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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鹿扬默认封敬宇喜欢女生,那不管他给出什么答案,封敬宇都能随时翻盘;换言之,如果他怀疑封敬宇的性向,从他回答问题的方式就能试探出蛛丝马迹。
总之这个问题对于鹿扬来说就是个伪命题,不会有正确答案。
“我跟你肯定不一样。”
“哦?”封敬宇没想到他的回答同样也很抽象:“怎么个不一样法?”
“呵呵……”鹿扬浅笑着喝了口酒,慢慢说:“不关你的事。”
封敬宇脸一白,他终归还是绕不过鹿扬。
“鹿宝宝!”阿南达再次从天而降,亲热的从后面抱住鹿扬。
终于来了个解围的,鹿扬暗自舒了一口气,含笑问:“怎么了哥哥?”
“我要来帮你……”阿南达翻着白眼寻思了半天,想找一个恰当的形容词:“中文应该叫‘卜一卦’,对不对?”
“算命?”鹿扬抬眉问。
“对,就是算命,不过我看的不是面相,我看星座。”
“嚯……你还会看星座?”鹿扬跟阿南达拉近了距离,有意疏远某人。
“岂止是会,简直就是精通,说吧,你什么星座?”
封敬宇点了根烟抽上,一语不发的坐着听那俩人唠嗑。
“双鱼座。”
“双鱼座很硬核啊!”阿南达说的煞有介事。
“哦,怎么说?”鹿扬被他勾起好奇心。
“人渣星座,人渣中的战斗渣,别人是以德服人,双鱼座是以缺德服人。”
鹿扬冷汗:“……”
封敬宇顿时哄然大笑:“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你是垃圾属性。”
“那你是什么星座?”鹿扬不服。
“白羊座。”封敬宇藐视的瞪着他。
“白羊座没脑,”鹿扬淡淡的说:“长个脑子纯粹就为了显个儿高,白羊就该找天蝎,生个羊蝎子。”
虽然阿南达不知道“羊蝎子”是什么,但前半句话已经够他笑上一年了:“哈哈……这话太有哲理了,小宇真的就是个半脑。”
鹿扬转头问阿南达:“你呢,什么星座?”
“我……”他迟疑着要不要说。
“水瓶座。”封敬宇抢答道。
“水瓶座多好啊,贪财好色不要脸。”
不到一分钟时间鹿扬就成功反击,三个人就这么边互相嘲讽边喝酒,直到大半夜……
今天是鹿扬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自己跟营地的同僚关系亲近了,隔阂一点点在消除,之前的不适应逐渐没有了,反而生出些许惺惺相惜的情感,这应该就是共同作战的革命友情吧,跟自己在部队时一样。
躺在床上,看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刚要睡着,静谧的夜里一个声音轻轻说了一句话。
“谢谢你。”这三个字弱到但凡这时候有第二个音轨插进来他都没法听见。
鹿扬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隔了好半天才回答:“不客气。”
两个人仿佛都在心里读着秒表,停顿了一会儿,几乎不约而同道:“……合作愉快。”
随后又都露出浅显的笑,但都没再说什么,听着窗外徐徐灌入的微风,和平稳的呼吸混合在一起,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过得很平静,鹿扬也适应了营地的生活。他发现雇佣兵这个职业远没有他想的复杂和严谨,至少跟他当特种兵是完全两码事。在这里没有人会规定你必须几点起床,也没有人会督促你每天的操练,纵然如此,但每个人都在严苛训练。
因为大家都懂,对于雇佣兵来说,安全只是偶然,不安全才是常态,如果平时没有刻苦训练,一旦上了战场就是死路一条。
而且在这个小集体里明显是存在竞争的,作战能力强的雇佣兵自然能获得更多工作机会,收取更高昂的报酬,作战能力普通的,一般就是在出行集体任务时作后勤或支援。所以大家都在努力提高自己,不断进步,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现在鹿扬和封敬宇基本每天都会一起训练,两个人之间的芥蒂似乎在那天晚上那句“合作愉快”脱口而出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消除,谁也没再提起过之前的不愉快。
鹿扬没有忘记自己来缅甸的目的,要找人,也要挣钱。既然任哥让他跟封敬宇搭档,他就不可能连累封敬宇。他也很清楚只有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才有机会遇到那个人,所以他必须把握每一个工作机会。
只是那个人……到底在什么地方?他现在离自己究竟还有多远?他的决定是否正确?一切都是未知。
“嘿,”封敬宇敲敲他的脑袋:“发什么呆呢,小草跟你说话呢。”
鹿扬绵长的思绪突然被打断,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们正在射击场训练打靶。
“啊,”他看向张小河:“不好意思小草,我刚才走神了,你说什么来着?”
张小河笑嘻嘻的说:“小鹿,你是狙击手,打靶我肯定没你厉害,要么咱俩比赛拆弹匣?”
', ' ')('鹿扬一笑:“好啊,输了你请我吃一个礼拜的炸鱿鱼。”
对于他毫无追求的赌注,封敬宇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就你这点出息……”
“不然呢?”密支那这种乡下地方他能有多高大上的追求?
“如果你输了,你就当着大家的面仰天大叫‘封敬宇好刚封敬宇好帅封敬宇是我梦中男神’!”封敬宇坏坏道。
鹿扬除了觉得这个赌注格外无聊,还很不屑:“我又没跟你赌,输了干嘛要说你帅?”
“让你跟小草玩是给你赢的机会,如果直接换上我,你只有死路一条。”封敬宇自大狂。
鹿扬扬起嘴角,半信半疑:“是吗,麻烦你让我死一回?”
鹿扬在这方面的自信总能轻易激起封敬宇高亢的求胜欲,哪怕只是一个表情一个字眼,都能让他慷慨激昂,就像注射了多巴胺。
“老子成全你!”封敬宇来劲了,掏出一把M1911蓄势待发。
鹿扬一点都不毛:“我赢了又怎样?”
“随你的便。”
张小河也纳闷,不是他和鹿扬的比赛吗,怎么反而他变成旁观的了……
阿南达是裁判,他就爱凑这种不要钱但刺激的热闹。
两个人准备就绪,在阿南达妖娆的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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