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祁湛被送走,大战方熄。可那次贺音差点被砸破头,已经深深烙印在祁止山记忆里。
他怎么想怎么做是他的事,但我的本份我要做好,不能落人话柄,明白吗?贺音眼角眉梢浮上几分失落之色,我和你爸好不容易能在起,我不想再多生事端,只想家人团团圆圆吃顿团圆饭。
祁止山最怕他妈难受,他表情软下来:我又没有要赶他,他要来就来,你今天不是去找他了,人呢?
妈找你正是要问这事。贺音抬头,难得有些急切,祁湛最近在学校有没有什么关系亲近的朋友?
他那个古怪的脾气怎么可能有朋祁止山猛然顿,他想到个人,女生?
对对对。贺音点头,她比划着,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个子高,长得特别漂亮,还有她又想起商陆那可怕无情的眼神,刚压下去的胆寒又系数冒出来,她不自觉拉拉衣领,特别凶。
凶?
祁止山脑海闪过商陆的脸,他之前虽然放过话要追她,其实和她接触并不多,印象最深的次就是那次通话。
她说话的确很严厉。严厉到不像个普通的高女生,有点像贺音经常看的古装剧里的那些皇后太后,高高在上,不可世。
祁止山被他的想法逗乐了,他勾勾嘴角:商陆,这学期转来的新生,现在是祁湛的同桌。
商陆?
门外的祁止水愣。
商陆?贺音重复着,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好了,你也不要看书了,午饭马上好了,你收拾收拾下来吃饭。
祁止水在贺音出来前先走了,她回到客厅,拿起剪子继续剪窗花,剪了几刀,她忽然扔开剪子,拿过手机发短信:哥,你今天不回来吃饭吗?
嗡。
另边,祁湛手机震了震,他瞥了眼,见不是商陆发来的信息,又塞回口袋,继续拿东西。旁边的小孩见他快把烟火棒拿空,急得眼泪花花都飙了出来:呜呜呜呜,大哥哥你给我留点啊,呜呜呜呜呜,你这么帅,定会给我留三把吧!
闻言祁湛看了眼堆满推车的烟花棒,估计够商陆玩了,他又拿起两把烟火棒,只留下把没动,他回头对哭得满脸鼻涕泡的小孩说:夸我没用,夸她还能给你留三把。
说完,他在小孩委屈巴巴的注视下,手拎盐,手推着满车烟火棒,去柜台结账了。
*
祁湛回来时商陆在厨房拿着萝卜发呆,等祁湛藏好东西进来,她还是站着没动,祁湛凑过去,好奇问:怎么了?
商陆举起萝卜,脸颊微微泛红:你会削萝卜皮吗?我手笨。她左手食指有条新鲜的伤口,是刚才被削皮器刮到小块皮,红生生的看起来有些吓人。
不过商陆并不觉得痛,她在军营受过的伤比这可怖几牵几万倍,几次都是从鬼门关捡回来的命。只是她自小聪慧,学什么都是点即通,她刚刚搜索了凉拌萝卜丝的做法,然而刚第步削皮就滑铁卢,她非常挫败。
你是傻子吗?祁湛眉头紧紧拧着,似是生气了。
我再次遇到祁湛,商陆以前的娇纵小脾气回来不少,她嘴巴瘪,反驳,我只是不会做饭,其他
连疼都不知道。祁湛打断她,抽出萝卜随意丢在洗碗池里,避开她受伤的手,拉着她去客厅。
到客厅,他拿过药箱,打开拿出酒精棉签和纱布,低头给商陆处理伤口,他神情专注,仿佛对待世上最脆弱珍贵的宝物,连呼吸都放轻缓不少。
商陆没想到祁湛的傻是这个意思,她半晌没有动作,愣愣望着他,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颤的长睫,像两把浓密的小刷子,将窗外投进来的光全拢在了他眉间,晕染成片肉眼可见的温柔。
砰。
商陆心口不期然动了下,她望着他,不舍得眨眼,脱口而出:祁湛,你娶我好不好?
噗!
祁湛手顿,他抬头,迎上商陆澄澈认真的目光,这才明白她不是在开玩笑,他时无措起来:啊?
等我们到法定年龄,你娶我好不好?商陆眼波盈盈,我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你。
商陆并不习惯将爱挂在嘴边,之前对祁湛,她也只是在他驾崩那晚,才说出她的第句喜欢。
但现在不同,现在的祁湛渴望温暖,渴望有人爱他,所以她不会再吝啬说出她的喜欢,她要祁湛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世上有个她,是这么这么爱他。
客厅里安静几秒,祁湛突然抬手轻轻弹了弹商陆的额角:你这脑袋瓜里天到晚都在瞎想什么废料,好好学习,不是想考好大学?
他的拒绝在商陆意料之,甚至比她想象的好太多,至少没有明确说不可能,这些年,她学得最透彻的,就是耐心,她等得起。
她眉眼弯弯:嗯,明白。
我去炒个饭,午先简单吃点。祁湛快速处理好她的伤口,收拾好药箱逃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