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心事重重,别的宾客却都对明天的典礼充满憧憬,他们在穿衣镜前反复试穿着礼服,做头发,做面膜,挑选珠宝配饰。
……
2016年11月11日,这个日子在国内有两个含义,以前叫光棍节,现在叫双十一购物狂欢节,0点一到,无数人开始剁手行动,在万里之外的太平洋岛国,同样彻夜无眠,来自全球的旅游者流连于酒吧夜总会之间,他们中有很多是来自欧美的青壮年白人,打扮也都相仿,棒球帽,猎装风格的上衣,多口袋大短裤或者牛仔裤,踢不烂大黄靴或者红翼工装靴,粗壮的手臂上有纹身,背着双肩包……
而在旅游资源贫乏的城市南区,汇聚了大批说印尼语的青年男子,印尼语和星马台人使用的马来语是同源的,正常交流没问题,这些人的打扮和当地吊儿郎当的贫民窟青少年差不多,拖鞋加足球背心,迷茫而不羁的眼神……
清晨,新娘林祖儿早早起来梳妆,做头发,穿婚纱,一群伴娘围在她身边,基本上都是大学同学,林祖儿是她们中结婚最早的,也是嫁得最好的,直接晋升为王妃,这份荣耀每个人都羡慕不已。
老祖翁起的很早,在儿子和曾孙子的服侍下穿上荣誉一等文官的礼服,白色全毛凡尔丁面料的礼服挺刮透气,胸前佩戴勋章,金属丝编织的绶带从腋下穿过,沉甸甸的坠子低垂,白皮鞋,白手套,还有一柄不锈钢刀鞘的佩刀,当然没有任何杀伤力,仅仅作为礼仪道具使用。
三代人,三套白色军礼服,三柄佩刀,象征着林家从商界到政界的跨越,以后这个家族的后代将会带上王族血统,成为星马台真正的世家,林天祥百感交集,披挂完毕,先领着儿子和曾孙去家里供着祖先牌位的祠堂拜祭了一番。
海军基地,邓和上校,萨致远中尉,都是一身白色海军礼服,他们不是高级贵宾,属于特邀嘉宾序列,两人在基地等车,前往王宫观礼。
空军基地,罗瑾少校对镜红妆,女人总归是女人,别管高兴与否,参加盛典必须把自己拾掇的漂漂亮亮的,大使馆点名让她参加,不去都不行,罗瑾穿上军礼服,发现自己瘦了,裙子的腰围大了一圈。
徐楠敲门报告:“队长,今天放假么?”
按理说是该放假的,星马台三军除了执勤人员之外全都放假了,但罗瑾治军甚严,昨天背诵电码的考核这五十个女兵没一个人合格,她一怒之下把假期给取消了。
“你组织她们看电视观礼吧,下午再考核一次,合格的可以放假。”
“是!”徐楠没走,笑嘻嘻看着罗瑾,“队长,你今天真漂亮。”
“贫嘴。”罗瑾道,“你给我盯紧点,别放水。”
万达酒店,贵妇们争奇斗艳,简直成了大型首饰名牌包展览,门口的豪车一辆辆驶过,将贵宾们接去王宫观礼,杨启航和大使馆的人在一起等车,她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刘风正,后者还向她打了个招呼,杨启航没理会。
车来了,杨启航上车直奔王宫,这里是婚礼的起点,玛窦将会从王宫出发前往圣母大教堂,在教堂举行仪式后乘坐马车巡游城市,然后回到王宫,在草坪上举行午餐会。
今天的星马台街头,喜气更浓,到处悬挂国旗和彩旗,街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警察、宪兵和陆军部队上街执勤,十字路口停着装甲车,安保措施的严密更增加了人们的安全感。
王宫,每当一位贵宾驾临,礼宾官都要高声报上贵宾的头衔,因为宾客太多,所以很多来宾的头衔都是简略的称呼,比如某某爵士阁下,某某拿督,某总统特使之类。
杨启航很低调的站在来宾中,时不时和认识不认识的应酬两句,忽然她听到礼宾官喊出一长串头衔来:王室高级顾问王家卫队少校傅平安拿督阁下驾到~~沐兰女拿督阁下驾到~
傅平安挎着沐兰走了进来,没穿军礼服,而是一身晨礼服,昨天晚上沐兰在军礼服里缝了很多装弹匣的口袋后发现衣服线条全被破坏根本没法穿,只好临时租了一套晨礼服,尺码略大,正好隐藏枪械。
两人穿过安检门,警铃声大作,警卫如临大敌,安保负责人奥斯瓦尔多少校上前斥退警卫,傅平安亮出红色证件,这是高等级安保证件,可以携带枪支,奥斯瓦尔多已经得到玛窦的旨意,点点头做一个有请的手势。
两人走进熙熙攘攘的王宫大厅。
“重吗?”沐兰低声问他。
“你身上揣五把枪和十个弹匣试试,要不是有背带,裤子都坠下去了。”傅平安说。
“那你掂量掂量我的包。”沐兰穿的是星马台民族服装和平底鞋,别的贵妇名媛拎着鳄鱼皮蜥蜴皮鸵鸟皮的包包,她却拎着一只大号帆布包,死沉死沉的。
包里全是弹匣和散装的九毫米子弹,还有两件防弹背心,没有一定臂力还真提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