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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宗云泊长老带着卿尘和罗皓前来,来到之时月明口中不断溢出血来,面色惨白无一丝血色,急促喘着气短且密,忽地抬起上身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翻白!
云泊大呼不好一个跨步过来急忙在月明身上点了几个穴道,连忙转身对着卿尘喊着「护心丹!」卿尘赶紧递药过去,云泊倒出护心丹强行扒开月明的嘴,塞了三颗丹药进去,他运气让药力发作,方丈则坐在床上用法力护住月明心脉。一阵惊险后月明呼吸渐渐和缓,云泊与方丈已大汗淋漓!一旁的卿尘与罗皓都秉着气息脸色泛白。
月明回到法华寺已过八天,雨寧跪在寺门外也已五天,他要见月明却被方丈所拒,他只跪在寺外乞求月明见他。云泊与卿尘每日细心照顾昏迷的月明,过两日屋外突下暴雨,夏日雷雨极大且猛。就在雨声中月明缓缓睁眼,他张着迷离的眼看着身旁的人,罗皓牵着他的手坐在床边,卿尘坐在桌边摆弄着药草。他微微紧了手开口想说话却是无声…最后说了一字:水。
罗皓感觉手中动静看见月明睁眼,心头荡漾眼中酸涩,他急忙倒水餵给他喝,卿尘赶忙过来把脉。月明逐渐清醒看着眼前听着雨声,恍如隔世。
隔日清晨眾人都还熟睡中,原本病重的月明似是回光返照般,他走出房门看着还在下着的大雨,撑伞走进雨中。
雨寧跪在寺门外已经七天,大雨滂沱打在他身上,他浑身湿透膝下漾出一片血水,他依旧低着头跪着,直到眼前出现一人影停下,他抬眼看他雨水落入眼里,他在痛中看清那思念的脸庞,他苦笑说「你来了!」
月明脸色苍白身形消瘦,撑着伞站在寺内说「嗯!我来了!」
大雨磅礡,雨寧原有许多话要对他说,在这七天中在这雨中却像是雨点般一一落下,仅仅剩下一句。雨寧痛楚苦涩看着他说「你…还要我吗?」雨水打在他脸上,月明看着跪着的人分不清他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看着他极痛楚的脸,是他梦中见过的脸。
他应该说些什么想开口却又停下,他静静站着许久许久。许久之后他平静且漠然地说「你我尘缘已尽!该结束了!」他将伞收下往雨寧身边掷去说「你走吧!」
他将那厚重的寺门闔上,雨寧跪在雨中的身影慢慢隐在门后,月明背靠着寺门淋着雨,门外雨声中似是传来雨寧的嘶吼哭声,一声一声落入月明耳中,月明微微一笑:雨水原是这么苦吗?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鉤说。
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取自纳兰性德《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
月明被发现倒卧在雨中,眾人赶忙将他送回房中,方丈打开寺门看着倒在雨血中的李雨寧,他摇头轻叹「终归强求」,方丈让人将他送回沧海门。
淋了雨的月明又陷入昏迷,他浑身发烫脸色极白了无生气,方丈、云泊、卿尘跟罗皓都守在屋里,丝毫不敢懈怠。他烧了一天一夜,突然呼吸渐不平稳,忽急忽停眉头紧蹙,双眼张开身体轻颤,呢呢喃喃的发出声音,忽的深吸了一口气却像吐不出气突的停止,云泊跟方丈早已在他身上输入灵力,护心丹也早已服下,云泊见状急呼卿尘「拿你的麻药来!」卿尘听到回「这不会要他的命吧!」云泊没好气又急说「他就要没命了!还怕什么!」麻药已被卿尘磨成了粉未,他捏起一撮搅在水中将月明的嘴扒开灌了进去,一半灌了进去一半溢了出来,死马当成活马医。
陷入昏迷的月明又陷入梦中,他在沧海门的莲池中划着船,船停在湖中摆盪,身边却无一人,他看着四周呼唤「李雨寧…雨寧…」四下无声,他想去找他御风而起,他踩在莲叶上,忽然一隻鬼手握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入水中,他惊慌地踢着摆着手却一直下潜,水压挤出他身上的空气,他张眼看着成串气泡往上离去,鼻中口中灌入湖水,身体逐渐沉重,迷濛中有人拉住他的手,他张不开眼只觉得这隻手很是熟悉温暖。
麻药灌进月明的身体,从他的喉中开始渐渐麻痺直到肺腑,他的痛消失了!他陷入深沉的长眠。云泊擦掉额间大汗说「睡着了就不会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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