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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发现杨樊这几天很奇怪,不仅经常没由来的亢奋,而且浑身上下洋溢着发情的气息,全身写满了“春色满园关不住”。
杨樊铁树开花了?季白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过也只是想了一瞬,也就置之不理了。
季白天生缺乏好奇心,尤其是大众喜闻乐见的情感八卦,他更是不屑一顾,即便事关自己,迟钝而冷漠。因为不在意所以不关心,他的温柔流于表面,往往是出于一时兴致和社会道德的顺势而为。
“啪”手机屏幕与桌面发生亲密接触,声音清亮,“你干什么!”杨樊吓了一跳,心乱之下脱口而出。
季白“…我接水。”
转头看清人,杨樊傻眼“季季哥,哥,我不是故意…”想哭想死。
“没事,可以理解。”季拍拍他的肩膀,谈恋爱嘛,明白明白。
杨樊:“???”理解,季哥理解什么?他看到我手机?他知道我喜欢他了?他还说他理解我,是因为…难道季哥也喜欢我?!!!
意外之喜,进展神速,杨樊觉得热心网友们提供的作战方案可以直接跳到下一步。
“咳咳。”杨樊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乘胜追击,“季哥,你觉得我怎么样?”狗狗眼一脸期待。
“不错挺好,希望很大。”孩子谈恋爱,还是要多鼓励鼓励。
!!!季哥说他有希望?难道莫非是在暗示他?巨大的喜悦从心底漫开,杨樊腾地站起来,噔噔噔跑到阳台刷地拉上窗帘,又屁颠颠跑回来。
血液以200迈的速度在血管里疾驰,心脏的四个房室快速收缩扩张,血压仿佛直接飙到了160。
杨樊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鼓起勇气刷地脱掉上衣,动作利落干脆,手指却微微颤抖。
看着杨樊一脸英勇就义的大气凛然,季白啼笑皆非“你干嘛呢?”眼睛玩味地上下晃了两下“身材不错,继续保持。”
“啊?哥我…我”目光相交,杨樊猛然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脸一霎变得通红,心脏快得仿佛要爆炸,声音也结结巴巴,不知所云。
不甘纠结忐忑彷徨所有负面情绪在此刻竟然化生出一股强大的勇气,杨樊咬咬牙“季哥,你喜欢…吗?”夺口而出的瞬间硬生生将“我”字吞了下去。
“挺喜欢的。”季白点点头,有点好笑,莫非那女孩不喜欢他的身材?这小子整天骄横傲慢竟然被打击到要找他寻求自信?
季白是个宽和好人。何况杨樊确实身材可以,虽然只看了一眼,却观感深刻,胸肌鼓鼓囊囊,弧度圆润饱满,中间那道沟不用挤也有明显的深度,腹肌也很整齐。
“那哥,你想摸摸吗?”网友说适当的身体接触可以促进感情,营造暧昧,杨樊决定趁热打铁。
“呵。”虽然觉得奇怪,却因为心动而下意识忽略,何乐而不为呢?
右手抬起慢慢上移,经过腹肌没有停留而是直达胸肌,不算宽厚的手掌覆上右边的胸肌,结实饱满的肌肉在手下跳动,季白兴致大起,用力揉捏搓扁,触感紧实富有弹力,左手也包裹上另一边,坚硬的指甲偶尔无意地擦过褐色的小小的乳头,像水蜜桃的尖。
“嗯…”杨樊紧闭牙关,双手用力抓着裤子两侧,这与杨樊事先的料想完全不同,他根本没有想到男人的胸也可以被这样玩弄,从未体会过的奇怪感觉,很酸很痛,并不舒服,可心理的升起的隐秘快感却一波波袭来,让他血脉偾张,呼吸急促。
明明互相误会两人却又诡异地殊途同归沉浸在这场旖旎风光里。
“咔哒”锁芯与钥匙碰撞的声音,有人打开了门!
紧张的神经差点崩断,杨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开,眼疾手快地套上上衣。
手下温热的触感骤然远离,季白不满地皱了皱眉,啧,有点遗憾。
“你踏马进来不会敲门啊。”套好衣服人模狗样的杨樊又恢复怼天怼地的傲慢。
“…”江溪竹低着头,径直走进来,没有说话。
“跟你说话你他妈听不见啊!”杨樊有些恼怒,悄咪咪暼了眼季白,他在用愤怒掩饰内心的慌乱失落。
“行了。”季白推了他一把,“别得寸进尺。”
接收到季白的不满,杨樊瞬间偃旗息鼓,又突然委屈起来,心脏又酸又涩,季哥都摸他胸了,两人暧昧过了,为什么不帮他帮江溪竹?如果不是他突然进来,他们早就……
“怎么了,不开心啊?”独属于季白的温柔嗓音在耳边响起,杨樊瞬间多云转晴刚想回答,得,问江溪竹的。
宝宝生气宝宝委屈宝宝不开心,但宝宝没人哄!噔噔噔刺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椅腿与地面摩擦尖利刺耳。
季白没理他甚至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他压根儿没把刚刚当成暧昧。
“怎么了?”季白轻柔地怜惜地揉揉男孩的发顶。
江溪竹僵了一瞬,划过一丝阴沉,抬眼又是乖巧的熟悉的清澈的江溪竹“兼职有点不顺,没什么的。”
“嗯,需要我帮忙吗
', ' ')('?”触感太好,季白不忍放手,像逗弄宠物猫一样手指拂着他的发丝。
江溪竹缓缓摇头。
“哥!”杨樊实在看不下去了,刺眼太刺眼。“晚上去看电影吗?最近出了部特别好看的片子,我们去看看吧?”狗狗眼期待。
“你不是不喜欢看电影吗?”
