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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老闆。」保鑣迎上前來想幫忙。
「不用,我來就好。」班淨生抱著夏青衣。
夏青衣喝個爛醉。
她那香港朋友也在場。
他妹妹和妹夫剛好離開,他便上前關心幾乎趴在吧檯的女人,她那朋友樂得讓他把人帶走。
「讓我下來。」
「妳醉了。」
「我沒醉。」
他沒理她,直接把她塞到保鑣打開車門的車子裡。
在車上東搖西晃的不久她就睡著。
夏青衣以為自己躺在雲裡。
然後她意識到不對勁,睜開眼睛從床上跳起來。
是班淨生帶她離開的。
「這是哪裡?」夏青衣走出臥室,看到他坐在沙發上。
「我家。」
「你家不是在。」夏青衣停止想說的話,她突然意識到,他身份不同,當然可能選擇不繼續住在原來的地方。更何況他現在帶保鑣應該不可能住在原來的地方。
「衣衣,我很抱歉沒有事先跟妳說。」
夏青衣沒搭話。
「我妹妹依照國外習慣冠夫姓,我想她並沒有跟妳自我介紹。」
原來是他妹妹。
「我回去了。」她拿起被放在茶几上的包包。
「妳不能原諒我沒告訴妳我是妳的老闆?」他一開始發現的時候並不是沒打算說,但是那樣的狀況,說了她一定不會去公司上班。
夏青衣沒有說話,轉身走到門前穿鞋。
「可是妳也沒告訴我妳的來歷。」
夏青衣聞言防備的挺直背部,他大概是知道了,但兩人根本認識不久,她要怎麼對一個西方人解釋逃離被來自東方的大家族以孝順之名控制的生活?
「我們算打平,行不行?」
他那外國腔調加北京腔中文,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不行的話你會開除我嗎?」夏青衣背對著他以英文回答。
「不會。」他無奈的說。
「再見。」她雖然還不能辭職,但是生氣的她現在可以離開現場。
夏青衣的手還來不及碰到門,班淨生從她身後抱住她。
「對不起。」
他並沒有玩弄她的意思。
她轉身推開他,不理會站在一旁滿臉疑惑的他,找出包包裡他原本住處的鑰匙放在玄關桌上。
「我想我們最好保持工作上的關係就好。」
她打開門離開。
班淨生想追出去,但是又有何立場呢,下了班他並不是她的誰。
幾個星期過去,夏青衣在跟著班淨生不斷的在亞洲各國出差繁忙生活之間發現她無法在香港找到其他工作。
雖然沒上過報紙八卦,但她下班後常和班淨生出入商業圈子聚會,很多人認識她。
他總是說那是公事,但是她懷疑他是故意的。
就跟公狗會尿尿畫地為王一樣。
他把她當成自己的物品了。
她改投履歷到其他亞洲國家的工作。
東南亞正開始發展,她知道某些國家會很有潛力在幾年內大幅提升經濟發展成果,她也有機會重新自己當老闆。
現在 新加坡
夏青衣數週前不敢相信自己又被擺一道,併購她公司的幕後老闆竟然是班淨生。
她又被迫在他手下工作。
但是這次他對她毫不客氣。
而且她不是助理也不是秘書,已經是主管職,屬下做的好事和壞事都在她頭上,他更沒有理由對她客氣。
等班淨生先離開,她才疲憊的走出會議室。
昨天客人對她初出茅蘆的手下毛手毛腳,她不悅的帶著人就走。
結果傳到班淨生耳朵裡。
不知道是不是客戶打小報告。
她應該是被老闆故意找麻煩,班淨生不一定要和那人做生意的。
也難怪,她公事公辦,也不讓屬下知道兩人原本是認識的,並且威脅他如果說出去她就要離職,他應該很不高興。
可是她又能逃到哪,她已經在此落地生根。
「衣衣。」下班前班淨生提著公事包繞到夏青衣辦公室走進沒關的門。
「班。」夏青衣起身,畢竟他是老闆,屬下坐著回他總是不好,隔間是玻璃,被員工看到就太沒大沒小。
「下週和我回義大利一趟。」
「公事?」她應該沒有什麼需要和他回總公司述職的理由。
「嗯。」班淨生有點敷衍的回答。
「那好吧,既然是公事,我也不能拒絕吧。」夏青衣不疑有他。
「今晚要向客戶賠罪。」
「要找誰一起去?」她不太想把手下員工扯進來。
「就我們倆。」
「好吧。」她鬆一口氣,但裝作勉強的說。
', ' ')('「是正式晚餐,七點去接妳。」
