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药身上穿的校服和戚越是一样的,黑色外套白衬衫,只是钟长生怕他感冒,又另外给他在衬衫外面穿了一件学院风的毛线背心。
这会儿要洗手,他就转身朝戚越伸出了胳膊。
戚越见状怔了怔,随即回过神,微微弯下腰帮小孩把袖子挽了起来,见颜药果真自己转过去洗手了,才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
他倒不是觉得颜药处处要他照顾不好,而是惊讶于小孩习以为常的动作。会把一个孩子养成这种时时刻刻习惯别人照顾的性子,颜药身边的大人绝对不是一般的溺爱他。
可想到这里,戚越又不着痕迹地皱起眉。
放在正常孩子身上,过分溺爱会把孩子养废,可颜药还是被这样养大了,可见他的身体到底差到了何种可怕的地步,以至于养他的人对小孩平安活下来的诉求大过一切,只要小孩能活着,就什么都答应。
戚越再次打量了好几遍颜药,也过去洗了手。
小孩连洗个手也是慢吞吞的,在那揉了半天把手都揉红了。
戚越实在看不下去,凑近了抓住颜药的手翻看了一下,发现小孩手心里抓着一个圆圆的蓝色小球。
那个球表面遍布粗糙的颗粒,还散发着药味,很显然,颜药的手就是被这个球折腾红的。
戚越用手指随意拨了拨,只觉得软绵绵的,问:“这玩意哪来的?”
“方教授给的。用来给我消毒。”颜药老实回答,又抓着球把自己的手指细细搓干净了,才拿起边上的小玻璃瓶,把药球放进去。
他把手伸到戚越面前,看着对方。
一回生二回熟,戚越自觉地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干手,说,“这么娇气,要是没人跟着就不用洗手了?”
“要洗的。没熟人在,我就自己洗自己擦。”颜药回答得毫无压力。
所以是有自理能力,但被照顾习惯了,单纯地依赖亲近的人?
“嗯。”戚越应了一声,替小孩把袖子放下来。
洗完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出来了快三个小时,戚越摸出手机正想再给司机打个电话,就看到了他自己的车。
白川是开戚越的车来的,低调优雅的迈巴赫停在路边,这辆车是戚越18岁生日那天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