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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柏亭走之后就没有再回来,祁索睁眼到天亮,等来了父母。
祁索毫无意外地被唠叨了一个小时,等父母情绪稳定一些了,祁索便提出了自己想要去国外再多待几年的事情。
“这么久以来,国外的事务都是哥在处理,我毕业之后想要帮哥分担一点,而且我在那里待了这么久,也比较熟悉。”祁索说出来的每一句答案都是一个人名,他想,这次他又做了逃兵,但是他不会再回头了。
“那也得过一段时间再谈这件事,最近你自己注意点安全。”父亲叹了口气,“你哥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定要把舒家给彻底搞垮,根本不顾及柏亭,把柏亭他哥也给惹急了,威胁说让他平时注意一点,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总之最近你也要小心点,不要被人害了。”
母亲在一旁也叹了口气,“这倒没什么,就是担心这件事之后小宴和柏亭怕是…要决裂了。”
“舒家都没了,柏亭还能去哪里?你不要把事情想得这么坏,柏亭现在还没说什么,你不要自己多想,免得落人话柄…”
“爸,妈。”祁索打断了他们,“我有些累,想休息了。”
“那爸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休息。”
祁索总算送走了父母,祁索换了部手机,插卡刚打开就看到了罗眉的信息。安慰祁索说自己绝对会保密,让祁索放心。
祁索只觉得头疼。
他念高中的时候藏不住情绪,喜欢黏着舒柏亭,以至于经常跟他混在一起的朋友有几个机灵点的,都能够看出来他喜欢舒柏亭。
祁索出国,一来是为了掐灭自己对舒柏亭的感情,二来也是为了远离知道这件事的朋友,这样一来就没人记得他喜欢过舒柏亭了。
但是现在事情变得很糟,舒柏亭知道了,祁宴知道了,罗眉也知道了。祁索有一种被人踩住命门的感觉,就怕哪天出什么事,舒柏亭或者自己会被这件事情反噬。
那之后的一周,祁索都没有见到过舒柏亭,罗眉因为内疚,每天自己亲手做了汤汤水水送过来,祁索连续喝了三天味道各异的补汤,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忍不住在罗眉来之前躲到了医生办公室去。
护士查房回来,告诉祁索小姑娘已经走了,祁索才慢吞吞踱步回去。
经过走廊的时候,祁索低头看手机,没注意把一个小孩撞倒,祁索一惊,立刻收了手机蹲下去,把小孩扶起来,“你没事吧?”
小孩看上去六七岁的样子,不像是病人,倒像是哪家的小少爷,冲着祁索摇摇头,问祁索:“你知道停车场在哪里吗?”
祁索指了指电梯,“负一层。”
祁索看着小孩转身,顿了顿,叫住他:“算了,我也要过去,我带你去吧。”
祁索第二天就拒绝穿病号服,因为伤口剃了寸头,头上蜿蜒一道伤疤,看上去有些不像好人,小孩有些戒备,缩在电梯角落,祁索帮他按了楼层,问他:“你爸妈呢?”
“我就是下去找妈妈的。”小孩说,“我上来帮妈妈拿体检单。”
祁索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哦”了一声,“停车场那么大,你找得着吗?”
小孩听到祁索质疑自己,嘟起嘴,“我当然找得着!”
祁索干笑一声,楼层到了,他带着小孩走出去,刚出安全门就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
男孩突然喊了声“妈妈”,往前跑,祁索一怔,也跟着过去,看到了被一群男人包围着的女人。
祁索一眼就认出了女人。
那个站出来指认舒柏池的姨太鸢尾,而抽着烟看着女人被按在车上的男人,正是舒柏池。
祁索立刻拿出手机,想要联系舒柏亭,可惜下一秒男人看到了他,指着他喊了一声,便有人朝他过来。
祁索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拨号,他原本是可以跑开的,但身后男孩的叫声让祁索有些担心,回头看了眼,绊了一下,刚稳住就被人抓住了肩膀。
祁索被拽着拉到了男人面前,男人看到祁索,也愣了一下,而后笑了,“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小祁少爷。”
祁索被蒙住眼睛,扔到了车上,那群人下手没有轻重,祁索的头磕到车门上,疼得眼泪瞬间冒出来,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后颈就被人砍了一下,祁索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地,感觉身体很烫,眼前一片漆黑,有人在他身边说话。
“发烧了…怎么办?”
“看着他!拿着他就能威胁祁宴,管不了那么多了!”