「嗯。」夏青衣再不喜歡這個客戶也得打扮得光鮮亮麗去陪笑,否則屬下就要當砲灰被班淨生轟炸。
她拿起包包和手機,在班淨生之後走出辦公室。
她決定去熟識的精品店找一件最辣的晚裝好氣死班淨生。
班淨生在她坐進車裡那刻忍下要她去換一件衣服的衝動。
她需要好好品嚐故意作對的苦果。
如果那客戶真好色,那削肩露背晚宴洋裝就會讓他捉個正著吧。
夏青衣幾乎是落跑到化妝室,那客戶還真不是普通好色。
雖然她是坐在班淨生身旁,而且對面的客戶雖然手碰不到她,也無法盯著她露在衣服外面的背部,她還是感到那色瞇瞇的眼光。
身為男性的班淨生不知道是視而不見還是根本就沒感覺。
客戶還會以中文有意無意的調戲她,不過她想班淨生應該是有聽沒有懂的。
她看著鏡子,她得要證明自己不僅是個合格的主管也是公司裡不能缺少的存在。
塗口紅的女生餐前離座去化妝室把唇膏擦掉一些免得吃到或沾到杯子算是國際禮儀上很正常的理由。
順手抽出旁邊擺放的面紙,她抿掉些許口紅。
一回到包廂,身為主人坐在面對出入口那邊桌子的班淨生雙眼發亮的看著她。
他沒有錯過她臉上來不及隱藏的厭世。
「上菜。」
她身後服務生的聲音解救不知道要如何閃避那雙眼的她。
班淨生不得不注意她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夠了。」他以手蓋杯,阻止服務生往她杯裡倒酒。
她趁別人沒注意時微怒地瞪他一眼。
他杯裡還不是斟滿酒。
他裝作沒看見她不滿的表情。
班淨生慶幸自己選擇熟悉的店家可以喝假裝的酒保持清醒,這家店還有超大的桌子,好好隔開對方,不然那人早就偷摸夏青衣然後事情鬧更大。
這女人微醺了。
要是被突襲偷摸,搞不好會出拳揍對方。
「您不介意的話,我想和夏經理談,這桌子很大,我可以坐她旁邊。」
吃完飯不識相的客戶竟然一直沒看出夏青衣討厭他。而且公司不一定要做他這筆生意。
班淨生請吃飯只是要氣氣夏青衣,順便幫夏青衣的屬下打個圓場。
不要傳出去說公司對廠商不友善。
「可能不太方便。」班淨生微笑拒絕。
「夏經理跟你。」客戶不理會坐在旁邊的部下一直對他打暗號,要他別再說下去。
「這不關您的事。」班淨生不置可否,淡淡回答。
該死的夏青衣何必惹這個客人,忍著把生意做完下次拒絕往來就好。
「那我可以接近夏經理嘍。」
班淨生心裡雖諸多不滿但不動聲色,表情保持平穩:「生意上當然可以。」
菜出得差不多,用餐接近尾聲,服務生把盤子收走,放上茶和甜點。
夏青衣正和對方的人確認案子進行,沒空理他們,也就沒聽到這段對話。
否則,班淨生很確定,眼前的客戶會被桌上的熱茶燙死,被夏青衣拿杯子潑。
「夏經理脾氣不太好,您還是讓部下跟她接洽就好。」班淨生委婉的說。
目前除了色瞇瞇的眼光,他還看不出需要得罪這個客人的理由。
眼前的客戶說實話沒有很老或是長得很猥瑣,財力也還行,可惜夏青衣已經是他的,他不會讓的。
但可以的話不管是客戶或是任何生意上接觸的人,他都不想得罪。
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或是永遠的朋友。
夏青衣是比他年紀小上好幾歲,但身為社會人士也好幾年,沒有嫩到連這點都不懂。
「我不介意。」
敢情眼前的客戶是被虐待狂。
班淨生記得公司同仁說夏青衣一開始就很冷淡,但出事後狠狠教訓對員工伸出鹹豬手的客戶。
賞了一巴掌。
這案子夏青衣本來不需要介入的。
她只是打抱不平。
他不知道她這麼不成熟。
一切都算正常,直到快離開的時候。
夏青衣去化妝室補口紅。
那客戶不久之後也去廁所。
和客戶員工說幾句客套話之後,班淨生注意到夏青衣的手機在椅子上,她只拿了搭配衣服的小包包。
「抱歉,你在這裡等等。」他匆匆向跟客戶一起來的員工說。
他趕往廁所方向,高級餐廳的化妝室比較隱密,但也可能造成問題,比方說今晚這個據說會伸毛手的客戶。
「請問化妝室裡有其他人嗎?我和女朋友吵架,她可能躲在裡面哭。」班淨生露出萬人迷的微笑攔下他遠遠看到剛從化妝室區域出來的餐廳女客。
