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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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湖国里,要说最有名、最大规模的酒楼,非虎啸酒楼莫属。

虎啸酒楼分楼遍布西湖国,菜肴价格不高,因此x1引了无数顾客上门。

酒楼老板名叫田良,为人大剌剌地,十分随x,却厨艺jg湛,能在各国厨子排上前三名,虽说其他分楼并无田老板本人所做的菜好吃,却也是一等一的佳肴美食。

正中午时段,虎啸酒楼里的小二们忙忙碌碌的招待客人,点菜、送餐,这一桌刚点好餐,另一桌又要加菜,再一桌又等着收拾残盘,忙得不可开交。

後厨里也是一片水深火热,田良指挥着一众厨子做菜,时不时给他们搭把手。

木柴噼哩啪啦地响,橘hse的柴火映着每个人额上的汗珠及油光满面的样子,而在这头所有人都在努力炒菜炖r0u时,厨房另一头有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的nv孩,她两手衣袖卷到了上臂,脚下踩着木板凳,手里拿着一柄大木勺,对着面前的大铁锅就是一顿翻炒。

铁锅里有牛r0u、芹菜,感觉这是一道芹菜炒牛r0u,却又看不出来这是一道??料理。

「田小苗,你又在那边瞎煮些什麽!」田良终於ch0u出时间去看他的好nv儿又在浪费食材了。

田小苗放下木勺,捧起盘子,「爹,这次肯定好吃的,您别老是说我瞎捣乱嘛。」说着,她将盘子往前放到田良旁边的桌子,又取了双筷子,眼巴巴地望着田良。

田良瞧着手边那盘菜,盘子里是一坨绿绿灰灰的东西,「你这又煮的是什麽,卖相这麽差,这能吃吗?!」

他接过田小苗递来的筷子,翻看着盘子里的东西。

「芹菜炒牛r0u!」田小苗满脸得意,「看起来可真好吃,是吧?爹?」

田良夹起一小块r0u嚐了一口,直接吐了出来。

「太咸了吧!而且炒太久,r0u都乾y了!」田良捶x顿足地看着那盘菜,「牛r0u一斤要一两银子啊!这不,浪费了半斤r0u了!」

田小苗一听,气得咬牙切齿,忿忿道:「爹您这是偏见,偏见!我不相信,我自己嚐过了,分明就不是您讲的那般味道,您让何大叔过来试吃看看,我就不信了,何大叔肯定会给我说一句公道话的!」

田良叫来何涛,「来吧,给你何大叔嚐嚐,公道话就是又咸又难吃!」

此时何涛刚盛起一盘拔丝地瓜,亮晶晶的糖丝沾黏着每一块su炸的地瓜,浓浓的甜香飘散在空气中。

「啊呀!看起来真好吃??」田小苗盯着何涛手里的盘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是呀!看起来真好吃。」田良跟着说,「你何大叔做菜都有二十年了,你才多久?你能做出来吗?」

「爹,您少看不起人了,我下次肯定做得出来!」

「得了吧,可千万不要再浪费我的食材了啊!那些都是苦汗钱呀!」田良痛心疾首地道。

何涛将拔丝地瓜送去给小二上菜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提起筷子嚐了一口那盘「芹菜炒牛r0u」,顿时五官皱在一起,表情扭曲:「这??」

何涛已经没办法像以前品嚐田小苗做的料理,违心地说好吃了,自她十四岁学习下厨以来,每次他为了鼓励田小苗热衷於练习厨艺,不打击她的信心,他只能说好吃,又给她一些建议,舍不得让她伤心,但这次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何大叔,您就实话实说呗,不用担心。」她没有注意到何涛难看的脸se,抬着头自信地等着他开口,「爹,您就听着吧!」

「这、这??」他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转头向田良看去,想眼神示意掌柜的救救自己,却发现田掌柜本人正用一种「你不说实话就收拾包袱走人」的眼神紧盯着他,何涛吓了一跳,热气燻天的厨房里,他居然觉得背後是出了一身冷汗。

「田、田小姐,这牛r0u有些咸了,口感也有些乾柴,呃,还、还是能吃的,啊,不对,还、还是好吃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田小苗前一秒还得意洋洋的心情,在听见这一番话後瞬间跌落谷底,即使何涛已经说得非常委婉了,她也知道那意思总归一句是:「难吃。」

她不明白,为什麽连何大叔都这麽说,这三年来,她竟是只能煮出这种菜肴吗?

「小苗。不是爹不让你做菜,你看这些年来,你的厨艺有进步吗?听爹爹的,别再学厨了,去找你娘学学刺绣,缝缝香包,别在这给你爹添堵了行吗?听听你何大叔也说太咸了,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

何涛站在旁边听着,yu言又止,他觉得田良这麽说太伤田小苗的自尊了,小孩子嘛,年纪这麽轻,有的是时间培养厨艺,不必非要在几年里求成,但他不敢说,若是田良一气之下将他辞退了就糟了。

田小苗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她觉得十分委屈,她努力地学、努力地练习做菜,最终却被说浪费食材、浪费银两,做出了一道名为「又咸又难吃」的菜,做出了一道名为「厨艺没有进步」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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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受控地滚落下来,她一把端起那盘已经半冷的芹菜炒牛r0u,连着瓷盘一起扔进了厨余桶里,「好呀,浪费食材是吧?反正又咸又难吃,那就倒掉算了,从今往後我不会再出现在爹爹您的厨房里了!这样请问您满意了吗!」

她忍着不发出哭声,转身跑了出去,消失在布帘後。

「诶、小苗!」田良感觉自己是不是说得好像有点太过了。

「田老板,您这次的确??说得有点太过火了,田小姐年纪还小,很容易被伤到自尊心,尤其是自己的老爹??」何涛呐呐地道。

田良r0u了r0u太yanx,田小苗过去一直都是越挫越勇,他不太担心她会真的永远不进厨房,「别管她了,过几天自然就好了,快去炒菜吧,还有一堆客人等着出菜呢。」

「啊?哦,好。」何涛一边走回灶台前,一边心想:「田小姐这次看起来真的被打击到了,等明日做些拔丝地瓜去安慰安慰她吧,唉,摊上这样口无遮拦的老爹,真是苦了小姐呀。」

田小苗气呼呼地走出酒楼,边走边抹掉眼角的泪水,总有一天,她会让爹爹看看,她会成为一代名厨的!就像苏骆大厨一样!

等等,苏骆大厨?

对呀,她怎麽没想到呢?

在各大酒楼里一直有一个传说。

传说中有一本好味秘笈,里头记载着各式各样不同的菜肴、烹饪方式,若是谁得到此本菜谱,那将会成为天下第一大厨,并且无人能抵抗这些菜肴的美味,也无法被旁人嚐出秘方。

即使关於好味秘笈的传说有一百种以上的说法,可没人知晓它真正的下落。

只知好味秘笈是一本以牛筋绳固定的书籍,是苏家代代相承的秘笈,听说苏家所开的龙y酒楼在数十年前生意如日中天,不仅分楼数量超过一百家,更是遍布北山国、西湖国!

其他酒楼生意日渐惨澹,最终都逃不过被龙y酒楼收购改建成为新的分楼。

可惜当年苏骆意外过世之後,苏家子孙为了争夺酒楼经营权以及庞大的财产,导致龙y酒楼被瓜分得四分五裂,最终全部都卖了出去,在北山国的总楼也被苏家不孝子nv高价售出了,自此龙y酒楼不复存在。

好味秘笈也因而下落不明,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也不知当初的苏家後人如今是否仍持有好味秘笈,或是早已随着岁月流逝中消散。

起初还有人怀疑好味秘笈是落到了田良手里,才有了虎啸酒楼现在如同龙y酒楼当年的盛况。

但旁人不清楚,田小苗清楚的很,家里头可没有什麽秘笈,爹爹和厨子们做菜全凭感觉、经验,不用说秘笈了,一本食谱也没有。

她没有爹爹他们一样的做菜功夫,可若是她可以找到好味秘笈,好好研读练习,那麽??天下第一名厨的称号可不就手到擒来?

思及此,田小苗在心中嘿嘿笑着,她擦乾眼泪,一扫内心y霾,顿时兴奋无b,她在心里沾沾自喜,开始在脑袋里幻想自己成为名厨之後,大家对她的菜肴赞不绝口的样子,连爹爹都得甘拜下风的模样。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家,一进房间里便将衣服、首饰一gu脑塞进包袱,从床底拉出一个木盒,这是她所有的财产,拿这些用作盘缠。

收拾妥当之後,她拍拍手,心想,等明天一早,天还没亮之前,所有人都在睡梦中的时候再悄悄溜走,没有人可以阻挡她成名的道路!哼哼!

