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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外面风大,别着凉了,陛下会怪罪的。”
李嫣站在栏杆边,寒意料峭之时,微风吹起阵阵涟漪。
身后的贴身宫女拿了一件大氅,披在了她的肩上,将她娇弱的身躯罩住了。
“那是谁?”
那两个身穿华服的女子,一个李嫣自然是认识的,是明瑶公主,另一个,看起来并不认识。
“娘娘,那是卫府卫大人新娶的正室夫人,高家嫡女。”
李嫣像是被唤醒了一段难堪的记忆,身子止不住地往栏杆上倒去。
卫大人?他已经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也娶了妻了,她还在意那人做什么?
她还是忍不住朝那人看去,不禁看呆了眼,将目光凝在她的身上。
高家嫡女,身份高贵,姿态端庄,她眉眼生得那样好,据说还是有才有德的才女,自然是配的上他的。不像她,什么都不会,只会给别人添乱。
她不禁黯然失色,曾经她也是会对着铜镜中的自己顾影自怜,孤芳自赏的,现在在这高家小姐的面前,她就如尘埃一般。
“娘娘,你怎么了?”
宫人不解地问道。
“没事,没事。”李嫣抚了抚头,慢慢地走了过去。
明瑶公主对她行了行礼,连李嫣都有些受宠若惊,她知道越哥哥的吩咐,宫里的人对她都很恭敬畏惧,甚至是,恭敬得过了头。
她无名无分,竟然让一个皇室公主给她行礼,真是让她承受不起。
“公主多礼了。”
高冰洁抬眼看着她,不卑不亢,从容大方。
“参见娘娘。”
李嫣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各宫的宫女太监们,都统一口径喊得是“娘娘”,她说了很多遍,让他们改口,但是越哥哥下了命令,他们哪里敢不听从,就由着他们去了。
但是从高冰洁的口里喊出来,有种莫名的压抑和伤心。
她和凌哥哥新婚燕尔,应该感情很好吧?一定圆了房,做了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了吧?
“免,免礼。”
明瑶公主起身,“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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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高冰洁和李嫣两个人,李嫣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娘娘当真是像他所说的那样,纯真无暇。”高冰洁笑了笑,掩着一丝苦涩。
“他?”是凌哥哥吗?
凌哥哥连他们之间的事情都告诉了她,看来,夫妻感情是真真的好了。
“他还好吗?”她还是不甘心地想要问。
“自然是好的。”
“对呀,自然是好的。”
高冰洁看到了李嫣面容凄苦难耐,不禁怒从心头起,“你自然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的高冰洁,顿时闭了嘴。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凌哥哥出了什么事?”
“滚开!”
高冰洁一把推开了她攥着她肩膀的手。
“娘娘!”
贴身侍奉的宫人见陛下心尖尖上的人被推倒,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一把扶起了李嫣,“卫夫人,我们娘娘千金之躯,怀了,”
她赶紧闭了闭嘴,不再说话。
陛下说了,能瞒一天是一天。
高冰洁听到了那两个字,又瞅了瞅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并不明显,恐怕这个纯洁如白纸一般的人,还不知道自己怀了孕了吧?这真是可笑。
竟然连私自与男子苟合,婚前就珠胎暗结都被蒙在鼓里。
她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是真的好命,被两个男人捧在心尖尖上,将来也是坐拥皇后宝座的人,就算什么也不懂,也能被那九五之尊用心呵护着。
真是可笑。
而她,却要沦为权利的工具,成为一个独守空房的怨妇!
她多想要撕裂这一切平静的假象,让这个蠢笨的女人看一看,她到底身处于怎样的泥淖之中!
“娘娘怀了孕,还是不要四处走动了。”
“什?什么?”
“卫夫人想必是误会了,我尚未嫁人,怎么会怀孕?”
她嘴里虽然说着否认的话,但是神色之间的紧张和慌乱已经让她的肯定有些动摇了。
“那是臣妇多嘴了,臣妇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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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是不是怀孕了?”