', ' ')('「是有個女人在裡面,不過我還以為站在外面的男人在等她。那男人把我嚇一跳。」
班淨生一聽連忙往化妝室奔去。
那客戶在女廁前走廊抱住夏青衣不放,試圖要親她。
他上前拉開那男人。
「不要。」她雙手握住他的拳頭。
他打那個客戶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班淨生最終只是把那半醉的人從地上拉起來丟回包廂。
和客戶一起來的部下道歉連連急忙把人送走。
「我送妳。」站在門口等待司機開車過來的時間,班淨生對夏青衣說。
「不用了。」
「妳不怕那客戶突然又跑出來?」
「會嗎。」夏青衣為自己壯膽。
「妳到底在逃避什麼?」
「我哪有。」夏青衣立即否認。
「衣衣,妳當時是逃走的。」班淨生不客氣的指責。
「你不是一樣混得好好的。」他並不需要她,公司人手再請就有。
「但是我過得不好。」
夏青衣低下眼瞼,識相的閉嘴,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她不應該再介入他的私人生活,公司很大,也不止她這個部門、這個單位,班淨生還是會定期到香港工作,不會一直待在新加坡,她只要把自己範圍的工作做好就好。
他只好裝死。
「好痛!」班淨生稍微彎下腰,用手按著胃。
他今晚還是喝他那專放在熟識店家為防商業場上敬酒而灌入酒瓶假裝是烈酒的茶,但夏青衣不知道。
「班,你又胃痛了?」夏青衣伸手扶他。
「我還好。」班淨生知道她吃軟不吃硬,邊說邊刻意皺起眉頭。
司機剛好把車開到兩人面前。
「上車。」夏青衣扶他上車,自己也坐上去。
班淨生在黑暗的車子裡低著頭。
「快點,老闆不太舒服。」夏青衣關上門交代司機。
班淨生住在以公司名義租下數間供高級主管居住的飯店式管理住宅裡。
「需要我幫忙嗎?」司機停好車想幫忙,這時間大樓只剩值班警衛。
忙著扶他的夏青衣沒見到班淨生對司機使眼色。
「你回去吧,太太小孩不是還在等你?」夏青衣扶著班淨生的手臂。
司機一聽不再遲疑立刻道別離去,畢竟老闆都偷偷下令了。
她扶他進房坐到床上,沒有想太多。
「別走。」班淨生拉住她的手。
「我只是去倒水,藥呢?」
他指指床頭。
夏青衣看到一包外面印有醫療院所名稱的醫師處方藥。
「在這等著。」
班淨生在房間等著她發現他根本沒事時的怒氣。
「你。」夏青衣進房只見他的西裝外套隨意放在床尾。
她立刻把水杯放在床頭櫃藥物袋旁,直起身子看著在窗前站立著,脫掉外套雙手插在口袋裡,根本就好好的班淨生。
「我沒事。」
「你騙我。」
「妳不讓我送妳回家。」他是真的怕那客戶又折回餐廳找她。
「班。」
他打斷她還沒出口的話,因為怕出口的話會讓他想掐死她。
「為了擁有妳,我花大錢買下妳的公司。」
這是她最害怕的,當發現班淨生是併購案背後的大金主和集團負責人。
他為了她買下她創立的公司,不是因為她經營公司有成,公司值得他投資,那抹滅許多她的努力。
「我很努力經營公司,它值得投資。」夏青衣不服氣。
班淨生走近她:「我沒說它不是。」
「你不會擁有我,我屬於我自己。」
高大的他給的壓迫感讓她退後幾步。
「妳在害怕什麼?」她抗拒她自己的感情,亦或是害怕,害怕到得逃掉。
她不相信愛情。不,更正確的說,她不相信任何人會愛她,包括她的父母。
「晚安。」想到這裡夏青衣突然清醒起來,酒意減退,她匆匆越過他身旁。
他從後抱住她。
「放開我。」
她不想受傷害,班淨生這種多金好看的男人移情別戀的速度有多快、紅粉知己有多少她見多了。
班淨生知道她的個性,他不能強迫她想清楚。
她必須自己解開心結。
他放開手。
「我會在香港,義大利見。」
夏青衣遲疑著,身體沒有移動,因為他態度突然轉變。
「妳走吧。」班淨生告訴自己不可以動搖。
夏青衣很快強迫自己離開。
夏青衣離開在市區五星級觀光大飯店舉辦的一個無聊透頂的廠商會議回到公司。
「衣衣,這是老闆要求要帶去義大利的。」公司財
', ' ')('務經理攔下要回辦公室的夏青衣。
「好。他還有交代什麼嗎?」她真正想問的是他有無提到她。
「沒有。」財務經理斬釘截鐵地回答。