得先跟娘道别才行,不然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家了呢。

当田小苗走进厅堂里时,林巧云正坐在椅子上拿着手帕刺绣,她抬头看见田小苗,欢喜地说:「小苗?你不是在你爹那帮忙吗?怎麽回来了?」

田小苗不打算把刚刚的事告诉林巧云,她想到自己准备离家出走的计画,有些心虚,道:「这不是想您了吗,所以就回来找您了嘛。」

「就你贫嘴!」林巧云笑呵呵地牵过田小苗的手,没有怀疑,拉着她在旁边椅子坐下,「今天想学刺绣吗?」

田小苗闻言,心里又开始有些难过起来,娘亲总是会顾及她的感受和想法,想到方才爹爹说的话,一阵鼻酸,她怕自己又要哭出来,没有回答,赶忙转移话题:「娘,您吃过午饭了吗?我还没吃呢!饿si我了。」

「娘吃过了,我让人再给你做点菜吃吧,我的好闺nv,累坏了吧?你爹爹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让你休休息,吃口饭。」她说着,边叫人去厨房炒些菜过来。

「是呀!害得我都快要饿si了!」田小苗瘪瘪嘴,佯装出一副饿得前x贴後背的样子,趴在桌案上。

等到吃饱喝足,又同娘亲话家常一下午,她才回了房间。

田小苗一进到房里便直接躺倒在床上,她取出木盒里的银票,倚在床头数了起来,边数边想:「第一次出门,也不晓得要去多久,至少要三个月吧?路上打尖住店等花费,若是一天预估用一两银子的话,那麽三个月是九十天,至少要有九十两银子,还要外加一些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大抵要准备一百五十两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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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行。」

她数着手里仅有差不多五十两的银票,哭丧着脸,这??这还有一百两要去哪里凑呀!

她翻了翻她的首饰,一支羊脂玉小簪、一对红珊瑚耳环、一支海棠花簪、一个碧玉手环??这些应该可以典当掉换上个五十两?

思来想去,一两银子是一千文钱,若将一日花销缩减到五百文钱,这样算算一百两就够用了吧,大不了路上找间饭馆帮忙做个菜,赚点路费也行,是吧!

她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桌旁坐下,取来墨砚磨墨,又ch0u出一张宣纸,提笔蘸墨,她要写一封告别信留给爹娘,免得他们担心。

但若是如实告诉他们自己要去找寻好味秘笈,他们肯定不会放心自己,为了让他们不要担心,她要编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谎,於是她在信中写道:「上个月住在北山国的姑姑来看望我们,那时她让我有空去北山国玩玩,现在我要去找姑姑玩了,您们就不用担心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从西湖国这儿出发到姑姑家,坐马车至少也需一月有余,这麽遥远的路程,想必他们找不过来的!等到他们想找自己的时候,她也已经成为天下第一名厨,锦衣还乡了吧!

看着吧,她田小苗成为天下第一名厨,到时候爹爹求我坐镇酒楼做菜,她都还不一定愿意呢!哈哈哈哈哈!

她兀自高兴着,重新收拾好包袱,又检查了一下,吹熄了蜡烛,躺shang。

但因为太兴奋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临近寅时才睡了过去。

午时,太yan升至天空中央,曝晒着大地,田府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左看右看,偷偷00地将门拉开一小缝,窜了出去。

「呼,还好没人发现,不然就糟糕了。」田小苗拍拍x口平复心跳,心中有些懊恼。

本来打算趁着家里人尚未起床时偷溜走的,结果昨晚太晚睡着,现在才起床??哎,算了,反正也没被发现。

她怀里揣着巨款、手里拿着包袱,向着市集走去。

她要到市集里买几个包子吃吃,昨晚太兴奋忘记吃晚饭,现在她要填饱肚子先。

有一家包子舖的r0u包好吃的很,她边思索待会要买几个包子边走着,要不乾脆来个两屉?嘿嘿嘿??光是想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哎呀!」沈浸在包子里的田小苗突然撞到一个人,她赶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那人脚步不停,也没管田小苗,迳直往另一边走了。

田小苗从地上爬起来,只来得及看见那人的背影,高高瘦瘦的,穿着一袭青灰se褂衫,只见他步伐飞快地走远了。

她拍拍身上沾上的灰,真是的,也不知道扶一下,怜香惜玉懂不懂啊!

等她买完r0u包,嘴里塞满r0u包子的时候,方才发生的不愉快早已被抛至脑後,她边走边咬着包子,心中暗忖:「既然好味秘笈是苏家代代相传的秘笈,它会失传就是因为苏家没落,如果能找到苏家人,也许就有秘笈的踪迹。」

还好她已经提前从家里牵一匹马拴在了城郊外,否则光靠两条腿,等走到北山国,都几个月後了。

田小苗找到城郊拴着的马後,骑上马往官道上驰骋,一路向北而去。

此时,虎啸酒楼的田良心中不安,田小苗这丫头,还真是说不来就不来了,他真的说的太过分了吗?

何涛把拔丝地瓜装进食盒,与其他人收拾完厨房後,与田良一起往他家走去。

「小苗!小苗!你何大叔做了拔丝地瓜来给你吃,快出来!」

林巧云听到声音,走到庭院里来,「小苗还在睡呢,早上也不见她起来吃早饭,先别吵她了吧。」她看到何涛也来了,笑道:「何大厨来来,先进来坐,这天气热得很,进来先喝杯茶。」

「都什麽时辰还在睡,去叫她起来!」

林巧云无法,瞪了田良一眼,回身去往田小苗卧房,她敲了敲门,「小苗、小苗?你还在睡吗?」

半晌都无人回应,林巧云又敲了一次还是没人应声,她推开门进去,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床上被子摺叠得整整齐齐。

「哎呀!人呢?小苗?小苗!」

林巧云的喊声引来田良,田良让何涛先去厅堂坐着,他疾步走到门外,「怎麽了?小苗不见了?」

林巧云此时看到了桌案上的信封,她拆开来,与田良一起看。

「这孩子真是的,去她姑姑那儿也不打个招呼。」

「老爷,小苗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妾身担心她路上有危险??」

「我立刻派人去往北山国的官道跟着她。」

正当他要去叫人时,一名小厮走到房门外说道:「老爷,有位公子说有要事相商,小的让他在厅堂等候。」

「我知道了。」田良抬脚往外走,「对了,小姐偷跑去北山国,你赶紧去叫上几个人跟着去,务必找到小姐。」

「是。」小厮急匆匆走了。

田良走到前厅时,听见何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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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与什麽人相谈甚欢,踏进厅中,只见一名穿着一袭青灰se褂衫的瘦削青年背对他站着,何涛抬眼看见他来了,中断了对话,朝他走了过去。

青年也因此转身看向田良,含笑地颔首。

「田老板,这是从北山国来的苏一迟公子,他说是慕名前来,想在虎啸酒楼谋个差事。」何涛笑呵呵着介绍。

「在下在北山国早已听闻分楼遍布西湖国的虎啸酒楼,今天有幸能见到田老板一面,幸会。」说着,他伸出手yu与田良握手。

田良伸手,「苏公子大老远跑来,真是辛苦了,不过咱酒楼小本生意罢了,没有公子说的那麽厉害。」

「来来,快坐快坐。」田良挥手让两人坐下,「来人沏壶茶,快上杯茶给苏公子。」

很快,小厮便端着茶过来,先是放在田良旁的桌上,接下来是何涛,最後才是苏一迟。

苏一迟缓缓端起茶盏,悠悠地拨了拨茶叶,轻啜了一口,「田老板您光是在西湖国的分楼便足足有近两百间呢!实在是太谦虚了。」

田良看着他半点紧张的样子的都没有,根本不像是要来谋求一份差事的姿态,倒像是别有目的,况且一般求差事的人怎麽可能直接来田府找他。

「呃哈哈,这麽跟苏公子您说吧,咱酒楼都是由我底下的人主掌面试,我这边并不直接面试应徵者,不过公子这麽不远千里过来,我们也会尽到招待之礼,面试我会再替您安排,您看如何?」

苏一迟维持着嘴角弧度,笑道:「田老板,在下是真的想在虎啸酒楼工作,就实话跟您说吧,其实呢,我来这里是想谋份差事,是也好顺便寻找在下的堂兄。」

说着,他慢慢收起笑容,眼含忧伤:「我们失联近二十年,在北山国找不到他,想着来西湖国待个几年,碰碰运气」

田良一听,一下把心中的怀疑抛到脑後,变得同情他起来,「哎,苏公子也别太灰心,上天不负有心人,相信公子肯定能找到您表兄的。」

「这样吧,公子要不留下用个午膳吧,稍後再与咱们去酒楼,您看行吗?」

「在下在这边谢过田老板了。」苏一迟起身,抱拳一揖。

「公子客气了,苏公子这麽年轻,不知厨艺功夫如何,待会去到酒楼可得好好考校考校了」

田小苗全身狼狈躲进了一间破木屋里。

她鲜少骑马,如今为了赶路,一骑就骑了大半个月,颠得她浑身像要散架似的,又突然下起瓢泼大雨,且尚未赶到城里,只得赶紧找个能临时落脚之处。

她牵着马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间木屋躲雨,双脚酸疼不已,衣服早已sh透,此时正紧贴在身上,沉重地压着她,她感觉疲惫极了。

