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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部门联谊,李君宁推脱不掉,只好跟着去了,地点在一家居酒屋,开在酒店里,很火热,需要预约,但听说祁宴给他们开了便利,订到了包间。
祁宴从不掩饰对李君宁的照顾和偏爱,这让李君宁有一点虚荣心被填满的感觉。
“托小李的福啦,咱们今天不谈工作,好好放松放松!”
“听说酒店楼上还有温泉,喝到微醺的时候去泡个温泉,啧啧,更舒服了。”
当天正好祁宴也在酒店附近跟人谈完工作,在大家的盛情邀请下来坐了一会儿,李君宁并不知道祁宴要来,已经跟邻桌的一个男人到阳台抽烟了,这座酒店修得好,阳台做成玻璃温室的样子,坐在植物之中,隐秘又安静,李君宁知道男人姓温,长得不错,对自己有兴趣,除此之外他不管。
一支烟结束后,男人问李君宁要不要跟自己先走,李君宁正好不想参加这种虚与委蛇的联谊,答应得很爽快。
他跟着男人回到包间,推开门却看到坐在自己位子上的祁宴。
祁宴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墨绿色衬衫,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发型也梳得一丝不苟,缓缓朝自己看过来。
“君君。”祁宴笑起来眼角微皱,看上去温和迷人,“等你好久,去哪儿了?”
“小李快来坐,祁总好不容易有时间陪我们坐一下,就差你了。”
最后的结局就是,李君宁鸽掉了外头等着带自己走的男人,陪祁宴喝了一杯又一杯,职场上的人劝酒劝得厉害,李君宁酒量不错,但也不是铁做的胃,最后还是吐了。
祁宴扶着他去洗手间,又扶回来,说自己先带李君宁回去。
他的字眼用得很巧妙,是“带回去”而不是“送回去”,大家面面相觑,没人敢说一句不是。
李君宁刚搬到一间更大些的房子,以前那个小公寓环境太差,经常停水停电,也不安全,现在这个虽然只是大了十来平米,但好歹有门禁,不用担心被人骚扰。
祁宴的车停在楼下,有些陈旧的公寓大楼和豪车格格不入,李君宁路上吹了会儿冷风,清醒了一大半,说自己上去就行。
祁宴在李君宁面前便松懈许多,领带扯开了些,胸前的扣子解了两颗,他在李君宁下车前递过来一个盒子,李君宁发着愣,没接:“什么?”
“袖扣。”祁宴说,“上次不是说要送你吗。”
李君宁想了想,决定从善如流,接过饰品盒,握住了祁宴的手,讨好似的捏了捏:“谢谢宴哥,我努力工作报答你。”
祁宴笑,反握住李君宁的手,一寸寸摸过他纤细手腕:“努力工作就不必了,多吃点吧,这么瘦。”
“我不容易胖啦,瘦点别人喜欢。”李君宁眨眨眼,从祁宴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我上去了宴哥。”
祁宴看着李君宁的背影,公寓门口的路灯很暗,李君宁瘦弱的背影和扑闪的灯光融在一起,祁宴想到现在住在国外灯火通明的大房子里的祁索,又看看李君宁,觉得他很可怜。
李君宁那么乖,要是是自己的亲弟弟,不会遭遇这些挫折。
祁宴打开车门,下车,对司机说:“找个位置停一下车,我陪小孩上去一趟。”
“好的,祁先生。”
公寓楼的升空灯坏了,也没有电梯,祁宴刚走进楼道,就听到李君宁的声音。
“你又来干什么?!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李君宁警惕地看着自己家门口站着的男人——他前一个公司的老板,有家庭还勾搭自己,骗他自己单身,李君宁被他妻子把印着自己照片的大字报贴满了公司,离了职,男人却不依不挠纠缠他,甚至追到他家门口,李君宁这才搬了家,没想到又被找到了。
“我都看到了,”男人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贽,他一把拉住李君宁的手,强迫他打开了首饰盒,“这是你的新金主送你的吧?没想到你这么贱!甩了我多久就找了别人!”
“滚!别来烦我!”李君宁挣扎间,袖口从盒子里落出去,顺着阶梯滚下,他倒是不想管那玩意儿,只想快点摆脱这个疯男人,“放手!你弄疼我了!”
挣扎无果,李君宁往男人腿根踹了一脚,男人吃痛,却仍旧不松开他,眼神变得阴狠。
“妈的,你敢打老子!老子在这办了你,你爬上我的床的时候那么骚,现在装什么?!”
“操——!你敢动我试试!”
男人的动作猛地一顿。
“谁在那里?!”
李君宁猝然回头。
黑暗狭窄的楼道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很高,李君宁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反应过来,犹豫着喊了声:“......宴哥?”
然后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挣开男人朝祁宴扑过去,祁宴接住了他,李君宁立刻摆出可怜的样子:“宴哥救我!”
多数男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方才羞辱李君宁时得心应手,这会儿看着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祁宴倒是不敢轻举妄动了,语气有点差地说:
', ' ')('“妈的,晦气!”
“你说什么。”祁宴把李君宁拉到身后,往前走了一步,压迫感迎面而来。
男人笑:“我说什么?兄弟,你最好也小心点,你身后的婊子,只要给钱就能上,骗人跟吃饭一样,你别被他骗了。”
李君宁拉着祁宴的手不放:“我没有,宴哥,他污蔑我。”
“我知道。”祁宴收紧手指,握了握李君宁拽着自己不放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插到男人的上衣口袋里,“我是他的哥哥,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的律师,如果确有其事,我会补偿你,但要是你欺负了他——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然后拉着李君宁往楼下走:“你不能住在这里了,今晚先回我家,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说。”
李君宁被拉着往下走了几层台阶,余光瞥见刚刚掉落的袖口折射的光闪到了自己,便说:“等一下。”然后蹲下去,捡起了袖扣。
在祁宴的眼里便是——刚被人欺负完的小孩,哥哥送的礼物都被扔掉了,可怜兮兮的捡起来,只是一颗袖扣就看得那么重,君君那么单纯,怎么可能骗人?
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孩,是什么样他最清楚。
李君宁捡起来后,祁宴问他:“都捡到了?”
“嗯。”
“那走吧。”祁宴朝他伸出手。
李君宁犹豫了一下,身后突然射过来一道凝视,他脊背发凉,忙不迭握住了祁宴的手,整个人都贴到他身边去,跟着他下了楼,上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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