“据说这部非常好看,我想去看看。”杨樊憨憨一笑,心里盘算,可是网友说看电影是约会的最佳选项,幽暗的灯光,暧昧的话语,由浅及深的一步步试探调戏,刚才在手机里看到的网友评论在脑海里自动播放成画面。他可是特地选了一部据说让无数人心动哭泣的爱情片。
“一起去吗?就当散心了。”季白恋恋不舍得放下手,温声细语道。
“哥,让他去看什么!他个书呆子看得懂吗…”杨樊不满阻止,声音却越来越小。
独处计划卒。
电影院,三人并坐一排,季白坐在中间。
看了眼专注看电影的季江二人,杨樊坐不住了,时间太漫长,整整两个半小时,他哥还不搭理他。
靠,不是说这是凄惨绝美的爱情吗?他为什么看得一身鸡皮疙瘩。灰暗的灯光是有了,可尴尬的对白完全没能营造出预想的暧昧氛围。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杨樊鬼鬼祟祟伸出手想去摸季白的手。
幽暗中,季白低下头皱着眉,看着一只手在自己腿间来来回回摸来摸去。
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偏过头低沉道“你想干什么。”
杨樊却误以为是季白主动回握,高高兴兴地见缝插针十指相扣。
季白:“…”
“放手!”特地压低的清列嗓音,在灰暗的环境中在杨樊自作多情的耳朵里变得磁性暧昧,宽厚结实的手掌握的更紧。
季白:“…”
不想影响到其他观影者,就着两人十指交握的姿势,季白把人拉起,向江溪竹示意一下,而后粗暴地拉着人走出影厅。
来到更宽阔的场地,季白大力地甩开杨樊的手
“你特么有病啊?”
这几天不对劲的一幕幕出现,季白再不在意也后知后觉杨樊重重举动下的意味。
“呵”季白面上冷笑,眼神轻蔑,他竟然才发现身边的人竟一直在意淫他!
季白不会去想为什么一向直男的杨樊会突然对他有了念头,他只会想被人意淫的恶心反胃作呕。
季白一向如此,他对人有兴趣有感觉时就一定要占为己有,一定要那人也对他如此,他对人没兴趣没感觉时那人的喜欢于他而言就是垃圾,一文不值。
他像个偏执的商人,付出就一定要有回报,喜欢的东西千方百计也要据为己有,不喜欢的即使再珍贵也弃之如敝。
喜悦刹那间如海水退潮般消失,杨樊脸色苍白,眼神惊惶“怎么了,哥。”
“什么时候开始的?”声音又冷又厉,没有一丝温情。
从天堂一朝跌倒地狱,杨樊身体发虚,双腿发软,堪堪靠在墙上,脸上茫然无措惶惶不安,他想像平常那样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可嘴角抽搐着不听指挥,他不知道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形势一片大好,季哥为什么会突然用这么冷漠鄙夷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看着他,他受不了。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肃静的氛围被打破,季白接通电话。
“喂,说。”
比平常更加沙哑的声音从手机传出。
…
“你声音怎么回事?”
…
“在哪儿?好,我马上过来。”嗓音清列温柔,与刚刚判若两人。
挂断电话。
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倏然季白停住脚步。
杨樊心里泛起渺茫殷切的希望,而下一秒又如坠冰窟。
“陪江溪竹看完电影再回去,他心情不好你别再招惹他。”话音未落,季白就离开了,衣摆翩跹像握不住的流沙。
一如既往地带着季白式的体贴入微,却不再是属于他的温柔。
“季哥!”杨樊大喊,心理想要追赶,身体却软弱的不受控制,好像被钉在原地,企图躲避残忍的宣判。
转身,砰砰砰双手握拳重重地一下一下一下一下捶在墙上,宣泄地崩溃地痛苦地捶在墙上,直至手背关节破皮流血,才缓缓地无法承受般弓腰蹲下身,额头抵在墙上,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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