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倒也不慌,低下头任由儿子瞅着,想了想才低声解释:“颜青城会更适合照顾药药。在治病救人上面,他比爸爸更有经验。”
“是这样吗?”颜药闷闷地蹙起小眉头,捏了捏手指,好半天才说,“爸爸是很厉害,药药也喜欢爸爸。”
他说的这个“爸爸”是指颜青城。
方黎揉了揉儿子的头,说:“所以不是故意不来看你。”
“可是有时候戚越爸爸会出来,你就没有出来。”小孩在这方面还是敏感得很。
方黎顿了顿,说:“……没有那个必要。”
颜药就不高兴了,虎着小脸瞪他爹,见对方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又气呼呼地扑上去,一口咬住了方黎的下巴。
他年纪小牙齿软,这么咬倒是不疼,但是方黎担心挣脱了扯到儿子,便不去管,只安抚地摸了摸儿子的背。
颜药卯足了劲咬了好半天,嘴巴都酸了,他爹也没道歉,便委屈地松开嘴,泪汪汪地瞅方黎。
“爸爸说话……不算数……”
小孩皱着小脸,哽咽地控诉。
方黎微微敛起眉,低头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说:“哪里不算数?”
“爸爸以前……以前给药药做好多礼物,有飞船,游乐园。还说听药药的话,药药的愿望都会实现的……”颜药说着,又难过地用手背抹眼睛。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流利又清晰地说起以前的事了,以至于,方黎几乎都以为,儿子变小了,他们之间相处的过往,小孩也都忘了。
没想到儿子还记得清清楚楚。
方黎一时有些沉默,抬手将儿子揽到了怀里。
如果说什么是他和儿子最为珍贵的回忆,大概就是那个月夜里,从游乐园回来的路上,他第一次抱着儿子走完了回家的路吧。
方黎拍着儿子的背,忽然问:“爸爸背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