木屋里只有一张断了一脚的椅子和七零八落的稻草,从小没有吃过苦的田小苗根本b不了自己坐在这满是泥沙脏w的地板。

她拍了拍身旁的马,马儿跪趴了下来休息,她走到门口看了看雨势,庆幸至少已经快到北山国了。

田小苗走回来看了看地板,无奈地叹口气,捡了些稻草铺在地上,闭上眼,一pgu往马儿旁边坐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成为天下第一名厨,她都可以忍耐!但实在累得不行了,想着等雨停之後,再到北山国境内找间客栈歇脚沐浴。

鞋袜也已经都sh透,闷着脚十分不舒服,她脱下鞋袜晾在一旁,蜷缩着身子靠着马,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她猛然睁开眼睛,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yan光从外面照shej1n来,有些刺眼,她抬起袖子掩住眼睛一会,适应了光线之後,她扶着地板站了起来。

全身的酸痛感让田小苗顿时起了回家的心思,想念起了她房里乾净柔软的被褥。

但想到好味秘笈,想到爹爹俯首认输的样子,她拍了拍衣衫上乾掉的泥土,重新振作起来。

一个时辰後,她终於进到了北山国境内,北山国的边境城,昭夏城。

她赶紧找了一间客栈安顿好马匹後,好好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再叫来一桌菜,风卷残云地一扫而空。

早年龙y酒楼的总楼便是开设於临安城,田小苗打算去那寻寻苏家後人,看看能不能问到好味秘笈的下落。

不过既然是第一次到北山国,她当然要先玩个够,明天再出发去临安城。

客栈周边的区域有许多商家、摊贩,田小苗好奇的一间间看过去,不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她心想,和西湖国也差不多嘛,没有什麽好看的。

正当她打算转身回客栈休息时,突然听见前头传来一迭连声喝彩,夹杂着阵阵掌声,她好奇往前走,瞧见了一群人正围了一圈,不知道在看什麽。

她找准了一处空隙钻进人群,原来广场上正举办厨艺竞赛,她两眼放光,这麽jg彩的b赛怎可错过!

「嘿,这位大哥,您可知这竞赛,是在b些什麽?」田小苗拍拍站在她隔壁的老大哥问道。

「啊,这是太平酒楼举行的竞赛,报名参赛者须得在半个时辰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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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有食材,烹饪出三道菜,获得投票数最高者胜出。」

「今日已是最终决赛,一共剩余四位厨师准备同时竞赛,胜出者将能获得一坛上等酿米酒,那米酒纯饮或用来入菜,散着米香的味道皆是令人垂涎三尺。」

田小苗听完,谢过一旁的大哥,看向场内桌子上排成一排的食材,b赛即将开始了。

她心想,上等酿米酒?好想嚐嚐啊,可惜她没有早点来参加,不然那坛米酒铁定是她赢得。

不过半个时辰内要烹饪出三道菜,属实困难。

既要清洗、切配食材,又要处理r0u类等等,看来非常考验厨师的刀工及技术。

「b赛开始!」

随着话音落下,已经挑选好食材的厨师们,手起刀落,使出浑身解数争分夺秒。

田小苗看着看着,突然发现有一个人正握着根红萝卜,另一手拿着小刀,像是在雕刻什麽一般。

她瞬间注意力全放到那人身上,惊喜地发现那人居然能用红萝卜雕刻出玫瑰,甚至还在西瓜上刻出好看的牡丹。

要知道,会雕刻蔬果的厨师实在少之又少,就连何大叔也学不来,只会简易的雕刻些花纹,能雕刻出立t而又jg致的果雕属实难得。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四名厨师皆已完成三道菜。

「接下来我们将邀请十位朋友,同咱老板一起嚐嚐我们四位参赛者的菜肴,以味道及菜肴卖相进行投票!」

田小苗也想嚐嚐,但一旁众人早已争先恐後的向前挤去,她个子娇小,一下就被挤出人群外,不一会儿,十个名额就满了。

时间这麽短,那位雕刻蔬果的厨师不知烹出何种料理,田小苗心想,嚐不到也要一睹菜肴面貌!

她拨开人群,奋力的向前挤,「借过、借过,各位请借过一下!」

可惜没人要借她过去,她绕人群一圈也没找到缝隙挤进去,最後只能放弃,来到一旁的茶栈喝茶。

蔬果雕刻??若她也学会蔬果雕刻,回到家里不得让爹爹和何大叔刮目相看?

他们不得对她恭恭敬敬,请她在自家酒楼坐镇雕刻盘饰?

即便没有找到早已没有下落的好味秘笈,若是跟那位厨师学艺,回去不得也能给所有瞧不起她的人好看。

况且那人既然都会这项技术,想必厨艺功夫也是十分了得的。

她抿了一口茶,心里打好主意,等人群散了些,她要逮住那位厨师,让他收自己为徒。

不过??拜师大抵是要交上些钱,田小苗内心苦涩地打开怀中的包袱,那位应该不会狮子大开口,敲诈她一笔吧??

在学艺和盘缠之间她在心里拉扯许久,还是决定拜师学艺,毕竟会蔬果雕刻的厨师实在少之又少,错过这次,下次上哪找到下一个呢。

她都喝了不知几壶茶了,人群仍然没有散去多少,喝了太多茶,她到茶栈後找了很久,终於找到茅房,等出来时,却发现人群居然已经散场得差不多了。

她一惊,广场上只剩下还在冒着烟的灶台,以及厨余残羹,数个小二打扮的人正在清理打扫。

她连忙四下搜寻那厨师的身影,却没有任何发现,她懊恼不已,叹口气,正准备去问问那几个小二时,瞥见太平酒楼的门口走出一人,那人提着一坛酒朝另一边走去。

她顿时眼睛一亮,冲过去扯着嗓子叫住他。

「那位公子,请、请稍等一下!」

那人听见田小苗的叫喊,回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田小苗在他回头之後便愣住了,之前在广场上离得太远,只看见衣袍和身形,没有看清面庞,这一瞬间瞧见,令田小苗反应不过来。

男人非常英俊,有着健康的小麦se肌肤、刚毅的下巴曲线,他看起来非常年轻,目测约莫不过二十一、二岁,深黑的眉毛衬着他一双眼凌厉而冷漠,瞳孔里此时映着田小苗的模样。

他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及冰冷的神情让田小苗有些害怕,心中萌生退意,但她已经叫住了他,只能破罐子破摔,她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想、我想拜您为师!请、请您传授我蔬果雕刻的技巧!」

说完,她不敢再看向他,低头等待他拒绝。

蔬果雕刻本就是一项难得的技艺,他有权决定不传授予她,毕竟他们互不相识。

而低头的刹那,她瞄见了他手上拎着的酒坛,一下明白他赢了方才那场b赛,心中突然坚定下来,这麽厉害优秀的厨师,若他不愿意收她为徒,她也要厚脸皮地求到他同意为止!

男人顿了一下,意料之中果然拒绝了她,他乾脆道:「姑娘请回吧,在下技艺不jg,担不得师傅一称。」

他说着便要转身离开,田小苗急忙挡在他面前,男人高出她至少半个身子,由上而下地望向她。

田小苗壮着胆子说道:「那、那交、交个朋友行吗?」

他沉默,没有回话,绕过她迈步离开。

「没回答就是答应了吧?」她锲而不舍得追上前,与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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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走。

「我叫田小苗,田里的小秧苗。这位公子您呢?」

一阵安静。

田小苗尴尬不已,她觉得她一个nv孩子,这样追着人家问,是不是有些不妥,而且有失矜持。

但要有像他一样的果雕功夫的人,她上哪去找第二个,只能厚着脸皮。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之时,她听见男人简而有力的两个字:「程山。」

田小苗又询问起他接下来会往何处去,程山却都没有再回答。

田小苗也不气馁,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直到程山来到一处客栈门外,他停下步子,对她说道:「这位姑娘若无事,在下要先休息了,下次再会。」

说完,他礼貌地拱了拱手,田小苗眼看程山抬脚就要向里走去,不si心地又问:「程公子家并不在昭夏城是吗?」

他顿了顿,简略道:「家住临安城,明日一早便要赶回家中。」他略微颔首,进了客栈。

临安城?田小苗心想,那可巧了,她原本不就是要去临安城的嘛!

田小苗嘿嘿笑着,瞧他也不是什麽坏人,她跟着他,总不得多多少少偷师到一些厨艺吧!

加上若是她也在临安城顺便寻得好味秘笈,看来天下第一名厨的称号离她不远了!

