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季家人可能觉得她傻,年纪轻轻就嫁了人,还什么都不要,季淮除了那张脸,可就什么都没了。
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就是蠢!
现在可不敢这么认为,季小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不敢轻视,态度都端正两分,笑得热络:“小瑜睡醒了?”
“嗯,醒了。”程云瑜弯着眉眼接话,话落后,她余光看了看季奶奶,对方没再和她说话,她也就不主动出声。
伴郎伴娘还在打牌,季晓梅又输了一局,战况惨烈,她看到徐勇的牌后大骂:“你留着王炸干嘛?出牌啊,你要是炸了她,我可能就赢了。”
徐勇也看着牌,一直在和她瞎掰。
季小婶还想和程云瑜多聊聊天,打探打探消息,对方的注意力已经被牌局吸引过去,还往季淮身边又站了站,季淮也在看牌。
一群人打打闹闹还蛮有意思,看得入迷了,季淮偶尔会取笑徐勇几句。
这一局,徐勇又打错牌了,被季晓梅狂怼:“看牌啊,q最大,你还让她出牌,你会不会打牌?你和她勾搭出老千吧?”
徐勇也抓狂挠头。
季雪在另一桌,她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程云瑜也看得入迷,丰润嫣红的唇畔笑开,微微往季淮身上靠了靠。
季淮像是本能般伸手,搭在她的肩膀,而后又揽上她的腰,一副亲昵又呵护的模样。两人一看感情就不错,而且还很有默契。
徐勇自然不服季淮取笑他,反将一军,对程云瑜说:“你快管管季淮,再不管管不住了。”
程云瑜脱口而出:“我都听他的。”
“哎哟。”这回徐勇都没说话,隔壁桌的伴郎拿着牌不淡定了,对伴娘说,“看到没?这就是诀窍,男人多好哄啊?在外面这么给他面子,回家了什么都好说,难怪老板娘能掌管经济大权。”
“学到学到了,精髓。”伴娘也恍然大悟,连忙点头。
程云瑜就那么一说,没想到他们反应这么巨大,她有些不好意思,又忍不住笑着替自己辩解:“我真听他的呀,听话就好了。”
她很听季淮的话,所以两人都没什么争吵,顺着他就行了,他会把事情处理好。
“情商比不上啊,新娘子多会讲话。”
“我要是男的,也喜欢这样的。”
“关了门,谁知道说的真话假话?”
“看破不说破,给新郎点面子,今天是大喜日子。”
……
几个伴郎伴娘一唱一和,把程云瑜说得脸颊发热泛红,她抱着季淮的手紧了紧,也不知道怎么给自己解释。
又羞又窘。
“没事,别理他们。”季淮不恼不羞,还安抚了她一句。
程云瑜当真就没理,凑近他,一字一顿压低声音说:“他们说得好像我用了什么高深套路。”
一个个阴阳怪气。
季淮勾唇,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低缓清朗:“深爱的人之间需要套路吗?”
她笑意随着嘴角的轮廓荡漾开,在大庭广众下又不敢表现得明显,依偎在他身边假装在看他们打牌,心里甜滋滋。
太阳逐渐西落,大厨们也逐渐忙活起来。
季淮和程云瑜还有伴娘和伴郎要去迎接宾客,至于季雪和季晓梅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等着开席吃饭就行。
充气拱门亮着灯,旁边放着两人的婚纱照。程云瑜挽着季淮的手,站在他身旁含着微笑不断和来人打着招呼。
这一次邀请的人有好些是他们共同的朋友,又或者是同学,若是季家的亲戚,季淮也会主动和她介绍。
季二叔晚上才回来,发现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就连季奶奶也只坐在桌上等着开席,满脸疑惑。
七点一到,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厨房那边立刻安排人,快速上菜。
季二叔和季小叔白天都在上班,就连季二婶的儿子季南也是刚回来。
人一坐齐,菜就一道道被端上来:白灼虾、梭子蟹、上汤白果羊肚、清蒸石斑鱼、红烧猪蹄、炸羊排骨……闻着很香,摆拍也非常好看,炸羊排边上还放了装饰的红黄青椒,还有柠檬片,就跟酒店摆拍似的。
季二叔稍稍一愣:“中午吃的也是这个?这得要多少钱一桌?”
这些都是硬菜,尤其是海鲜,价格可不低。
季小婶快速伸手去夹了一只蟹,又给子女碗里也夹了一只:“多少钱不知道,反正也没要份子钱。听说他们现在在市区开了个店,都买楼了,这点钱都不放在眼里了。”
她原本觉得少不了要帮季淮操持婚宴,还得出钱出力,加上份子钱,几千块跑不了,结果人家一分钱没要,也没让出力。
面对这种结果,季小婶心情复杂。她为省了钱而开心,同时又酸季淮赚到了钱。
“开店了?”季二叔动作一顿,看向季二婶。
“嗯,估计赚了不少,听说买了栋旧楼,还没装修。”季二婶看着一桌子硬菜,没有吃饭的胃口。
她本来觉得自己过得挺好,现在又被比下去了。
季二叔也不算有能力,她赚的钱还得养儿子,房贷还是用她的公积金还,如此一想,实在不平衡。
季小婶啃着蟹,话语贬低:“他们为什么不买新房子?拿着钱去买旧房子,别人住过多少年了?还不如回老家盖房子,还能盖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