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小姨这样的,可惜我是你的外甥。”谢小明又耍起了嘴皮子,把小姨哄得无比开心。
“你们坐,中午陪小姨一起吃饭,我再去厨房看看。”杨启航推说去厨房,其实是去打电话,她手上不能存活儿,有事就必须立刻解决,或许外甥真的喜欢女强人类型的,那就给他介绍一个。
小姨走了,王鹏小声说:“明少,我有句话不知道说了你会不会生气。”
解小明说:“你他妈有病,知道我会生气还要说,说,我看看你能让我生多大气。”
王鹏说:“其实吧,我挺喜欢女博士的,我爸也肯定喜欢,我爷爷是个农民,没上过学,我爸小学毕业,我虽然混了个大学,但实际水平你也知道,初中的数学题我都不会,我爷爷我爸一心想给我找个高学历的媳妇改良我们家的品种,北大清华的也不是找不着,可是既然有满汉全席的,还吃啥沙县啊。”
解小明说:“你可想清楚了,这样的妞儿娶回家,床上那就是一条死鱼,还是死咸鱼。”
王鹏嗤之以鼻:“咸鱼就咸鱼,不就是生孩子的工具么,给我生出儿子就行,咸鱼又不耽误我在外面玩。”
解小明说:“那行,让给你,谁让你是我兄弟呢。”
“谢谢明少,你是我亲大哥。”
午饭时间到,杨启航笑眯眯道:“小明,姨又给你联系到一个女孩,稍微比你大两岁,但各方面都符合你的条件,驻港部队的女少校,才貌俱全。”
解小明眼睛一亮:“谢谢小姨,我不嫌年龄大,二十九三十岁就是少校,那她的家庭很不一般啊。”
杨启航说:“是个人能力不一般,当然家庭也很不一般,她是二伯罗克功养大的,不过晋升没靠关系,这一点介绍人说的很清楚,孩子确实优秀,国防科技大毕业,在基层部队锻炼过,荣立过个人二等功,这个含金量可高了,对了,小姨有她的照片你看看。”
解小明看照片,忙不迭说:“这个正点,我愿意见面。”
王鹏傻乎乎问:“罗克功是谁?”
解小明说:“上将。”
王鹏吐了吐舌头。
一顿午饭,解小明巧舌如簧,把杨启航哄得心花怒放,结束之后杨启航去公司上班,王鹏开车送解小明回去。
路上,王鹏问道:“明少,你真打算和那个女少校结婚?”
解小明说:“本来呢,我是打算玩玩的,长这么大还没玩过军花呢,不过听说她二伯是罗克功,这就有意思了,上将啊,比我爸的官都大,那以后咱们家的势力范围就扩展到部队了,那还不给我也弄一个上校大校什么的。”
王鹏说:“就凭明少的本事,那必须少将起步,不然白瞎你这个将才了。”
……
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谷清华脑海中的傲气雄鹰挥之不去,她忽然迫不及待的想见那个少年,一秒钟都不能多等,她让司机在事件发生地巡回,希望能找到那位清洁工大婶,或许她的心愿被上苍知晓,前方路上不就是那位大婶么。
谷清华赶紧叫停,下车向大婶打听那个好心的保安的下落,大婶茫然无知,说我不认识那个人啊,向南一指;“他往那边去了。”
茫茫人海,上哪去找啊,谷清华谢了大婶,上了车,心事重重,她不想放弃,打电话给在深圳工作的大学同学,北大的本科同学毕业三年后已经是各方面的年轻翘楚,他们给谷清华支招,找警方查沿途摄像头,或者在网上悬赏找人,肯定能找到。
查道路监控太慢,而且不够浪漫,谷清华调出傅平安的照片来,微微美白了一下,凑成九宫格发了个朋友圈,她请求万能的朋友圈找到这个在深圳工作的保安,名字是傅平安,年龄二十五岁,籍贯江东淮门。
很快有人在下面留言问她,这个保安是你什么人?