翌日天蒙蒙亮,田小苗等着城门开了之後,早早便骑着马在城外等着程山,打算偷偷跟着他一起去临安城。

她躲在离城门一段距离的树林边上,等一看见程山从城里出来便追上去。

因实在太早起床了,她昏昏yu睡,正犯着困时,却被一个人拍了拍肩。

「这位姑娘,可是在等人?」

陌生的男声令她猛然惊醒,她掉转马头,只见那声音的主人坐在马上正朝她咧着笑。

四周除了他俩,再无旁人,田小苗看着那人的笑容,心底升腾起不祥的预感,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人,并不回话。

她全身紧绷,戒备地观察那人一举一动,心下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藏在树林边上了。

虽天se刚亮,城门那却也早已有不少人,还有守门官兵,她得想办法趁机往城门跑才行。

「姑娘怎麽不说话?难道不是在等人?」

田小苗悄悄捏紧手中缰绳,也咧嘴给他一个笑,「关你p事!」趁他不注意,随即一夹马肚,往城门方向飞奔过去。

但她的马根本b不上那人的马,眨眼间那人就要追上她,田小苗回头一看,惊恐地发现那人身後不知何时跟着四、五个人,同样骑着马追她。

正当她着急忙慌时,城门一个熟悉身影牵着马从城里走了出来,田小苗眼睛一亮,所幸原本便离城门不远,不多时就到了城门前,她扯了扯缰绳,缓下来速度。

她飞快翻身下马,急匆匆地奔向那个身影,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程、程公子,真、真巧啊,在这里碰上你??」她边喘着气边尴尬的笑说。

那几个人也很快地跟了过来,领头那男子在她身後喊她:「姑娘,在下并无恶意,只是见姑娘独自一人,关心一下罢了,若姑娘不介意,可否请姑娘一同喝杯茶?」

田小苗僵着身子,不敢回头看那男子,手无意识攥紧了程山的衣袖。

田小苗还来不及开口向程山解释一字半句时,便已听他朝着那男子说道:「阁下若无要事,就请别再纠缠这位姑娘,否则在下便要请守门官兵过来,一起到官府说清楚。」

「哟,这位兄台你又是她什麽人?我可是看姑娘一人,担心她的安危罢了,正好也想认识认识这位姑娘,请她一同喝杯茶怎麽了?」

程山听罢,没有再与他多言语,只是示意田小苗上马,他自己也跨上马,带着田小苗绕过那男子,径直离开。

男子没有再追上去,他一旁的随从询问道:「林掌柜,就这样放那nv的走吗?没有新货,咱们花落阁怎麽向魏老板交代啊!」

林掌柜回道:「魏谷那si老头非要什麽新货,要不是看在他来花落阁给钱都很大方的份上,咱用得着在这里蹲守吗!」他冷笑一声,「更何况这麽多天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落单的丫头,绝不能放过。」

「可是、可是??掌柜的,那姑娘还有一个男子陪在身边呢,看起来并非落单的??」另一个随从弱弱地说了一句。

「呸,你懂什麽,他们俩看起来像是兄妹吗?看起来像夫妻吗?若说是朋友,怎麽没有结伴而行,一同出城?」林掌柜眯起眼,「我看他们俩根本不认识。」

「不过我不能离开花落阁太久,活捉那丫头的重任就交给你们四个,我给你们五天时间,够充足了吧?」

「是,小的遵命。」

田小苗骑着马跟在程山後面,心里越加坚定要拜他为师,他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却仍帮她摆脱那些恶人,也不怕因此惹祸上身。

「程公子,刚才真是谢谢,幸好有您助我脱困」

程山打断了她:「在下见姑娘是从树林方向过来城门处,为何一大早去到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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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边上?」

他冰冷的语气让她猛地愣住,接着一阵心虚,她支支吾吾道:「我、我、我」

田小苗临时也想不出藉口,以至於「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反而将心虚显露无遗。

她根本没料到程山居然会发现,还提出来质问她,加之她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尴尬得简直让她想立刻就地挖个坑埋了自己算了。

程山还盯着她,似乎正等着看她能编出什麽样的理由,田小苗实在没法子,只好老实交代:「程公子,我是真的想拜您为师,想着在树林边上等着您一出城,便装作碰巧,与您一起同行」

她越说越小声,头低低的,不敢看向男人那深邃且鹰一般的眼睛,心中不禁难过起来,只觉得事情肯定已经完全ga0砸了,看来甚至连朋友也当不成了。

过了一会,田小苗也没听见程山的回话,两人之间仅剩马蹄踢踏於官道上的声音,她正要悄悄抬眼向他瞄去时,忽听得他开口,吓得她赶紧转回视线没敢再去瞄他。

「在下可以教授姑娘蔬果雕刻之技,可姑娘休要再提拜师一事,在下已经说过,技艺不jg,担不得师傅一称。」

田小苗一听,开心得叫了起来:「程公子说的可是真的?我保证、我保证再不提拜师,那咱们可说好了,程公子不能反悔哟!」

田小苗一扫内心y霾,暗暗沾沾自喜,心道:「这程公子可真傻,竟然乖乖地要将这种技艺轻易传授给我,可得好好把握,从他身上偷师更多厨艺功夫嘿嘿嘿。」

去往临安城的一路上只听得田小苗不断地称赞着程山在昨日的b赛中有多厉害,使劲地拍马p,虽程山依旧面无表情,也不回话,但也不影响田小苗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

昭夏城到临安城若是快马加鞭,约莫两个时辰不到即可抵达,可偏偏身边还带着一个田小苗,慢悠悠地骑着马不说,还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同样的话翻来覆去地讲,竟也不见她有停下来的时候。

但他也并未出声催促她骑快点,任由她在旁边说着,二人gui速前进。

田小苗从家里赶了大半个月的路,好不容易终於到了北山国,昨日才休息一日,今天又早起赶往临安城,她才不愿骑快马呢,现在都早已坐到pgu疼si了,还骑快马,岂不颠到pgu裂开?

近午时分,程山将马勒停在一棵树旁,田小苗见状也跟着过去,他翻身下马,对她道:「先在此休息一会吧。」

田小苗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几颗馒头,正想着分给程山时,却看他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支油滋滋的j腿,jr0u的香气向外飘着。

她眼巴巴地看着那j腿,吞了吞口水,大叹失策,应该出城前先多买点吃食的,也不至於身上只有俩三个白馒头能啃。

她抓起一颗馒头,边盯着那j腿,边咬了口馒头。

可那j腿却突然向她靠近,田小苗抬起头看向程山,听得他说:「姑娘拿去吃吧,想必今日起了个大早,连早饭也尚未来得及吃吧,只吃馒头不好。」

田小苗睁着眼,大张着嘴,心下有些不好意思,可j腿的香味钻进鼻子,让她还是厚着脸皮接下了j腿:「多谢程公子,那程公子您吃什麽?」

「在下这儿尚有吃食,姑娘不必担心,吃吧。」

见他已经回过头,早已饥肠辘辘的她,拿起j腿,一口j腿一口馒头,狼吞虎咽地吃着。

程山拿出几块馍,就着水,三两下便吃完了,坐在一边看着田小苗旁若无人地啃着j腿,丝毫不像个姑娘家的吃相。

吃饱喝足休息了半个时辰,二人起身准备启程。

田小苗突然想起昨日听程山说是今日要赶回家中,如今被自己这麽一耽搁

她试探地问道:「程公子今日就要赶回家中,是有急事吗?」

程山抓着缰绳转头看她,「并非急事,只因家中仅母亲一人,心有牵挂。」

因着太平酒楼举办的赛事,已离家十日,虽他已托人帮着照看,还是会担心。

田小苗一听,觉得自己实在太可恶了,还拖着程山慢慢走。

「那咱们快些赶路吧。」说着,一甩缰绳,径直向前冲去。

半个时辰後他们便到了临安城,程山先行回家,田小苗则找了间客栈,躺倒在床上,「pgu快痛si了,再也不想骑马了!」

一天的奔波让她疲惫不已,蒙上被子,一下便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傍晚,她才被饿醒,走到客栈的前厅,找了张无人的桌子坐下,「小二,来碗饭和上些菜过来。」

说着便拿起桌上的茶壶,倒茶出来,咕咚咕咚喝下好几杯。

「渴si我了。」她咕哝着。

此时,两名普通打扮的男子走进客栈,在田小苗对面的桌子坐了下来。

田小苗也没注意,撑着脸,等了许久也不见饭来,正当她想叫来小二问问时,却四下不见方才那小二的人影。

过了会儿,是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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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小二端着菜和一碗饭走了过来,「姑娘,菜来喽。」

田小苗看那盘略为焦黑的菜,心中嫌弃,遂叫住那匆匆yu走的小二:「喂,小二,你们客栈这种炒坏的菜也拿出来卖吗?实在埋汰!」

那小二生得极壮,此时他转身看向田小苗,凶神恶煞的眼神吓到了她,「ai吃不吃!」

田小苗缩了缩脖子,心想这人她可惹不起,但这种炒焦了的菜她也吃不下,也不想为此付钱,於是她悄悄环顾四周,趁着那小二背对她时,飞也似地冲向客栈门口。

不料,她刚起身,原先坐在她对面的两名男子也站了起来,跟在她後面跑,一边喊着站住。

田小苗一转头赫然发现那小二也追了出来,意识到不对劲,如果是因为她那菜没付钱也就罢了,可另外两人追她g嘛?

