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乖巧地坐在椅子里,小脚一晃一晃的,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爹做实验,也不闹腾。
寂静的实验室里只有偶尔试剂产生化学反应时发出的奇怪声响,间或夹杂着试管碰撞的响声。
方黎将实验最关键的步骤搞定,便放下东西,转身出了实验室。
颜药一时睁圆了眼睛,有些紧张地唤:“爸爸。”
“嗯,你先在那坐着。”方黎回头哄了儿子一句,出了门。
颜药下意识滑下了椅子,跑到门口探头去看,见他爹拿着水壶从卧室出来,才安心地转身回去。
只是父亲不在,他也不愿意继续坐在椅子里,在实验室里逛了一圈后,小孩又盯上了柜子上的糖罐。
他默默地看了几秒,又回头看自己的椅子,转身过去吭哧吭哧地把椅子拖了过来,然后爬了上去,踮起脚尖去够柜子最上面的糖罐。
可惜,太矮了摸不着。
颜药苦恼地挠了挠小脸,干脆地在椅子上蹦了一下,结果这一跳没够到糖罐,反而把他自己吓得腿一软,差点直接摔下来,还好一脑门砸到了柜子上,被柜子挡住了没摔下去。
牺牲小脑壳,救了自己。颜药别提多难过了,惨兮兮地捂着额头在椅子上坐下来,刚刚抽泣了一下,就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
小孩连忙爬起来转了个方向,跪坐在椅子里泪汪汪地哭诉:“药药撞到头了……疼。”
他的椅子就堵在柜子前面,上面是糖罐,方黎一看就知道儿子经历了什么,沉声说:“知道疼还爬那么高,摔下来怎么办?”
嘴上严肃批评,行动上方黎却是直接放下了手里端着的牛奶,几步过去把儿子抱了起来,拿开小手检查了一下发红的额头,上手摸了摸。
颜药见他爹神色淡漠,也跟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试图引起他爹的注意,又重复了一遍:“撞疼了……”
“没事。”方黎低声哄了一句,见儿子安静下来,才打开一边放满了药瓶的柜子,拧开一罐药膏,给儿子涂上。
其实这种程度的伤不搽药也不会起淤青,第二天就会自己好,但儿子皮肤嫩,撞一下就会红得很明显,为了哄好儿子,方黎还是细细地给擦完药,说:“不疼了。现在把牛奶喝了,去漱口睡觉,好不好?”
“不好。”小孩连连摇头,又指了指发红的额头,说,“还疼,爸爸吹吹。”
“又撒娇?”方黎不赞同地说了一句,却低下头安抚地给儿子吹了吹额头,还亲了一口额角,问,“这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