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忍不住出声说:“苏州北,别欺负药药,方教授确实是他爹。”
陈穆没解释原因,方黎只顾着给儿子擦泥巴,也没心思解释父子俩的关系,旁人自然就以为陈穆是在开玩笑,都戏谑地看向苏州北,七嘴八舌地说:
“就是啊苏州北,破坏父子情是没有好结果的,做个人吧你。”
“咋地,你还看不上方黎了,我看方教授挺适合当爹的。”
“你们想啥呢,苏教授是羡慕,稀罕药药,懂不懂?”
……
苏州北被一堆同事轮流调侃了一遍,居然也没生气,只拿那双狭长风流的吊梢眼扫了一圈说话的人,又看向颜药,说:
“小鬼,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脏成这样?”
苏州北不是喜欢攀谈的人,他这么执着同一个问题,一般都是有原因的。
方黎正给儿子擦手的动作一顿,撩起眼皮,凤眼漆黑,眸色锐利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又把儿子拉开了一点,扶着颜药的肩细细地打量。
几秒后,他问:“玩泥巴摔了?”
本来还在想借口搪塞苏州北的颜药登时抖了一下,怯怯地挨到他爹怀里,整个人藏到方黎的臂弯里。
方黎也不在意儿子糊了自己一身泥巴,抬手把人圈到臂弯,直接上手轻轻捏揉颜药的胳膊,又问了一遍:“哪摔疼了?”
颜药犹犹豫豫地瞅了一眼他爹,又瞄了一眼苏州北,见这俩说一不二的“大人”都盯着自己,这才不情不愿地说实话:
“萝卜太难挖了,药药就摔倒了,扑在泥里面……奶奶老了,没有力气抱我,药药就自己起来了。”
他说着,就指了指自己的膝盖,说:“这里疼。”
方黎索性把儿子抱坐到膝盖上,挽起裤腿查看。
萝卜地并不怎么湿润,颜药摔了衣服也不至于被弄湿,就是粘了不少半干的泥巴,膝盖的地方却肿了起来,已经变成青紫了。
苏州北将轮椅滑过去,伸手轻轻按了按,见小孩抖了两下,才回头看向钟长生,说:“骨头没问题,估计是嗑到了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