她點點頭,拿著資料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一進門,她瞪著放在她桌面那本好友來看她時特地從香港拿來的八卦雜誌封面。
是啊,班淨生不是當年的隱形富豪,他是大集團的繼承人之一,自然會受到矚目。
看來他在香港還是過著多彩多姿的生活,酒、馬、美人都不缺。
她用力把要帶到義大利的文件放在桌上蓋住班淨生和一個女人巧笑倩兮的雜誌封面。
義大利 羅馬
「你騙我。」這哪是公事,他這趟回家根本是私事,現在回想起來,這傢伙根本從一開始認識就沒說過實話。
「衣衣。」
「別這麼叫我。」
「妳就捨得讓我被圍攻?」
「自作自受。」她撇過頭去。
話雖如此,她在別人面前當然不會表現出來對他真正的感覺。
只不過她天生就帶有冷淡的氣質,不太容易與人親近。
也或許是義大利人天性情緒分明,班淨生的家人對她也完全不客氣的。
每天回到房間她都疲憊的直接趴在床上,得花很大力氣說服自己去浴室梳洗。
偏偏班淨生不住旅館住家裡。
「怎麼?沒睡好?」一道女聲從剛關上房門的夏青衣背後傳出來。
「時差。」夏青衣淡淡的說。
是班淨生的妹妹。
似乎是將她當成假想敵,競爭班淨生寵愛的假想敵。
在長輩面前還好,私下就不太友善。
「我哥哥不會看上妳的,佩特洛說妳根本連馬都不太會騎,我們從小可是在山林裡長大的,妳看起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她沒聽班淨生說過小時候的事。
眼前的女人打扮時尚雖然很難讓她想到在自由奔放環境之下成長,但確實有著長久運動習慣才會有的結實身材。
夏青衣不覺得需要花心思在討論這件事上,沒有做任何辯解,轉身往樓梯走。
這個家嚴謹到連早餐都要同時間吃。
她和班淨生的妹妹會同時離開各自房間就是要趕到餐廳。
班淨生的到來打破兩個女人之間的沈默。
「衣衣?妳看起來很累。」他走到她面前。
「時差。」夏青衣幾乎要翻白眼。
兄妹倆倒是很像,說的話都差不多。
早餐都還沒吃,她就想反胃。
跟在他身後走進餐室,發現他家的人幾乎都到齊了。
在機場迎接的加長型禮車排場就讓她驚訝。
他家寬廣豪華程度更是讓出身也不差的夏青衣驚訝得下巴快掉下來。
連吃個早餐都如此麻煩。
更何況她並不喜歡吃早餐,平常都是隨便咖啡和三明治之類,在辦公室解決。
「早。」班淨生打招呼,牽起夏青衣的手往他慣常的位置去。
夏青衣忍住甩開他手的衝動。
她想挫挫這裡不喜歡她的人那股銳氣。
班淨生刻意帶夏青衣回家,他想知道她有多少能耐可以應付這一大家子的人。
往後如果他帶夏青衣進入這個家,讓她變成這個家的一員,她必須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
夏青衣要是知道他打算跟她求婚,大概會一口拒絕,她逃離原生家庭追求自由,要她再涉入一大家子的事,現在的她不會心甘情願的。
所以他順便讓她被這些不好應付的家人激怒,看她會不會因著不服輸而和不可能希望他娶外國女人的家人唱反調。
他幫她拉開椅子,夏青衣坐下的同時注意到空位。
人們之間空著的座位應該是人在海外管理馬匹和騎師的佩特洛。
座上除了班淨生和她還有爺爺、奶奶、妹妹,以及佩特羅的雙胞胎哥哥。
長桌延續下去還有許多沒有擺放餐具的空位。
班的叔叔們和家人據說長期住在國外。
他的爺爺奶奶在見到他帶著一個亞洲女人踏進家門時似乎不太驚訝,但也沒有太歡迎她的傾向。
班淨生在僕人幫兩人放下內容豐富的早餐餐盤時幫夏青衣要柳橙汁和美式咖啡,擔心她喝不慣濃重的義式咖啡。
「嬌生慣養。」班的妹妹開口。
「蘿拉。」班淨生出聲警告。
「她是嫉妒。」坐在夏青衣對面班淨生的另一個弟弟丹特不客氣的點破。
坐在班淨生旁邊首位的老人家清喉嚨聲音阻止。
「我要你們回來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
坐在班淨生對面高貴婦人是班的奶奶,她不受影響優雅舉起咖啡杯喝著。
夏青衣認真的想班淨生和這些人一起
', ' ')('吃飯不搞到胃出血才奇怪,他的胃疾和這些人有很大關係。
