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想送你回家,至于怕成这样?你看你,假哭半天还不是自己喉咙疼?”
“药药也不想这样的。”颜药小声说着,低下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又把他爹的手抓了过来,贴到暖呼呼的肚子上,想了半天,才说,“药药也不想闹脾气的,可是真的不能带戚越回家去,爸爸会生气的。”
“……你爹会生气?我看你是想先气死我,小混蛋。”戚越深吸了口气,简直要被当场醋死。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颜药,正想说话,脑海深处却突然传来一股针扎似的疼,头也眩晕了起来,眼前看到的小崽子骤然变得模糊一片,连脸都看不清。
“唔……”戚越控制不住地抬手捂住额头,拧起眉,重重地喘了口气。
颜药顿时吓得眼圈都红了,连忙坐直身体,伸出小手按到他爹的太阳穴上,轻轻帮着揉了起来,边揉边焦急地问:“你是不是哪里痛?头痛吗?药药……药药给爷爷打电话去!”
颜药说着就放下手,去摸戚越的口袋,把手机拿了出来。
可是他不知道钟长生的手机号码,一时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医院!”
小孩脑中灵光一闪,正想叫救护车,手机却突然被人拿了过去。
颜药下意识呆了呆,迟疑地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熟悉而漠然的眼睛。
青年狭长的凤眼静静地看着他,冷静而深邃。
颜药疑惑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捏着手指小声说:“爸爸?”
“嗯。”方黎闻言,轻轻摸了摸小孩的头,说:“是我。”
颜药顿时欢呼一声,弯着眼睛笑起来,一把扑到了方黎的怀里,小脑袋依恋地蹭了蹭青年的颈窝,撒娇道:“药药好想爸爸。”
“今天凌晨的时候不是才见过面?”方黎把滑下去的颜药抱高一点,拍了拍小孩的背,说,“药药和戚越起冲突了?”
“……好像是。”颜药回过神,小脸皱了起来,难过地说,“戚越生气了,因为药药说了爸爸,然后他就头很疼,不见了。戚越会不会有事?”
方黎沉吟片刻,说:“他没事,只是紧急切换了人格,最多昏睡一天,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可是爸爸不是只有晚上才能出来吗?现在是白天。”颜药懵懂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