她也不知自己怎麽惹上麻烦了,竟让这三个陌生男子追着她,她脑袋一片空白,一时不知该往哪逃。

她慌不择路,逐渐发现自己越跑,周边人烟越来越稀少,突然,一个人挡在她面前,她累得大口喘气,只听那人用着颤抖的声音说:「这、这位姑娘,我、我,我也不想抓你,只是这样我们无法向掌柜的交代,你、你就配合我们吧!」

田小苗先是回头看那三人追上来没,见尚无人从後方追来,「我可不认识你们掌柜,抓我g什麽!」

这人还真的向田小苗开始解释:「魏老板向我们花落阁要新货,掌柜的见姑娘只身一人,便打算抓你回去,充当、充当」

他嗫嚅着说不出下一句,田小苗紧张得不停往後看,深怕下一秒那三人堵了过来,她可就没地儿逃了,她也不等他说完,迳直推开他:「魏老板?哪个魏老板?我也不认识!闪开!」

不成想这看起来b她大几岁的小子竟被她推倒在地,田小苗寻思自己也没推很大力,怎麽就倒地了?

但她在此处已被拖了这些许时间,她必须尽快离开,管不了那麽多了。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她又迈步要跑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身後传来,田小苗心下暗暗喊了声糟了,拔腿就跑。

「站住!」

「叫你拦住她,这点事也办不好!赶明儿回去花落阁,我必叫掌柜的将你扫地出门!」

「没用的东西!还不赶快追!」

田小苗又跑了好一阵子,感觉自己应该已经成功甩掉那几个人,她扶着墙,大口大口喘息着,用衣袖抹去了额角的汗。

她心想,这几人肯定跟踪她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能在客栈外等着她出现,如今趁着那几人暂时回不去客栈堵她,得赶紧收拾收拾,另寻落脚之处。

田小苗一刻也不敢停,她一路向临安城百姓问路,终於回到客栈。

天se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牵上自己的马,趁着街上还有百姓时,找另一家客栈留宿。

而巷弄里的四人追了许久才停下来,知道已经追丢了,若要想在临安城再找到田小苗,只怕犹如大海捞针。

「这下好了,那臭丫头找不着了。」

「别抱怨了,我们现在赶紧折回客栈吧!那丫头肯定会回去拿东西的。」

「这时再赶回去,恐怕她早已收拾东西逃远了。」

「要、要不,咱去抓其他人吧?反、反正只要抓一个nv的交差就、就行了吧?」

那原先在客栈作小二打扮的男子嘁了一声:「小韩,你脑子若不好使,留你的脑袋也无甚用处,我看,割下来当球踢算了。」

说罢,他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可是临安城!想随便抓一个人就抓一个?那nv的是因为她落单一人,抓走也不会惊动衙门官府,况且那丫头献给魏老板,必定能给咱花落阁卖到不少银两!」

小韩唯唯诺诺地弯着腰,身子像筛糠般抖呀抖,「是、是,洪大哥说的对」

洪峻厌恶地瞧着他这副胆小的模样,也不再看他,转身指挥着另两人:「阿和、阿贵,我们进城之後,兵分两路,你们尾随那男的,已知晓他的住处了吧,你们两个去他住所附近蹲守,以防他俩若真认识,也许能透过那男的,找到那臭丫头。」

「是,我俩这就去准备。」

洪峻接着道:「我先折回客栈看看,说不定那丫头还没走远。」

小韩听他没有安排自己去哪,顿时慌了,「洪大哥,我、我」

「你先回昭夏城吧,不然在这也是累赘,去吧!」洪峻觉得晦气似的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小韩求救的眼神看向阿和、阿贵,他两人面面相觑,叹口气:「没事,你就先听洪大哥的话,先回去吧。」

眼看那三人走远,小韩知道自己若先回去,指定又会挨打,回想到掌柜的那条极粗的藤条打在身上的感觉,他瑟瑟发抖,说什麽他也不会先回去的!

风轻轻吹过,窗户上钉着的布帘被掀起一角,又轻轻落下。

yan光从布帘缝隙投shej1n房间的地板上,正随着布帘的晃动忽大忽小。

田小苗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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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坐起身,经过昨晚疯狂逃命地奔跑,她只觉浑身酸痛。

昨晚的惊险回荡脑海,她突然非常想家,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待在自己的家中,也想念起爹爹、娘亲。

不知他们若发现自己其实并未去找姑姑,会着急成什麽样。

唉,可是她才刚到临安城,不仅尚未找到好味秘笈,甚至连蔬果雕刻亦未学到,她怎甘心就此回去。

田小苗下了床,拨开布帘往外看了看,发现竟已经快至巳时了。

洗漱过後,她按着昨日程山告诉她的地址寻了过去,在穿过无数条窄巷,弯弯绕绕了许久,又一路询问附近百姓,她才终於找到地址上的屋子。

周围一眼望去,皆是破旧的红砖所砌成的房子,眼前这间虽看起来崭新一些,但木制的大门上充满裂痕,彷佛她敲一下门,就会倒似的。

她在门外喊了几声程公子,过了一阵也不见有人开门,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还是敲一下门时,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开门的是位年约四十的妇人,她看见门外的田小苗时,明显愣了一下,却又立刻恢复正常,笑道:「姑娘请问有何事?」

田小苗心想,这应该是程山的母亲了,她也咧开嘴笑着,「夫人,我是来找程公子的。」

「原来是来找山儿的,来、来,快请进。」程夫人边关上门边说,「山儿刚回来,正在後院里做午饭呢,姑娘先在这边上稍坐会儿吧。」

田小苗跟着她走到里屋,这才甫一坐下,听得程夫人所说,做午饭?噫!那可不机会就来了嘛!

「哎呀,那怎麽好意思,我得去看看,帮忙打打下手。」

说着,她蹭地一下站起身,风风火火地向後院去。

「哎、哎,姑娘,不用劳烦,姑娘!」

因程山家并不大,很快她便找到後院,看着炊烟袅袅的厨房,走了进去,只见程山卷起袖子到肩膀处,正挑着柴火调整炉灶的火候。

门口光亮突然被遮住,程山回头看,见是田小苗,眼中有一瞬惊讶,一闪即逝,「姑娘先到里屋坐会吧,这儿烟气大,热气也大,还是」

田小苗哪会放弃任何可以偷师的机会,打断他:「程公子可别小看我,我从十四岁便跟着我爹在厨房炒菜了,这些热气啥的我早已习惯了!」

此时程夫人从里屋追出来,正好听见这句,於是道:「本想姑娘来者是客,若还让姑娘来帮忙做饭,怕是该怠慢了,不成想姑娘竟小小年纪,便如此贤慧。」

田小苗侧身看向她,嘻笑着:「夫人谬赞,我也略会些皮毛罢了,不及程公子万分之一的厨艺。」

程夫人说:「那我先回里屋休息去了,山儿可得帮着注意点啊。」

待她走了之後,田小苗走近灶旁,「程公子今日午饭烧的什麽菜?」

她往锅子里一看,排骨在飘着油脂的汤中翻滚,正咕嘟咕嘟冒着沸腾的泡泡。

「哇!这可太香了!」田小苗两眼放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虽然她看他家中似乎不甚富裕,但伙食还是不错的。

「先将排骨冷水下锅,煮滚後捞出,倒掉原先的水,再加入新的水炖煮排骨,大火煮滚,再挑出一些柴火,小火炖约半个时辰,再放入玉米煮熟即可。」

「玉米排骨汤啊那还有呢?」

田小苗逡巡一圈,正好瞥见一旁切好的丝瓜,自告奋勇:「这我来帮忙炒吧!」

不由份说地就拿起锅子在另一个灶上,准备烧油。

程山看她x有成竹的样子,也没有怀疑,只是帮着烧火,并留意着她是否会被烫到。

接着田小苗像个跟p虫跟在程山旁边看着他做饭,约莫半个多时辰後,两人一同端着菜到了里屋去,三人围在桌边,桌上有着三菜一汤,程山拿来三个碗,皆盛好了饭,放在她二人面前。

「实在不好意思,今日不知姑娘过来,不然我也好让山儿多准备些菜,望姑娘莫嫌弃,待下次必定多准备些好菜款待。」程夫人一脸歉意。

「哪儿的话!这些都是好吃的菜呢!」田小苗嘴里塞着许多菜,急着辩解。

她赶忙将食物吞下去,「有r0u有菜的,况且程公子厨艺非凡,我从来没吃过这麽好吃的东西!」

程夫人悄悄看向程山的表情,不着痕迹地移回视线,正吃得开心的田小苗压根没发现。

她此时正夹了一块丝瓜往嘴里送,可入口的味道令她顿时有种想呕的感觉,当她想吐出来时,却看见一双筷子也夹向了丝瓜。

她顺着夹起的丝瓜看过去,眼见那丝瓜即将要进到程山口中,她顾不上自己满胃的恶心,吞下丝瓜,大喊:「等、等等!」

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程山咀嚼着丝瓜,面无表情,田小苗闭上眼不敢看,讪讪道:「可、可能,可能错把糖当作盐,不,也、也可能是把盐当作糖,这、这我会负责吃完的,不、不会浪费」

