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煊卷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没回答,但是露在外面的一双耳朵却微微泛红。
季萌见状有些心痒,便凑过去轻轻咬了一口:我可是很期待呢,哥,你呢?
景煊扭脸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乱来。不过季萌无惧无畏,依旧嬉皮笑脸地打趣道:还是说,其实你更期待后面的床.戏?
砰
忍无可忍的景煊用剧本敲了敲季萌的脑袋。
一双耳朵更红了。
第31章 腹肌
被景煊敲打过后, 季萌总算收敛了一些, 但是依然逮到机会就动手动脚一番,把景煊折腾地不堪其扰。好不容易等导演说可以开始拍了,他长出一口气,竟有一种得救的感觉。
景煊说了句进场吧就抬脚先走了。季萌慢了他几步,跟在他身后看着恋人那双红色还没消退的耳朵低头闷闷一笑。
台词都熟了吧?许万山问两人。
景煊和季萌同时点头。
许万山嗯了一声, 在椅子上坐下:那就开始吧,咱们先试一遍。其他人也都做好准备。
既然是酒吧也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所以这一场戏还请了很多群众演员充当背景。
许万山喊完开始后, 场记打板,这场戏正式开始。
酒吧的气氛闹哄哄的,重金属音乐振聋发聩,舞池里群魔乱舞。景煊坐在角落里尽量与那些摇头摆手的人拉开距离。他不习惯这种嘈杂的氛围, 从进来之后就紧皱着眉头,却也没想过离开, 就这样躲在角落里闷头喝酒。
突然, 面前出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 指间还托着一杯鸡尾酒。景煊微愣, 抬头看去, 发现不是酒保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请我的?
季萌笑着点点头,把酒杯放到桌子上:认识一下?
景煊没接那杯酒, 依然喝着自己,语气疏离道:抱歉,我没兴趣。
可是我很有兴趣。季萌径自在他身边坐下,微倾身子,闻到景煊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笑容越深,自我介绍道:我叫陆凡。你呢?
景煊没回答,往里面挪了挪。
呵,季萌低头轻笑,调侃道,不用防狼似的吧,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说个名字总可以吧。说着食指勾了勾景煊的头发,收手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让指尖划过脸颊。
景煊眉头皱得更紧了,但还是乖乖告诉了他名字:鹿鸣风。
呵呵,真巧。季萌双腿交叠,手往沙发上依靠,姿态慵懒。
景煊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姓氏,但也没有纠正。
气氛沉默了下来。景煊兀自喝酒,权当他是隐形人。
突然,季萌又开口了。
你喜欢男人吧。
振聋发聩的音乐以及迷离的灯光下,男人带着微醺的低沉嗓音在景煊耳边响起,如同一个惊雷。原以为保护地很好的秘密却被面前的男人轻易看破,这让他不由得感到慌乱。
然而不等他冷静下来,季萌的一句话又让他措手不及。
要不要跟我试试?
这次景煊是愣了,下意识问了一句:试什么?
季萌低低一笑,突然翻身把人压在了沙发上,捏起他的下巴,大拇指轻柔地摩挲着景煊的下唇,语气暧昧:你说试什么?当然是试试跟男人接吻的感觉了。边说边缓缓低下头,声音也越来越轻,到了最后几个字已经只剩含糊了。
景煊呆呆看着季萌越来越靠近的脸,本想推开,可是当听到接吻这两个词后却顿住了,眼神挣扎了片刻最终放下手,顺着季萌的动作仰起头,慢慢闭上了眼。
节奏明快的音乐声冲撞着景煊的耳蜗,鼻尖萦绕着的是季萌的气息,一想到他即将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自己,景煊的心跳便不受控制地加快。虽然知道这只是在拍戏,但是还是有一种奸情被戳拆的羞涩。
然而就在这时,许万山的一声卡打断了所有的动作。
音乐声戛然而止,哄闹的人群倏然安静,季萌的唇也停在了一厘米之外。
景煊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季萌一脸可惜遗憾的表情,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哝了一句:再晚了几秒我就亲上了,导演太不厚道了。
景煊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先起身。季萌不情不愿地从他身上起来,又恋恋不舍地捏了捏他的耳垂,全程动作很隐蔽,并没有人发现。
许万山走了过来,表情严肃道:你俩的感情不对。
不对吗?景煊问。
嗯,许万山似乎是停下来先想了想该怎么说,你俩都表现得太含情脉脉了。此时鹿鸣风和陆凡第一次见面,陆凡对鹿鸣风是出于玩一玩的目的,此时并没有什么真情,甚至连喜欢都算不上。至于鹿鸣风他也是抱着无所谓,甚至想放肆一把的心态才答应了陆凡的要求。总之就是,这两人现在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所以,你俩注意一下表情,含情脉脉什么的等到后期再表现。
许万山说着很直白,把两个真情流露的人都说尴尬了,默默对视一眼又摸摸鼻子。
许万山让他们重新调整了一下状态又开始了第二遍。
这一次,景煊和季萌的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眼神过于热烈。总算是顺利到了吻戏。
季萌的唇贴上来的时候,景煊原本下意识就想攀住他的肩膀,幸好很快又意识到他们现在是在拍戏,死死按住了双手。
出于对景煊的爱护,季萌的吻向来是温柔又缠绵的。景煊也早已习惯,于是配合地无比默契。
此时的他们早已忘了在拍戏,全心沉醉了在了这个绵柔的吻中,亲吻地专注又缠绵。
然后,许万山又叫停了。
许万山的这声停叫得突然而高亢,把景煊吓了一跳,下意识一用力,咬上了季萌的舌头。
嘶季萌瞬间一蹦三尺高,捂着嘴疼得直抽气。
怎么样?是不是很疼?有没有流血?把嘴张开给我看看。景煊也慌了,顾不得其他人,赶紧捧住季萌的脸,掰开他的嘴看。
季萌哭丧着脸伸出舌头,景煊那一下咬得真的挺狠的,而且自己也没有防备,就被咬个正着了,疼得他差点当场彪出两行泪。
景煊仔细检查了一番,见只是有些破皮这才松了口气,揉揉季萌的脑袋,内疚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不注意。季萌的舌头还疼着,说话不免就有些大舌头了。
此时,在一旁目睹了一切的许万山突然啊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俩是舌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