谷清华彷徨,他是我什么人呢,无数回忆涌上心头,就像拼图一样拼出一个人的轮廓,从最初的对面楼上的灯光暗语,到雪夜里骑三轮车上坡的少年,火车站里的红帽子,大棚下一呼百应的纹身男,再到挡在豪车前的保安,轮廓渐渐清晰,却永远是少年的模样。
2007年,谷清华随调职的父亲来到淮门,转入一中就读,这是她人生第六次转学,因为父亲的工作原因,从小学开始,谷清华就在不同的城市和学校间流动,刚适应了环境和新同学就要转走,这给谷清华心理上带来潜在的伤害,高三那年,她患上了抑郁症,但这种病很难察觉,父亲工作忙,母亲不在意,经常把谷清华一个人丢在租来的学区房里,除了送饭几乎不上门,美其名曰不打扰孩子学习,孤独的少女就像是深井里的囚犯,只能看到头顶的一片天,傅平安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漫长黑夜里的灯语给对方带去多少心理上的抚慰。
十七八岁正值浪漫纯真的年纪,谷清华也曾幻想过和对面楼的邻家少年考上同一所大学,也许会有更多美丽的故事发生,高考后她确实打听过,但是结局出人意料,邻家少年阴差阳错与大学失之交臂,所以才有了那封信,当你独自穿过暴风雨,你就不再是原来的你。
再遇到时,少年已经成了火车站的红帽子搬运工,但他不忘初心,依然刻苦读书,自学考试的难度不亚于高考,谷清华永远忘不了晨跑邂逅时傅平安的眼神,一个努力自考的搬运工人看着哈佛学子的眼神,向往,热忱,充满希冀,还有带着些许的自卑,让人心碎,让人疼惜,当时谷清华给他留了邮箱,但从未收到过来信。
谷清华并不是书呆子,大学时期她就经常参与社会实践,深知民间疾苦,上升通道之狭窄,身为淮门火车站的一名搬运工,想改变命运何其艰难,但岁月并没有消磨傅平安的斗志,七年之间,虽然见过没几次,但每次都会让自己深深感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在自己彷徨无助退缩时,都会默默想起这个人,然后变得坚强有力起来。
想到这里,谷清华忽然明白了,自己是傅平安的星辰大海,而傅平安何尝不是自己的精神后花园。
……
罗瑾终于搞完了任务,同行的政委接了个电话,说小罗你晚饭没安排吧,回头跟我走。
“政委,我约了人。”罗瑾说。
“男的女的?”
“女的,闺蜜。”
“往后推,先跟我走,这是任务。”
聪明如罗瑾,难道猜不出热心的政委在规划什么,这帮叔叔们整天忙着给自己介绍对象,这回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公子。
“政委,我还穿着军装呢。”罗瑾说,“不太方便吧。”
“没事,咱们不去大饭店,去不对外营业的会所,也不大吃大喝,就是见个朋友,招商局的杨副总,她外甥是斯坦福毕业的……”
罗瑾心不在蔫,玩着手机,给张维娜发微信,把晚饭改成了宵夜,又看了看那条保安怒拦豪车的微博帖子,越看越觉得像傅平安,手一抖,转发成功。
……
一小时前,北泰商务大厦园区,张维娜欢天喜地,上午园区物业打电话说,下半年房租和物业费停车费全免,简直就像是从自己心口上搬走一座大山,顿时压力骤减,而且明年房租减半,又少了一大笔开销,人逢喜事精神爽,张维娜精神焕发,年轻了起码五岁。
她下楼开车,经过门岗,探头喊道:“李队长~”
傅平安出来:“张总好,今天这么早。”
张维娜说:“多亏你了,帮我减租,我请你吃饭,对了,还有我的一个朋友也在,介绍你俩认识。”
傅平安说:“我衣服还没换呢,就不去了吧。”
张维娜下车,将傅平安拉到车里,给他系上安全带:“去,必须得去,我姐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想见见你这位奇人。”
傅平安只好跟她走了,半路上就收到信息,说是晚饭改成了宵夜。
“那咱们先吃,等她宵夜。”张维娜说,“没办法,军人不像咱们老百姓这么自由,这肯定是有临时任务。”
……
罗瑾跟着政委来到一处会所,走进房间,圆桌旁已经坐了两个人,年长的女子威严十足,应该就是杨副总,身旁的男孩眉眼清秀,发型很酷,穿范思哲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举手投足颇有礼貌。
但是,罗瑾一眼就认出这位就是早上开帕拉梅拉的主儿,虽然换了衣服,也换了人畜无害的神情,但骨子里的那股跋扈劲儿是掩饰不住的。
“你开帕拉梅拉?”罗瑾问道。
解小明一愣,他平时并不开帕拉梅拉,只是今天借王鹏的车开一下而已,所以对方一问他就明白坏事了,正想筹措语言诡辩呢,罗瑾冷哼一声:“不好意思,没兴趣和你这种人打交道,再见。”
罗瑾谁的面子也不给,什么政委,什么杨副总,统统让他们滚蛋,把这种纨绔渣滓介绍给自己,这比谋财害命还歹毒,她当即摔门而去,留下政委和杨启航面面相觑。
出了房间,罗瑾就给张维娜打电话:“娜姐你在哪,我搞定了,还是一起吃晚饭。”
…………
通报一下情况,刚过去的六月份应该是我十年来字数最多的一个月,总数达到12万9千字,等于多出三万字,十章的样子,以往习惯是每一章压在三千多字左右,这是有历史原因的暂且不展开说,现在是跟着剧情走,比如这一章就有5600字,算是一种改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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