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学后仍有谈资,大家或多或少把陈佳书的离开归咎于戴一宁,因此戴一宁即便走了也隔叁差五地被拖出来鞭尸,又因为与陈佳书相关,聊起这些八卦时,同学们的眼神总有意无意地往陈渡那边瞟去。
陈渡坐在最后一排,对前方四周投过来的目光知悉而无动于衷。很多人问他,陈佳书去了哪所学校哪个国家,“是不是美国?还是加拿大?欧洲那边稿中不太好过去吧?哎,别那么小气嘛,透露一下在哪个州也行啊?”
他的回答一律是,我不知道。问得多了,干脆闭嘴不答,搞得全校都在传他脾气不好,整天拉着脸,凶88的。但是女生们偏就吃这套,捧着脸眼冒桃心,夸他臭脸的样子更帅了,引得旁边男生一脸鄙夷,她们便上去和说陈渡坏话的臭男生打架。陈佳书走后,她的舆论光环多多少少落了点到陈渡身上。
而陈渡对此一概不知。他忙着比赛考试写程序,每天数不清的事情,靠帽频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他从家里搬了出来,和陈佳书一样住校,吃穿用度衣食住行,一切都靠自己。
温韵拿他毫无办法——陈渡不需要她的钱,不听她的话,她威比利诱大呼小叫都不应,一意孤行地搬离了家里选择独立。她闹够了,闹累了,抱着陈晋南的骨灰回娘家疗伤。母子关系逐渐往不可逆转的方向恶化。
他被钉死在某种东西里。陈渡有时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一点。他身处离别,但始终活在离别前的那一夜里,那里本来有两个人,后来只有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将他唤醒,就沉睡,睡得那样死,活在永无乡里,像无期的监禁。
什么办法都没有。这个钉死他的东西叫他妈的爱情。
“出国很麻烦的,签证护照什么的少说也得提前半年,陈佳书才半个月,哪能说走就走啊?难不成大使馆她家开的?”
“出国散心呗,不行啊!我说人家都走了你还阴陽怪气什么,真小心眼,积点德吧。”
“我靠我说什么了?很理智的在分析好吧,你们就不好奇她怎么走的?”
“啪”地一声,陈渡抬手把窗户关上了。那些人的声音被堵在外面,为首八卦的那人没想到陈渡在里面,吓了一跳,顿时便有些讪讪的。
“哎哟!”林峰本来帖在墙上,也让他这一下关窗户给吓了一跳,“你干嘛呢?”
“你干嘛?”陈渡反问他。
“偷听呗。”他干脆摆出光明正大的样子,“问你你又不说,还不准人家好奇了。哎,你不觉得你有点儿姐控过度了么?”
“不觉得。”
“哦,好吧。”林峰耸耸肩,陈渡在准备少年班的考试,考试肉容巨变态,搞得他最近也有点变态兮兮的,作为哥们 林峰当然大度地表示理解,“考试加油啊,姐控。”
陈渡对着空气发了会儿呆,突然没头没尾来了句,“我爱她。”
“......哈?”
--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