“把手伸过来。”
“看你这身份,一定不是宫女吧,估计是哪个宫里的娘娘,哪里还缺太医照料,非要到冷宫里找我这个糟老婆子,糟老婆子都快要身子埋进黄土里了。想不到,老皇帝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有这么好的艳福哟~”
她在太医院里找了几个太医诊脉,都说她只是脾胃虚浮,她不信。
她隐隐有预感,可能高冰洁说的,都是真的,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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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这不可能。
越哥哥不是告诉过她,不是这样的,她没有怀孕,没有怀孕,她没有把身子给别的男人,她不是淫娃荡妇,不是的。
她躲在殿内的角落里,痛哭流涕起来,脑海里满满都是和皇甫越苟合的场景。
把眼睛都哭的红肿了起来,身子瘫软在地上,颤抖着嚎哭,像个被丢弃的孩子,胸前一抽一抽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皇甫越心情甚好,他最近所筹划的为李家翻案,可以提上日程了。
“陛下,娘娘,娘娘”宫人扑地一下倒在他的面前,慌张地念叨着,“娘娘她把自己关在里面,不肯让任何人进去。”
他的脸色骤变,脚步加快地走近,找到了黑暗角落里瑟缩的娇小身躯,听到她绝望的哭泣,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嫣儿,莫哭,又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了嫣儿?”
皇甫越抱她轻而易举,从她的膝盖下挽过了腿肚,将她抱在怀里。
“你别碰我,别碰我。”
她现在感觉,他的身体的触碰,都像是毒蛇吐着信子缠绕在她的身上,给她下着神经麻痹的毒,让她沦陷在他的蛇窟里。
“嫣儿,怎么还跟越哥哥置气?”
“你骗了我,却还一副无从知晓的模样,你真真是可恶至极!”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囊肿,而是男子都有的,用来,用来,”一想到他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诱拐她说的话是如何的淫荡和无耻,她就难以启齿,而她的无知却让她沦为了无耻荡妇。
李嫣说着说着就委屈得哭了起来,双手捶打着他的胸前,哭着哭着抽着气,她一个弱女子,面对巍峨高山一般的胸膛,就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呜呜呜~呜呜呜~”
她双肩颤抖,哭的不能自已,恨不得抽断了气去。
若不是她宫里的老嬷嬷与她细说了那侍寝之事,还拿出了历朝在后宫内流传甚久的避火图,那细致的描绘,纹理细致入微,每一个步骤,被她细细地了解,再知晓了些闺房之趣上不得台面的污言秽语,她岂不是要被他骗下去?
她又气又羞,脸涨的通红,她可真是淫荡至极。竟在未出阁之时与男子做出这般丑事,还怀了孕。
“乖嫣儿,莫要再哭了,越哥哥心疼。”皇甫越用手抹她的眼泪都抹不过来,眼泪不要钱地哗哗流下。
“陛下如此欺骗我,到底是何居心?”
“嫣儿,乖,别气,别气,”皇甫越放下姿态哄她。“你现在不能动怒,”
“呵呵呵,难道是因为我怀孕了吗?陛下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到我将要临盆的时候吗?”
“嫣儿,你知道了?”
“陛下封了这后宫之中所有人的嘴,却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他就是个野种,不能生下来,”李嫣悔恨之中似乎下了足够的决心。
野种?野种?她竟然说他们的孩子是野种?
皇甫越怒不可遏,抬起了手扇在了李嫣的脸上。
李嫣捂着脸,泣不成声,娇嫩的面容上留下了一块明显的红痕。
皇甫越却是懊悔不已,他怎么就忍不住,打了他的心肝儿?
“乖,我错了,我脑子糊涂了,”
“嫣儿,你打我吧,打我吧。”
李嫣低低地哭着,皇甫越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己又开始一番摸索起来。
那娇憨的美人面,被他掌掴了一下,心疼地用薄唇点点地吻了起来。
“乖嫣儿,乖嫣儿,”
“那是我们的皇儿,我们的孩子,嫣儿可是要犯下杀戒的,那孩子多可怜?”
“呜呜呜~”
鼻涕眼泪都蹭到了他的青色华服上,哭的泣不成声,她都还是个孩子,怎么能突然之间接受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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