程夫人一听,心下疑惑,也伸出筷子要夹向那盘丝瓜,却蓦地被程山挡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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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归我。」

只见他将整盘丝瓜端到自己面前,「抱歉,娘,您吃些其他的菜吧。」

眼看他没有打算解释原因,程夫人结合方才田小苗说的话,也心如明镜没有追问。

田小苗瞧程山彷佛嚐不出那丝瓜难以下咽的味道般,又挡下不让程夫人吃,一副准备自己一人吃完丝瓜之模样。

程夫人抿嘴笑道:「看来姑娘手艺真是不错呢!我也没得嚐一口呢。」她知道那丝瓜恐怕并不好吃,可程山维护田小苗的模样令她忍不住想拆台,看看程山的反应。

田小苗自己心虚,配上程夫人说的这句话,正尴尬不知如何回答,却听程山淡淡道:「娘若要嚐,待日後再请田姑娘做一次也不迟,这次先全给孩儿嚐了罢。」

虽然这顿午饭吃得其乐融融,可一向自诩厨艺不差、极其自信的田小苗,却在心中感受到了b被爹爹批评自己做的菜难吃,更挫败的感觉。

那丝瓜她分明嚐着觉得作呕,可一顿饭下来,她看着程山面不改se地吃光了那盘丝瓜,她愈看愈觉愧疚。

吃完饭,她跟在程山後面,要跟着他先去练习雕刻的基础功,她盯着他的背影,心里纠结着,她很想问,为什麽要吃完那丝瓜,明明那麽难吃,大可以说实话,如同她爹爹一般。

「你」田小苗也不用「您」来叫他了,「你真的觉得我做的那盘丝瓜好吃吗?」

程山听见田小苗开口,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姑娘,在下有件事一直未曾问你。」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姑娘可是家住昭夏城?在下原先以为姑娘只是想多学项技术,如今看来,想必并非如此。」

「姑娘离家在外实在危险,但在下已答应教授姑娘蔬果雕刻,便不会食言,待此间事了即送姑娘回去。」

田小苗听他这一番言语,听出他应该是认为自己并不会任何厨艺,却如同一个贪玩的孩子一般,离家出走,还向他吵闹着要学习蔬果雕刻。

她心底不服,可对着程山,她又不知怎的,却是怎麽也无法向对爹爹一样,发起脾气来。

她只得诺诺地应了,也不敢说自己其实家住西湖国,恐怕他听了,势必会直接将她撵走吧。

田小苗低下头,抿着唇:「我、我并非从未学过做菜,我说从十四岁便跟着我爹在厨房炒菜也并非说谎,只是我、我,我」

在家中她从不觉得自己厨艺有何差劲之处,面对爹爹的批评,她总认为是爹爹故意要责骂她,不给她赞赏。

可如今站在这个仅认识几天的男人面前,她从前的自信竟完全崩塌,田小苗真的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如同爹爹说的一般,做不出好菜。

程山没有再说话,迳自去搬了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放到了後院,又走到了厨房,拿出几颗苹果和两把小刀放到了桌上,并坐了下来。

「姑娘还愣着做甚?过来坐罢。」

田小苗怯怯地看着他,慢吞吞挪步过去。

她听着他没有起伏的声音说着如何把苹果切雕成一只鸟的每个步骤,他每示范完一项步骤,便停下来看她的手法,再一一纠正。

两人不知不觉便学了一个下午,眼看要天黑了,程山让田小苗先行回去,明日再过来。

田小苗捏了一下午的刀子,手都僵了,她甩了甩手,看着自己切出来的鸟,再看看程山的,叹了叹气。

「那我就先回去了。」

因为中午的事,她一整个下午没敢瞧他的眼睛,现在要回去客栈也不敢正视程山的脸,低着头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田小苗本想和程夫人道个别,但没看见她,也就作罢,她关好门,朝客栈的方向走回去。

走没多久,她却在h昏的夕yan照耀下,看到转角的墙边有几重人影投映在地上。

昨天的经历让她顿时警觉起来,果然下一秒,有人冲出来,一左一右抓住她的手腕,还用一大块棉布塞入她口中,并以一条布缠住她的嘴,防止她吐掉棉布,使她无法呼救。

定睛一看,果真是昨天那几个人。

田小苗不断挣扎着,奈何两个男人紧紧抓着她,旁边另一人取了几根绳子将她手和脚綑绑起来。

那人就是洪峻,他拿着麻袋准备将她装进去,却不料他抬头一看,程山从巷子口走了过来。

他急忙将田小苗装进去,束口一束,「阿和、阿贵,将这丫头带走,我来拖住他。」

程山原本正收拾着桌子上的苹果,是突然想到自己没问问田小苗在临安城落脚处在哪,身上银两够不够打尖住店,甚至她一个姑娘自己回去尚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於是他出来寻她,没想到刚走到巷子口,就让他看见这一幕。

他眼尖地就看出这群人正是昭夏城外追赶田小苗的人,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然而那两个人已经拖着麻袋逃走了。

洪峻拦住他,「想救人?先掂量掂量自己几两重!」

程山一拳打向他,却被洪峻避过,「你们是何人?要将她抓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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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峻一脚扫往他下盘,一手揍向他面门,却也相同被程山躲过,「你不必知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对招了起来,相互过了数十招,洪峻逐渐发现自己占了下风,程山的每一拳都重重地砸在他脸上、腹部,打中他的次数远不及自己被打中的次数。

他强忍剧痛,蓄集全力一拳打向程山,右脚也朝他身侧踢去,趁着他闪身躲开、尚未回击的间隙,他不恋战,转身急忙就跑。

程山岂能让他逃走,追了上去。

田小苗因为背对的关系,又马上被套进麻袋,并未看见程山刚好出来寻她。

而她被两个男人扛着奔跑着,狭小密闭的空间,令她不仅感到头晕目眩,更感觉胃ye在翻滚,非常想吐。

她觉得si定了,一个人在异乡,没有人知道她si在哪里。

不知一路颠簸了多久,两个男人逐渐慢了下来,不再奔跑,过了不久终於停了下来,田小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套着自己的麻袋被拆开扯走。

「你们是谁?抓我做什麽?」

阿贵和阿和并不理她,把门闩上的铁链锁上走了。

田小苗双手双脚用力向外扯着,希望能将绳子撑松,不料却半点松动的迹象也没有。

四周空无一物,房间里连扇窗户也没有,时值秋分,入夜後的气温更是发凉,田小苗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心里别提有多害怕了。

她想起爹爹、娘亲、何大叔,他们可能发现她根本没有去姑姑那,也许正着急忙慌找寻她,而如今她沦落至此,他们永远等不到她回家了。

早知如此,就该先寄封信回家,和爹爹娘亲坦白自己其实没去找姑姑。

更甚至她是不是不应该任x地离家出走,导致如今的局面,更别提回去西湖国了。

想着想着,眼泪早已不停地流下来,她还没找到好味秘笈、还没学好蔬果雕刻,甚至还没成为天下第一名厨,她还不想si啊!

田小苗挪动身子靠向墙边,将绳子与墙壁磨擦,试图磨断绳子,而她手腕都已磨红、破皮出血,也没能磨断,无奈只能放弃。

jg神紧绷的她也不敢睡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门便被用力推开。

洪峻一整夜在城内绕来绕去,才终於甩掉程山,便赶过来和阿贵、阿和会合。

「快,趁着天se未亮,赶紧出临安城!阿贵、阿和你俩快把她抬到马车里,免得她那j夫又找到这儿追来!」

因为他们的出现,让田小苗一下子更害怕了起来,只见那两个叫阿贵、阿和的男人粗暴地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往外拖去。

田小苗口中呜呜叫着,她用力挣扎着想甩开那两人抓住她的手,可她哪抵得过他们二人的力气,嘴里的棉布浸满她的口水,几近窒息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来。

将田小苗扔进马车後,洪峻接着也坐进马车,阿贵、阿和随即一扬马鞭,马疾速地飞奔起来。

田小苗侧卧在马车中,头悬空着,加上马车颠簸得不行,她感到头非常晕,觉得自己就快要吐出来了。

她挪动身子想坐起身靠壁,洪峻看她一动,骂了一句:「臭丫头,给我安分点!乱动个什麽劲儿!」

田小苗恶狠狠地瞪着他,也没听他的,挪动身t,将头靠上车壁,用力深x1了一口气,才感觉稍微缓了些。

马车一路疾驰,整晚没睡的她,强撑着意识,脑袋快速运转,思考该如何脱身。

很快就到了城门前,只见城门口守卫个个昏昏yu睡,凌晨时分本就没什麽人出城,洪俊一行人吵杂的马蹄声及车毂辘声顿时令他们清醒过来。

一名守卫打着呵欠走向前问道:「例行检查,把马车布帘掀开吧。」

阿贵阿和相视一下,咧开嘴朝守卫笑着,悄声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嘿嘿」

一边从兜里掏出块不大不小的银两,偷0着塞进守卫手中。

那守卫不着痕迹回头看了看其他同僚们,见他们又恢复到困极之态,没有注意到他这儿,才将手中银两放进自己衣袖中,假咳一声:「走吧。」

「哎,哎,是。」

田小苗本来就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正猜想他们这又是将她带到了哪里,却因那守卫靠得近,几人短短几句谈话都传进马车里,她心下震惊,原来到城门了,而他们这是要出临安城!

