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变小,并不只是身体缩水,还伴随着心智和记忆的遗失、身体脏器功能的退化,对小孩而言未尝不是一种痛苦。
可如今,他们居然还是需要颜药继续变小。
倘若颜青城知道了,也会感叹命运弄人吧。
“这件事,等颜青城出来,让他决定。”方黎突然开口。
苏州北闻声瞥了青年一眼,到底是没说什么。
钟长生却是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方黎的肩膀,又走出凉亭,和远处的颜药说了几句话,抱了抱小孩,随即背着手离开了。
其实方黎的决定,他们都是能理解的,包括戚越。
虽说戚越和方黎都是颜药的父亲,但真正守了儿子三辈子,失去过儿子的,确实只有颜青城一个。
由颜青城来决定,是最合适不过的。
方黎见老院长走了,也未曾说什么,只神色寡淡地垂头,拿起了一颗棋子。
他一向冷淡,脸上很少有明显的情绪变化,这会儿也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苏州北见状,也拿起了一颗棋子,陪着下。
一直到分出胜负,苏州北才收了手,跟方黎打了个招呼,便自顾自推着轮椅,到了颜药身边。
小孩已经抓到了大黄鸭,正蹲在一边摸鸭毛,小手拧着毛比划了几下,似乎是要把毛揪下来。
苏州北轻轻咳了一下。
颜药连忙惊慌地把小手松开,藏到了身后,又仰起头,乖巧地说:“苏教授晚上好。”
“晚上好。”苏州北俯身凑近,看了看小孩圆圆的眸子,又直起身,把小孩从地上拉起来,温声问,“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礼物?”小孩歪了歪头,不解地嘟囔,“教授昨天才给药药……一个会跳舞的花,怎么又要给礼物鸭?”
“礼物多不好吗?”苏州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