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龙说:“第一,等小傅一毕业你俩就结婚,第二,你俩生的第一个男孩,得姓刘。”
刘小娜瞪大了眼睛:“爸,这是对等的商业合作伙伴提的要求?”
刘德龙点点头:“没错,能答应就办,不答应就算了。”
刘小娜哭笑不得:“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啊,我连他父母还没见呢。”
刘德龙说:“那就赶紧见,双方老人也见个面,看看他家里人什么路数,你嫁过去要吃苦受罪的话,还是别和公婆一起住……”
刘小娜说:“我见过他爸妈和弟弟,淮门人,下岗工人自己开了个小店,他爸下肢残疾,他妈人挺好的,他还有个弟弟,上的是警官学院。”
刘德龙放心了:“是实在人家,还有个弟弟更好。”
刘小娜忽然醒悟过来:“爸,聊啥呢,不是收购呢,怎么聊起别的了。”
忽然手机响了,刘小娜说我接个电话,也没回避她爸,在办公室里就接了,打完电话脸色难看:“海关让我去一趟,好像挺麻烦。”
刘德龙说:“没事,找人疏通一下就行,应该是张家在搞事。”
张建中这一口恶气没出,一直在想着怎么报复,正巧这一船木料存在临港的海关货场,海关虽然是垂直管理,但在海关上班的人毕竟住在本乡本土,和政府机关之间关系也得搞得融洽点才能生活的愉快,一起吃个饭喝个酒唱个k,就是兄弟了,给名不见经传的小进出口公司上点眼药还不轻松的很。
刘小娜赶到临港海关,对方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说你们的报关单填的乱七八糟,货物货不对板,相应的税率也搞错了,按照规定要暂扣,要罚款,要严肃处理。
官字两个口,说什么是什么,没有反驳的空间,好在刘小娜也是本地人,再加上年轻女人的优势,撒个娇卖个萌,对方也不过是替人办事,聊着一阵子态度就松了,但刘小娜心里有数,这回是要大出血了,价值一亿的木料啊,临港已经人尽皆知,这就像是一头巨胖却步履蹒跚的大肥猪行走在丛林中,各路野兽不咬上一口不会善罢甘休的。
……
星马台,正午,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这里临近赤道,太阳几乎是垂直在头顶暴晒,此时街上甚少有人,沐兰在房间里上网,时不时看看窗外,王室派来的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撤离了,她也理解这些当兵的,没有空调的户外酷暑难耐,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岗,谁也受不了。
王室虽然不大,但是规矩不少,星马台王室存世数百年,历史悠久,再加上葡萄牙和大不列颠殖民者在文化上的耳濡目染,王室的繁文缛节结合了东西方的特色,自成一派,所以她不愿意住在王宫里,那座十八世纪的建筑物里,每一个房间都有故事,说的好听点是古色古香,说的难听点是阴森森,连阳光的,玛窦在王宫中那些刻板冷峻的管家、侍从们面前都像个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沐兰心地善良,她并不知道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一辆警车来到附近,车上下来四个警察,警察请王室卫兵喝了冷饮,聊了几句,私下里塞了个信封,卫士们心领神会,悄悄撤走了。
随后警察也撤离了现场。
又到了视频时间,沐兰和国内连线,向傅平安汇报工作,先前的报关单都是她填的,第一次做进出口未免出纰漏,听说被海关查了,沐兰很是自责,自己差点被绑架的事儿也忘了提。
正聊着,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争吵的声音,房东大妈语气激烈,这是很罕见的情况,当地百姓性格温和,通常不会吵架,难道是匪徒真的闯到家里来了。
“等一下,好像有事发生。”沐兰正要起身,忽然一声枪响,吓了她一跳,网线对面的傅平安更是大惊失色。
远隔万里,傅平安帮不上任何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沐兰报警,同时录下视频当做证据,他有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沐兰了,千不该万不该把她派到星马台去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傅平安拿起电话打国际长途给玛窦,可是一时半会接不通,他能听到电脑音箱里传来又一声枪响,紧跟着是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匪徒大概杀死了房东,下一个目标就是沐兰了。
“快跑!”傅平安绝望而无力的喊道。
电脑屏幕上沐兰的身影,也许是她最后的样子。
眼睁睁看着亲近的人被杀,甚至发生更丧心病狂的一幕,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但傅平安必须盯着,他要记住仇人的样子。
屏幕上,沐兰先冲到窗口看了一眼,大概下面有人埋伏,她迅速回转身,从床底下拖出一堆东西,以惊人的速度套上黑色凯夫拉防弹背心,顶上头盔,看起来练了不知道多少遍。
这还不算完,沐兰手枪上膛插在胸前枪套里,紧跟着拽出一支短管雷明顿m870霰弹枪来,拉动唧筒上弹,卧倒在地,枪口冲着房门。
手枪是玛窦送的,防弹衣和霰弹枪是她自己购置的,一个女孩子孤身远渡重洋,必须给自己找点安全感,没有男人,就用枪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