你颤颤巍巍跟中风后遗症一样,我担心你下一秒就摔地上了。”
“摔也是我的事。”
“那可不行,咱俩可是任叔钦点的最佳搭档,要是你再受伤,影响我收入怎么办?”
鹿扬露出一丝薄笑:“也是。”
然后就沉默了,没人再说话。
封敬宇脑子里都是下午阿南达跟他说的话,尤其鹿扬就在对面,更让他触景生情。
阿南达说爱至骨髓才会有想破坏的冲动,因为摧毁就是爱到极致的表现,或者说这根本就是迷恋。
迷恋……他跟鹿扬只是交手打了一次飞机,都不算真正意义的做爱,就这样他就已经浮躁的不行了,如果真有一天他干了鹿扬,那……封敬宇不禁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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