「衣衣。」走出大門班淨生拉住她沒有提包包的那隻手。
「嗯。」她消極地對待他。
「這裏陽光怡人、風光明媚,既然都來了就開心點。」班淨生摸摸她的臉。
「你把我當成秘書或是助理使用,我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夏青衣深吸一口氣之後說。
她努力很久當上老闆,他再度出現在她生活裡,她就被降級。
然後他那一家子人讓她應付得很累。
「等公事告一段落我帶妳去渡假,現在就當幫我個忙。」
「我不。」
夏青衣並不想和他去渡假,但她沒機會說出口,他吻了她。
他很快結束這個吻,抓住她想推開他的手,把她推進他家門口旁邊一台義大利超跑。
車子引擎怒吼著開出他家莊園的車道。
「答應我一個小小要求。」他不是在問她,而是在要求她。
「什麼要求。」
「到我們離開之前,不要對我所說的話、所做的事當面提出質疑,有事我們私底下說。」
「好。」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畢竟她不清楚狀況,夏青衣只能點頭答應。
夏青衣走出班淨生家裡擁有的商業集團那正在開董事會的會議室,心情很沈重。
她望向走廊窗外的藍天。
班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天天被圍攻。
在家裡、在公司,他無時無刻都在精神緊繃的狀態,就像一頭隨時會發脾氣的獅子,低聲沉吟只是在忍耐。
爭權奪利場景令她疲憊。
她要是夠聰明現在就應辭職離開,而不是和他窩在虎穴。
他這些家人真是不客氣,只要一不注意就可能會被生吞活剝。
她逃離類似的家庭,現在又掉入另外一個。
「妳是班的秘書?」
她身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問。
「不,我是班旗下公司主管。」她直起身體轉身面對。
她注意到這女人也在董事會裡。
「我是班的未婚妻。」
夏青衣雖然努力掩蓋自己的訝異,仍不自覺睜大雙眼。
班淨生從來沒說過他有未婚妻。
不對,如果他有心要騙她,當然不可能告訴她。
班淨生意識到夏青衣在休息時間時離開會議室去做他交代的事回來之後有些不對勁。
他朝坐在自己身後牆邊椅子上的她看一眼。
發現她正在看著董事會橢圓桌另一頭的女人,他的未婚妻。
他並沒有跟她提過未婚妻的事,這次回來他也想解決這件事。
會議總算告一段落,班淨生得和其他董事去預定的餐廳用餐,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逃離他身旁。
「衣衣,我有事要跟妳說。」
夏青衣只是推開他的手,靜靜看著他。
「妳在生氣?」
「你想說什麼。」她沒有回答關於生氣的事。
「去我的辦公室,我請人送午餐給妳。會議資料幫我整理好,稍後會透過電子郵件收到會議記錄也幫我看過。下班之後我帶妳去個地方。」
他把公事包放在她手中,他知道責任感強的她會好好保管直到再次看見他。
畢竟這是工作,這讓她不至於逃跑。
他必須承認她熱愛工作的程度可能還遠勝於他。
午餐拖了很久,董事們之間並不常見面,大部分又是親戚,所以難以避免要稍微交談社交。
等他回到他在義大利集團大樓裡的辦公室,夏青衣早把他的事情做好,已經在做自己新加坡部門的事。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她,她那細微改變他沒錯過。
午餐席間班淨生發現他那未婚妻可能不會太好打發,她刻意選坐在他旁邊,甚至還把手伸到他大腿上。
「今晚我們要偷溜去別的地方度週末,所以準備好行李。」提早下班開車回家的途中他宣布。
夏青衣本想出口拒絕和他單獨度週末,但是她更不想待在大宅和班的家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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