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了，但是没有办法，我没有方向。”唐酥轻声道。
霍斯年看过来的视线滚烫的吓人，唐酥悄悄地别开眼。
“看着我。”霍斯年不许她逃避，但是唐酥没动。
霍斯年道：“难道你没有办法，也没有打算要找我？”
“他说让我不要找你。”唐酥低了低头，随后还是看着霍斯年。
霍斯年的轮椅滚动慢慢靠近她：“那你自己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唐酥吸了一口气，直言道，“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你。”
“你到现在还是觉得我是因为山海雪晴图才靠近你。”霍斯年哑声道，眼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唐酥捕捉到了，说不上来的心脏一扯，她想要否认，可是现实却如此真实，半点谎都容不了她撒。
“我不知道，我信任过你，可是每次你总是不信我，我不知道如果放任自己信任你，最后会出现什么事情。”唐酥低着头，双手的手指被她攥的发白。
说到底，她就是没有安全感。
这个安全感需要很多方面构成，霍斯年没有做到。
“我不信你？”霍斯年冷冷一笑，眉峰都凉了几分，“我什么时候没有信过你，如果我不信你，你以为你会出现在这里？”
“那是——”
“那是什么？”霍斯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如果我不信任你，你连家里大门都出不去。”
他的嗓音里仿若是野兽的低吟，虽然调子平平，却让人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危机。
“我会把你锁在房间里，哪里都去不了。”
唐酥哑口无言。
因为霍斯年的确是能做到这点的。
“所以你不要惹我不开心，否则我说到做到。”霍斯年说完，转身淡漠地拿起笔。
唐酥看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他的五官生的极好，每一笔都仿若是鬼斧神工，就像动笔的时候，那袖口下的手腕白而劲瘦。
“我会让人去调查麦克。”说完，霍斯年把笔丢回架子上，转身以不容置喙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唐酥：“从现在开始，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于是，霍斯年就在唐酥这个小小的公寓住下来。
这里的床没有锦园的大，两个人几乎是肩擦肩，手背碰手背的贴在一起。
那滚烫的肌肤相亲，唐酥下意识收回手，一双眼睛无措地看着天花板。
“霍斯年，你一个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大少爷何必跟我在这里受罪。”唐酥叹道。
霍斯年闭着眼，呼吸均匀，就在唐酥以为他睡着时，她的手被抓住了。
霍斯年的手偏凉，唐酥冻得一激灵，赶忙起身问：“你是不是冷了。”
说着唐酥就把手放到他的脸上，是有点冷，没等唐酥帮他拉被子，手腕就被霍斯年给扣住。
黑夜中，霍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黑眸很亮。
“你——”
“有点冷，你靠近来些。”霍斯年一拉，力道竟然大到让唐酥无法抗拒。
唐酥直接趴在霍斯年胸口，逼仄的空间，两人的呼吸缠绕。
“你压着宝宝了。”唐酥故意说道，事实上，她这个姿势根本没有弄到。
耳边传来霍斯年低沉的笑声：“我这么好骗吗？”
“你要是好骗，那么全锦城的骗子恐怕就赚翻了。”唐酥没好气道，“你还睡不睡了。”
她发誓，下次就算霍斯年冷死了，她都不会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