祁索咳了一声,有人注意到他,“舒先生,他好像醒了。”
“拨给祁宴。”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祁索的下巴被人挑起,舒柏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小祁少爷,好久不见,多有得罪,请见谅了。”
祁索别过头,又被掰回来,有冰凉的东西抵在他脖颈处,舒柏池笑道:“原本想着用那个女人威胁一下舒柏亭,没想到你送上门来,那就正好,威胁祁宴更加有用。”
', ' ')('“待会跟你哥哥说话,记得可怜一点。”
祁索意识涣散,头疼欲裂,依稀听到舒柏池寒暄了几句,“小少爷,对镜头打声招呼吧。”
祁索什么都看不到,说不出话,他并不担心自己,舒柏池胆子再肥也没办法拿他怎样,做出这种事显然是因为走投无路,凭祁宴的手段,舒柏池玩不过他。
祁宴似乎答应了舒柏池什么,舒柏池要祁宴签协议,独身前往某处,祁宴答应了,要求跟祁索说话,听筒递到祁索耳边,祁索嘴里的布条被扯出,声音沙哑地叫了声“哥”。
“没事,小索,马上就好,你等等。”祁宴的语气急促,“你还好吗?”
“我没事,哥。”
“那就好,你等等我,乖一点,不要惹怒他。”
“好。”
手机被人拿走,舒柏池声音愉悦,“那我就等着你了,祁总。”
电话挂断后,有人走进来,跟舒柏池说:“五姨太那边,刚刚打给舒柏亭,他挂断了。”
“操!贱货!”舒柏池踹了把椅子,“他算个什么,攀了个高枝就敢给我脸色看!当初他穿着裙子来我房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祁索愣了愣,慢慢抬起头,看向声源。
“你说什么?”
“小少爷想听?”舒柏池似乎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让人把祁索扶到椅子上来,扯掉了他眼前的黑布,“告诉你也没什么,不然你们都觉得那个野种有多干净。”
舒柏池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点了支烟,“他是老爷子冲喜收养的,草包一个,长得倒是漂亮,我小时候常常给他送裙子,让他穿着裙子来我房间。”舒柏池笑了声,“他可喜欢我了,房间里摆着我的照片,跟在我身后叫我哥哥,穿着裙子…”
舒柏池往祁索脸上吐了口烟,祁索不小心吸进一口,被呛了一下,弯起腰猛地咳嗽起来,他听到舒柏池恶心的笑,“…给我摸。”
“全家上下都知道他舒柏亭是什么货色,攀上男人后就给我变得清高起来,嘁,”舒柏池越说越激动,“小时候就这么下贱,长大了还是靠身体勾引男人,实话实说吧小祁少爷,你哥他什么都知道,娶舒柏亭也是为了让他接待那些老板吧?你有机会可以‘体验’一下,他绝对不会拒绝你,哈哈哈…”
“我操你妈的!”祁索暴怒,站起来撞向舒柏池,舒柏池没有防备,被祁索撞到了地上,祁索跪着,眼里布满血丝,舒柏池被祁索这副阎罗似的面孔吓了一跳,下一秒脑袋就被祁索的脑袋狠狠顶了一下下巴,疼得他龇牙咧嘴。
祁索手脚被捆,力气却大得惊人,舒柏池被撞得眼冒金星,抬腿就往祁索腹部上踹了一脚,实打实的力度,祁索闷哼一声倒下去,被舒柏池揪着衣领扯起来,祁索半点恐慌都没有,甚至往他脸上啐了一口,讥笑道:“你是哪里来的狗杂种?就你这种垃圾,连给我家的狗做尿壶都不配。”
下一秒,祁索连人带着他身后的椅子被甩开,祁索的头重重磕在椅子尖角上,舒柏池气急败坏,又踹了一脚祁索的腰侧,尖锐冷硬的皮鞋鞋尖踢到他的肋骨,祁索疼得侧过身去,嘶嘶抽着气,缩成一团。
舒柏池还想动手,被身边的人拉住了,那人“操”了一声,“舒先生,他的头…”
祁索觉得脸边有些粘腻,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下巴滴落,糊住了他的视线,祁索慢慢有些感觉不到疼了,身体很麻,有人跟舒柏池说:“要不要叫医生…”
“滚!叫个屁的医生!把他伤口包上!”
祁索被拉起来,任人摆弄,渐渐有些靠不住墙角,慢慢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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