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缸最为难过。
这一部电影算是他转换风格的尝试，更是为了完成那对赌协议的一次大胆尝试。
前期资金可是投入了很多的，演员的片酬被他豁出去老脸压低，不会出现市场上一个流量明星就拿走几千万甚至是上亿的天价。
也幸好大家给他这个面子，这一切都是为了多花钱在特效上，希望能做到更好，甚至每一个特效他都会跑去亲自监工，稍不满意就要重修。
这才有了现如今在荧幕上的《溯古》。
但看到这数据，和心里的预期简直天差地别。
就在气氛低迷的时候。
他作为总导演，只能强撑笑意，鼓励大家道：“没关系，我一直是相信市场的，也相信每一个观众的眼球，虽然首日失利，但我们也不是没有追击的机会，好的片子是不会被埋没的，来来来，都别愣着了，先吃饱了再说。”
冯大缸的威信还是有的，大家只能附和，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首日票房的高低很可能会影响后面的观众选择。
毕竟。
大家肯定在没看过电影之前，会选择人气最旺的看，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而是常态，能异军突起的实在是太少了。
而且市场可不会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的发展，若是再过两天票房还是低迷的话，那么就会影响排片。
一旦影响了排片，搞不好接下来的单日票房连六千万都很难保持……
苏让作为初次竟如影视圈的人，他看到那六千万的票房时，竟然还有些心喜的感觉，那可是六千万啊，假如能保持的话，一周后也有四亿多，也有希望能冲击一下五亿。
结果听了大家的言语看了《问天》首日票房有两亿的时候，才知道，这搞不好就要扑街了……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就乖乖地吃起饭来。
楚然也不好开口，跟着苏让乖乖地吃起饭来……
但就在此时。
一个欢天喜地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呦，这不是冯导嘛！您看这缘分，绝了！国庆愉快啊。”
说话的是一个戴着眼镜，长发披肩满脸胡茬，带着一顶黑色的巴拿马礼帽，看起来倒是有些文艺中年人的感觉。
冯大缸看到他，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还是伸出手，笑道：“陈导，这缘分可真是绝了。”
陈北寒看着屋子里的人，道：“冯导这是在办庆功宴？”
一句话而已，就让屋里的人心里不舒服起来。
这人显然是来找茬的。
冯大缸眉头微皱，但还是笑着说道：“陈导才是来办庆功宴的吧，要不是我有事在身，非要过去吃一杯酒才行。”
“那可不，首日票房两亿多，虽然没有破了记录，但也算是不错的了，当然，我可没骄傲，本来是有希望首日就冲击到三亿的，奈何同期的烂片太多，分了好些观众去。”
整个屋子包括冯大缸的脸都拉了下来，陈北寒依旧是一脸的得意，道：“哎呦，您看我这话说的，咱们冯导那电影可是首屈一指的，可不在烂片之列啊，就是潜龙在渊，我相信有朝一日冯导下一部作品定能浮出水面的，就像您上一部《芳华已逝》一样。”
句句扎心，明朝暗讽！
冯大缸语气低沉地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陈导的言语说的让我这个同行很是受用啊！”
陈北寒见冯大缸语气变了，心中更是大悦，但面上还是赶忙道：“嗨，您看我这张嘴，就是喜欢说些大实话，不如我就自罚三杯？向各位赔罪了？”
说着，他看一眼屋子里的人，就道：“嚯，苏让也在啊，这可是现在当红的流量艺人，还有天后楚然也在，丘涵？上次的事，你们内部和解了？哈哈哈，你们这是在互诉衷肠吗？不如去我订的包厢，刚好《问天》的一群人可都在的，相信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这见面啊肯定很欢乐。”
冯大缸已然怒到极点，早就听说这厮跋扈的很，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想要发火，但终究是忍了下来，不然事情闹出去，别人岂不是说自己输不起才何其发生矛盾的？不值当！
“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没关系，到时候我们《问天》的庆功宴一定邀请你们前来，放心，不收钱，免费吃喝，毕竟冯导你们的剧组这次是要把棺材本儿都赔光了吧。”
冯大缸哪里忍得住别人这般侮辱自己的心血，当即怒目而视，道：“你！陈北寒！不要太过分了。”
陈北寒冷笑：“怎么？烂片，还不允许别人说两句了？冯导，这可不像您的脾气啊。”
“哼！”冯大缸气的牙痒痒。
“好了好了，大家别生气，我也就是说两句实话而已，来来来，我自罚一杯。”
就在陈北寒丝毫没有见外地走进来，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一杯酒，要以“赔罪”的名义来恶心大家的时候。
呼啦！
一个白色的酒杯从饭桌的正对面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他的帽沿上。
稀里哗啦……
酒水就直接洒落而出，沾了他一脸和一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