这下她更着急了,於是即使知道那守卫已经收贿,自己嘴里也塞着布,她觉得也要赌一把,她奋力扭动身子想出马车,嘴里呜呜叫着。

洪峻一看,低声骂道:「贱人,还敢叫?没有人会救你的,给老子闭上嘴!」

他俯身给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将她整个人搧向了另一边,头重重地撞向车壁,田小苗登时疼晕了过去。

「呸,真不安分。」

外头守卫正准备转身去开城门,听到马车的动静,带着疑惑看向阿贵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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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

阿贵阿和急中生智:「是咱少爷和夫人正在里面」他们嘿嘿笑着。

那守卫点点头,了然地邪笑着,转身走了。

马车又开始疾驰起来,朝昭夏城的方向而去。

田小苗梦见有人拿着刀要砍向自己,她想逃跑,但手脚不听自己使唤,有如千斤重一般,无法抬起。

她用力挣扎着,恐惧如cha0水般涌上心头,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刀片朝着她挥过来――――

她睁开眼,惊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双手和双脚上皆被一根绳子绑在床上,庆幸的是口中已经没有被塞块布,但很明显此处已是那些恶人的地盘,大声呼救也没有用。

她大半家当都放在了客栈,身上仅有的几块碎银子不翼而飞,看来是被拿走了,但他们若只为劫财,居然还没杀掉她,而只是将她绑在这。

房间中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看就是好木材所制,田小苗身下躺的床铺着柔软的蚕丝被,大红床帐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就连身上盖着的被子也是。

此情此景,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想。

事实证明她的预想不错,因为过了会儿,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醒了?正好我也不必叫醒你了。」

走进门的是一名年约三十,少妇模样的nv子,她穿着开衩紧身裙,披着件兜风,袅袅挪挪的走进来,身上的丝带随着走路的幅度摆动着。

她的眉毛描得细细长长,红唇上正挂着笑,可那笑意却令田小苗感到无b惊恐,她戒备地瞪着那nv子,没有说话。

「唷唷唷,洪峻这次可给抓了个不错的货回来呢!」nv子右手拿起丝帕,掩着嘴笑了起来。

银铃般甜美的笑声在田小苗耳里听起来就像催命鬼的叫声般刺耳。

「小乖乖,你不必这麽瞪着我。」nv子走向前,拉开椅子,悠悠然地坐了下来,纤纤玉指拿起茶壶柄,斟了一杯茶。

「唉,茶都凉了。」她嘟囔声,回头朝门外喊了人过来换茶,接着又看向田小苗:「既然你来了这里,要嘛听话,咱这儿不会亏待你的,要嘛不听话,那可就别怪我喽,我可有的是法子让你乖乖听话,呵呵呵」

田小苗颤抖着双唇开口问道:「这里这里是哪里?」

nv子又笑起来:「真可ai呢,洪峻没告诉你?这儿是花落阁,虽然我不是掌柜的,却是这儿专门掌管姑娘们,你可以叫我岚姐,大夥儿都这麽称呼我。」

田小苗想起前几天晚上拦住她的人说了花落阁、什麽魏老板向他们掌柜要新货,思及此,田小苗脸se愈发苍白,绝望瞬间攫住她的心脏,似有一双手紧紧攥着,令她x口发闷,眼前有霎那模糊了下。

她用没有起伏的语气朝岚姐道:「我饿了,想吃东西。」

岚姐很满意,「刚开始不习惯没关系,久了你就习惯了。」

「我让人给你备菜。」她叫人端来饭菜,又让人解了束缚着田小苗手脚的绳子,「花落阁层层守卫把关,也不怕你逃跑,你既然进来了就认命吧,呵呵呵。」

田小苗眼神没有焦距地盯着前方某处,任由岚姐叫来的婢nv粗鲁地扯下绳子,绳子在她细neng的手腕及脚腕上留下深深的红se勒痕,上头的皮肤因婢nv的拉扯而摩擦破了皮,正微微渗着血。

她彷佛感受不到那刺痛感,没发出声音,而当饭菜被端来时,只拿起筷子不停往嘴里扒拉着米饭,一次x夹好几筷子的菜塞入嘴里,狼吞虎咽着。

岚姐倒也不觉奇怪,这儿新抓过来的姑娘们,有哭爹喊娘、有破口大骂,还有寻si觅活的等等,什麽样千奇百怪的她都见多了,这种不哭不闹的更好。

她不再理田小苗,交代婢nv留下来等会儿收拾之後,捏着帕子,一扭一扭的走了。

依照田小苗的吃法,很快桌面的饭菜被风卷残云般吃得一乾二净,那婢nv鄙夷地看着她,将残盘碗筷收进竹篮里,甩门离去。

虽然他们并未将房门从外反锁上,但那岚姐的话也让田小苗放弃直接开门逃跑出去的想法,她仰躺在床上,双眼放空看着床顶,焦急地思索着方法。

田小苗下了床,焦躁地在房内来回踱步,却听到外头有说话声,她将耳朵紧贴在门上,试图听得更清楚些,说话声却停了下来。

她悄悄把门拉开个小缝朝外看去,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原先的守卫不知去哪了。

她略一思索,跨出房门外迅速关上门,警惕观察四周,快步沿着楼梯下到一楼

在一楼也没看到人,田小苗心中窃喜,却也不敢放松警戒,一旦他们发现她不见了,迟早把她再抓回去,她必须找到躲藏的办法,并找机会混出去。

思来想去,若能偷到侍nv的衣裳或者守卫服来穿,移动起来就能方便许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见过她,到时再找个藉口问到出口位置,大抵应该能够逃出去。

她从一旁的房间开始找,先小心翼翼地听房间内有无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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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开门进入翻找衣服。

幸运的是第一间就让她顺利找到一套守卫的衣服,她赶忙换上衣服,又将自己的衣服团成一坨踢进床底下,再将一头长发盘成男人的发髻。

但脚上穿着的绣花鞋却让她犯起了难。

这房间的主人床边放着两双布靴,两双鞋子看起来又脏又旧,走近些还能闻到一gu难以言喻的臭酸味。

田小苗皱着眉头拎起其中一只靴子,闭着气,就着自己脚上的绣花鞋套了进去。

因为布靴够大,她索x也不脱掉自己的鞋,至少恶心感可以减少一些。

房间里面没有镜子,她也看不了自己装扮得怎麽样,会不会露馅,可时间紧迫,她得赶紧找到出口溜走。

田小苗低着头快步在花落阁中穿梭,猛然听见有人对话的声音,她赶忙停下来,贴着墙壁悄悄探头望去,只见一群守卫正朝她这个方向而来。

「等会大家先去用过晚膳,再去接替其他人换岗??」

田小苗惊慌起来,左顾右盼,不顾三七二十一,想着先躲起来再说,於是拉开一旁的门迅速躲了进去。

没想到她打开的居然是灶房的後门,这边看起来是灶房後头的小杂物房,前头的灶房人声鼎沸,铁铲在铁锅翻炒的声音源源不断传来。

她藏在墙後往里望去,发现灶房中有男有nv,穿着的也是守卫服和侍nv服,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心中有了个主意。

她大步跨进灶房,佯装熟悉的走到一口灶前面,拿起锅铲就要开始炒菜。

「那个谁,新来的吧,先炒青菜炒蛋,送过去给阿隆他们吃,他们等会要换岗,之後再炒要送到前厅的!」

田小苗压低嗓子应了声,拿起j蛋打入锅中炒了起来。

而另一边,被叫来要替田小苗梳洗的几个婢nv推开房门,却惊恐地发现房里空无一人。

房门外守卫震惊地冲入房内,打开了衣柜、又翻看了床底,也没看到人,心下暗道糟了。

婢nv们慌忙通知岚姐,岚姐一听,立即喊上洪峻:「你底下的人怎麽看守的?现在好不容易抓到手的人丢了!林掌柜指不定得扒了咱们的皮!」

「花落阁各出入口都派着人守着,那丫头不可能逃出去,肯定还在阁中,属下立即派人搜查!」

田小苗已经炒了好几盘青菜炒蛋出去,正准备偷懒一下时,数名守卫从门口跑了进来:「有个新抓来的货逃了,咱是来检查一下这里的!」

田小苗吓到,这麽快就发现她不见了,怎麽办、怎麽办??有了!

她蹲下身挖了些炉灰抹到脸上跟人中上,假装是不小心蹭到的,又拿起青菜装忙炒着。

但那几名守卫话音刚落,又有两个人跑了进来,「王叔,怎麽回事?刚拿过来的青菜炒蛋又咸又苦,咱兄弟们都吃不下饭了!」

田小苗一听,身t僵y了下,完了、完了,要被抓到了??

