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疑问声响起，他抬眸望向她，眉宇间明显多了一丝不耐。
她心中一凛，算了，就是帮着擦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用水把毛巾清洗了一遍，她靠近，指头撵着毛巾轻轻从鼻尖往下擦拭。
近距离接触，她仿佛又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呼吸微微凝滞，眸子下意识往别处看。
他的皮肤真好，白皙细腻，仿佛毛孔都能清楚的看清。
指头不经意触碰，如绸缎般。
鼻梁高挺，让人羡慕的双眼皮，精心雕刻的轮廓，是天之骄子。
原本的他，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可惜现在成了瘸子。
很快把脸擦拭干净，她转身洗了洗毛巾，继续擦头发上的奶油。
他的发质有点硬，黑色短发，手放上去压一下，感觉有点扎人。
隔了太远，她不太好操作，隔近了些。
他独有的清冽气息，在鼻尖流转。
脑海里浮现刚才的情形。
她刚才一下坐到了他的腿上，手好像碰到了一个特别硬的东西。
可他不是不行……
脸上霎时间升了一度。
唐酥，你在胡乱想些什么！
暗自摇了摇头，手上动作加重了一分，弄疼了他。
手一下被他握住。
好热，他的掌心。
心仿佛被烫了一下，她如兔子受了惊吓一般，立刻抽回了手：“不好意思，弄疼你了。”
他缓缓放下手，并没说什么。
因为高度不在一个水平线，霍斯年又垂着眼眸，所以即便她低头也不能看清男人的神色。
她咬了咬下唇，继续为他清理头发。
而霍斯年任由她伺弄，黑眸盯着地面来回移动的鞋子，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一抹柔软的温热，他微微蹙眉，想起刚才的失态。
嘴角变成了直线。
他自认为自控力惊人，可没想到好多次差点因为她而差点没忍住。
她的颜值算不上多倾国倾城。
但如今看起来……视线稍稍往上移，刚好瞥见如草莓般的娇艳红唇。
再往上移，有一点扁平的鼻子，还算澄澈的眼睛，都只是尚可。
不过组合起来，就莫名觉得顺眼，仿佛她就该是这个模样。
只有这样，才是最适合她的模样。
“好了。”唐酥加快了动作，没话多长时间就把他头发上的奶油清理干净。
说话的时候，她低下头，恰好对上男人打量的视线。
心猛地跳了一下，她立马移开视线。
他不会一直都在看她吧？
不对，她紧张什么，是他偷看被被她发现，该不好意思的是他吧。
她硬着头皮再望去，男人早就恢复了常态，偷看的事仿佛就没发生过。
眨巴眨巴眼，这人怕是学过京剧变脸吧。
头发和脸都清理干净，接下来就是换衣服。
换衣服的活儿，应该轮不上她吧。
“我去帮你把陈俊杰喊进来。”她丢了毛巾，转身便要跑出去。
可脚刚迈开，手腕就被束缚。
她瞄了一眼，霍斯年握住了她的手腕。
同样的话，他又问了次：“你要去哪？”
脚步顿住，她一时间脑子短路，不知该怎么回答。
感觉他的眼神扫过，他没有一定要得到答案，而是用命令的语气说：“动作快点。”
然后如古代帝王更衣那般，伸开了双臂，由唐酥动作。
唐酥：“……”
偏头面向别处，瞥了瞥嘴。
真是个大爷。
亏她偶尔还有点可怜他，可他只是换一件外套，又不是手断了，还要她帮他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