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子还是那样软,从姜先生变成简先生,似乎也没多大区别,简启明冷着一张脸回头:“又干什么?”
容鹿眼神逐渐变得迷离,顺杆爬的蛇一样缠上简启明,紧紧抱住他的腰,“热、好热呀,里面痒……哥哥帮我摸一摸好不好?”
简启明冷不防被他一叫,眉梢跳了跳,很快觉出不对来:“那酒里加什么了?”
他这话问得可冤枉,容鹿明明什么也不知情,只能一个劲儿摇头,抓着简启明的手往自己屁股上按,“哥哥摸摸小鹿……”
简启明怒火中烧,隔着裤子狠狠掐了一把他鼓起的裤裆,“能听人说话么?”
容鹿吓了一跳,连忙点头。
“再叫那两个字我就把你扒光了扔这,让过路的都来操你的骚穴,听懂了?”
容鹿懂了是懂了,还不如自己迷糊着没听懂。
简启明拖着他上了车,报了江心苑的地址,一路没跟容鹿说话。容鹿夹着腿,死命咬住嘴唇,就怕叫出声给简启明丢人。
再者说他也真的不敢讲话,怕一张嘴那个称呼就顺着流出来,简启明说得出就做得到,真的会把他扒光了扔在路边。
身体里像有蚂蚁在爬,他痒得受不住了,路都走不动,可简启明一点儿没照顾他,自顾自在前面走得飞快,容鹿扶着墙,不好意思叫他等一等。
哥哥,走不动了,抱抱我吧……
他撑着走到楼下的花坛,顶不住了,跪了下去,大口喘着气。
今晚的下弦月很亮,容鹿仰头看着,几乎要昏了过去,心想着干脆就在这睡一觉,明早起来就会好了。
他没指望简启明,简启明却折返回来,脱了身上的风衣把他裹了扛在肩上。
“哥、简先生……”容鹿像个麻袋一样,搭在简启明身上,晃晃悠悠,只庆幸自己最近没有长胖。
简启明眉头都拧成一个川字,上楼开门,把容鹿扔在沙发上,沙发太窄,他又滚到地上。
简启明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就烦得很,拎着前襟把他提起来,拖进厕所里打开水龙头往他脸上拍冷水。
容鹿沉默着,水顺着脖子淌到身上。
“醒了?”简启明的冷漠比他以往的遭遇加起来更让他心凉。
“嗯。”他点点头,从头到脚都是乖顺的模样。
“别人给的东西也喝?为了那点钱就这么豁得出去?不要脸还是不要命?”简启明气急败坏地拧了一把他的耳朵,开了淋浴,试了水温合适就把花洒塞进他手里,嘴里骂他就没停过,“你都二十五了,容鹿,不是十五,自己干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容鹿安安静静听着,逆来顺受的样子。
“也是,我看你是门儿清,那你就别来求我。”
“可是,”容鹿终于开了口,小声的,委委屈屈的,“不喝会被打啊。”
还没等简启明说什么,容鹿就脱下了衣服,腰上,胳膊腿,全是大大小小的淤青,触目惊心。
简启明当下就明白了这是那天从酒店里回去之后被打的。他火气被浇灭了,摔上了门出去,顺手打开了风暖。
容鹿在浴室里射了几次才出来,没有衣服穿,就光着身子,可怜地发着抖,摸索到了主卧,跪在了简启明床边。
简启明跟尾巴着火似的跳起来,一把把他拉起来甩在床上:“什么毛病?跪没完了?”
他拿了毛巾,又找了一套家居服,扔给他就去客厅找东西了。
容鹿把衣服套上,短袖还好,裤脚长出一截。他知道自己等不到简启明帮他挽了,就自己随意卷了一下,踩不到就行。
简启明拿了红花油回来,容鹿看见了,有些尴尬地又把衣服给脱了,赤条条坐在床上,给大腿和侧腰按揉。
床够大,简启明就没赶他走,在另一边躺下了,本来是闭目养神的,偷瞄一眼容鹿之后发现停不下来了,刚好容鹿背对着他,因此就看得明目张胆起来。
“简先生,我擦不到后背,”容鹿捧着药瓶子转过身来,和简启明对上了眼,“能不能帮帮我?”
简启明心虚得很,罕见地没骂他,一声不吭帮他揉着后腰。第一下手劲重,容鹿痛得叫了一声,简启明没说话,手上却放轻了力道。
第06章
简启明安排他在客房睡了一晚,看着他铺好床躺下去了,自己却在主卧翻来覆去睡不着。
满脑子全是容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