被叫王叔的男人看向田小苗,「噫,你这新来的,这种厨艺怎麽进来的?去、去、去,你去整理整理厨余,待会推出去,听见没有?」

来搜查的守卫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也走过来查看。

田小苗弯着腰连声应好,眼角瞄见那几名守卫走过来,心虚的她低着头就往另一边走。

「喂,你是新来的厨子?」守卫叫住了她。

田小苗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回过身压着嗓音答道:「是、是,我叫阿田,新来的厨子。」

那几人从头到脚大量着她,拉垮的发髻,好几缕头发垂散在脖子,满脸炉灰,有些酸臭的味道隐隐约约从她脚上传来。

「好了,你快走吧。」守卫闻着那gu味儿皱了皱眉头,摆摆手,接着又去一一查看灶房的每个角落。

田小苗松了口气,她四处看了看,才看到了一桶正散发腐烂味的木桶子,她将旁边小桶的厨余都倒进那个大桶後,拖着车向外走去。

虽然她并不知道出口在哪,但她这幅模样,随便找个人问问,应该也能蒙混出去。

「这位兄台请留步!敢问运走这厨余的路往哪边走?我一个新来的突然忘记了??」

那守卫给她指了路,田小苗迫不及待拖着车按着得到的指引走去。

可那厨余桶实在太重了,田小苗的力气根本拖不了多远,要不是需要打着运送厨余出去的幌子来逃出去,她早把这臭得不行的厨余扔在一边了。

她喘着气,重复着拖一下、休息一会後,终於到了一扇角门前,守卫看见拖着厨余的她,一边随口问道:「新来的?」一边打开了门让她出去。

「这麽轻易就能出去了?」田小苗美滋滋地心想,一刻也不敢耽搁,呼哧呼哧地拖着车出了去。

可眼前的景象让她傻在原地,门後出来居然不是街道,而是一处猪圈,铺天盖地的臭味扑鼻而来。

门那边的守卫摀着鼻子骂道:「喂,还不赶紧将厨余倒一倒,愣在哪儿做甚?臭si了!」

田小苗将桶子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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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着,试图搬起来,但因实在太重,她一个没扶住,桶子从车上倒了下来,洒了满地不说,就连她自己身上也没幸免。

「哎唷你这新来的太笨手笨脚了吧!可真埋汰!这下扫猪圈的可不将你千刀万剐!」

田小苗陪笑着,「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会注意些的??」

「去去去,快走吧,我得赶紧将门关上。」

田小苗忍着恶心踩着充满厨余的布靴,找了个守卫询问可以沐浴之处,那人皱着眉捏着鼻子,她也不管他脸上嫌弃的表情,得到回答便急匆匆就往前走去。

这时的岚姐听见洪峻上报还找不到人,气得拍桌而起,「你们都是饭桶吗?一个人也找不到?每个地方都搜过了吗?」

洪峻咬牙,心里骂着田小苗,面上恭敬回道:「属下马上派人扩大搜查!」

他分配着人手位置,正要亲自带一队人搜查时,一个人影从一边走了过来,抬头一看,发现是小韩,「你来做什麽?」

「我、我听说那、那个抓回来的失踪了,想、想问问有没有我能、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他低下头,声音越说越小声。

洪峻嗤笑一声:「得了吧,你不要来这帮倒忙,去去去,滚去做你自个儿的事,不然你待会少不得被掌柜的教训,我还有事要办,让开让开。」

小韩唯唯诺诺地应了声,退开到一边。

他们说话时,有一个高大的守卫从墙後悄悄走到了人群之後,融入守卫中。

这一边的田小苗陷入了两难。

她发现那守卫想当然给她指的是守卫们沐浴的地方,她又在周围寻了一圈,才找到侍nv们的沐浴之处。

可她只顾着赶紧洗掉身上臭烘烘的厨余,当她想擦乾身子时才发现自己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正纠结着要不要把那守卫衣服重新穿回身上时,一阵说话声从外面传来。

隔着纱帘隐隐约约看见好几名nv子也走了进来,只听得其中一人说道:「今晚那糟老头子又来了,听说岚姐捉了个新货要献给他,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这里的姐妹们谁没有被那魏老头点过?要不是他出手大方,否则天天和岚姐及掌柜的讨要新人,早给撵出去了。」

「是啊是啊,哪来那麽多新人,谁家好姑娘会来这里呢?还不是得用绑来的。」

其中一名nv子说完这句话,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说话。

田小苗心中叹了口气,虽可怜她们,可她也无能为力,当务之急是ga0到一件衣服来穿,总不能一直泡在水里。

她掀起纱帘一角,见那些nv子都已经沐浴去了,她用一块布裹住身t,蹑手蹑脚的将一人的衣服、鞋袜拿走,火速换上。

因为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虽然外头的人正搜捕着自己,可她咬咬牙,还是决定冒险去弄一套衣服补回来。

她刚才在周围绕过一圈,所以非常顺利的在一间房间里找到一套衣服,正当她准备「速去速逃」的时候,门外一阵嘈杂声,是脚步声和说话声混在一起的声音。

田小苗瞬间慌了神,她没想到会这麽刚好搜捕到这儿来,她赶忙吹熄桌上蜡烛,往床上一躺,用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

「时间快来不及了,所有人加紧搜查!」

田小苗听着声音,在黑暗中紧闭着眼,心中祈祷不要被发现。

「砰」的一声,门被用力打了开来,几名守卫举着油灯走了进来,一下子便看见床上一个鼓包,便知有人正躺在里面。

「配合搜查!快快起身!」

洪峻正好从另一间房间走了过来,见田小苗仍然躺着不动,走过去正yu掀开了被子,田小苗用被子包住自己的脸,跳下床,拔腿就往门外跑。

但几名守卫早就站在门口,眨眼间就被控制住。

几名守卫抓住她的手将她按在地上,洪峻伸手用力扯开被子,捏住她下巴,强制她抬起头。

看清了脸之後,他呵呵笑道:「臭丫头可真会跑,还不是被我逮到了,竟敢逃跑?有你好果子吃!」

「带走!」

其他守卫听见声音都聚集到了门外,田小苗双手被箝制着走出来,她用力挣扎着,却半点也撼动不了。

她大骂着:「你们放开我,你们这是犯法的!你、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走狗不得好si!」

洪峻吩咐守卫将田小苗先带去关押,自己则和岚姐覆命去了。

重新被带回原本的房间时,田小苗已经骂累了,到头来还是没逃出去,这下真的完蛋了。

折腾这几下子让她早已觉得累得不行,她躺倒在床上,正绞尽脑汁想其他逃跑办法时,房门忽然被打了开来。

她坐起身望去,却发现是那天和洪峻一起追赶自己的人。

正当她准备躺回去时,跟在小韩身後走进一个人,顿时令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一溜烟跑下了床,紧紧抓住那人的衣服嚎啕大哭起来。

「程公子你、你怎麽来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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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我差点以为我永远要被困在这里了……」

程山被她抓住衣服下摆,她的身t靠在自己大腿边,他全身僵y着後退一步,拉开距离,「他们正带人过来此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快点走了。」

小韩点着头,「你们快走吧,我留在这帮你们拖延一些时间。」

程山是在城门抓住小韩的。

那天他将洪峻追丢後,他并未选择报官,即使报官能更大机率救下田小苗,可被三个陌生男子抓走的她,消息一旦传出去对她名节不利。

心想既然他们从昭夏城来,肯定会出城回去,於是当即回家牵了马便匆匆赶到城门,准备要堵洪峻一行人。

虽他整夜未睡,可他思及田小苗一介弱nv子,此刻不知会遭到如何对待,他必须争分夺秒阻止洪峻一行人带走她。

可他在城门等了一上午却只拦截到小韩,得知他们其他人早逃得不知所踪。

小韩知道掌柜的给出的期限将至,洪峻他们一定已经得手,猜测他已经在返程路上,这才要出城,便被程山抓住。

程山透过小韩口中得知他们绑架田小苗的原因,立即要胁他带自己去花落阁,否则他也别想回去花落阁。

小韩不敢违抗掌柜的命令,但他的确也不想田小苗就这样被那魏老板糟蹋去了,於是答应帮程山救走田小苗。

一路上他也知道了小韩会被他抓住的原因是,洪峻认为他是累赘而一脚踢开他,他不敢先行回去,花落阁掌柜会用藤条将他打得皮开r0u绽。

如果他们一走了之,之後的小韩在这里会遭受到如何对待,可想而知。

「不必了,你也可以跟着我们走。」

小韩愣住,没等他反应过来,程山已经带着田小苗走了。

田小苗用袖子擦着眼泪,也看出若不是小韩愿意帮忙,否则程山也无法进到花落阁救她,走没几步,她回头看他还愣在原地,回身去抓住他的手腕,x1了x1鼻子,用着鼻音:「快走,愣着做甚?」

三人一路躲着守卫,走小径从边门出了花落阁,因为即将宵禁,他们只得先找一处客栈落脚,隔日一早再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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