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实习医生的绝望,直接转移到她身上,她丢了魂,幻想的所有希望,一下变成了泡沫,失了色。
而那个实习医生一回来,大家都等着她的消息呢,死里逃生,她后怕起来,对着众人哇哇大哭,“是郑蕾传出去的,她诬陷季医生的太太,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人家和那个医生根本没有联系方式也不认识。她还在院长面前说是我的说,我差点就被辞退了。”
她越说越害怕,痛哭起来,捂着脸上气不接下气,“我根本说不过她,她是个恶毒的女人,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人,从来没有,太恶毒了太恶毒了。”
“我以为我完了,季医生调了监控录像才还我清白,呜呜呜……”
……
实习的王医生哭得悲惨,看来是被吓惨了,在场人也被吓了一跳。郑蕾也太狠了,这是要置人于死地啊。
大家平时虽然会说说坏话,耍耍小心眼,但是大部分人不会这么针对一个人,毁人职业生涯要人半条命。
这得多恶毒啊?
这件事可比季淮去解释强多了,一时间,席卷整个医院。
他们医院居然有这么恶心的人,交个朋友要命啊,顺带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原来是诬陷啊,误会季医生了。
那些曾经呈口舌之快的人,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愧疚,为了弥补,还会夸一夸季淮,减少心里愧疚。
“那个季主任啊?年轻有为,医术可不赖。”
“他老婆我还见过呢,长得很漂亮,两人真般配。”
“季淮以后前途无量啊,有他我们这个科名气慢慢会上来的。”
……
第264章 背信弃义的医学男(21)
郑蕾在规培期即将结束时, 被医院以考核不通过辞退。
说是考核不过,实际原因大家都清楚,院方可谓是给足了面子,饶是如此, 这件事也流传甚广。
医学界是一个圈子, 相互认识的人很多, 她还是在这个城市上的学, 母校那边的学弟学妹都知道了。
反正在这个城市的医学体系,她是没希望了。
读了五年, 规培三年, 眼下却无处可去,存款没有, 家境不好,郑蕾从医院寝室搬出去的时候, 险些穷得落魄街头。
后悔啊, 悔不当初, 还被家里头知道了, 全家人极力供她读书,就等着她出人头地回报家里, 现在告诉他们工作没了, 唾骂声不断。
郑蕾最后只能去小药店打工, 干着她以前瞧不上眼的工作,领着少得可怜的工资养活自己。
但是心底不甘啊, 她可是一个医生, 怎么能做这么低贱的工作?为此都患上了抑郁症。
*
四月四号, 清明节。
季淮夫妇以往都会提前一天回来, 第二天再准备去扫墓, 可是自从上次春节闹僵后,两人第二天才回来。
季家村清明节比较热闹,因为他们是搬迁来这里,一个村的人都是一个共同的祖先,大家都会先把自家的墓先扫了,然后再一起去扫祖墓。
村里的墓都在山上,一般来说,除非全家人都不在村里住了,不然大家都会先一天去给自家的墓除草,毕竟草疯长了一年,小树都长得很高了。
等到清明当天,就会省很多力气。
大部分人家都是直接开始烧香烧纸,速度很快,而季淮家这边,看着比人还高的草,沈柔很无奈。
季家一共就三个墓,季奶奶季爷爷还有季父,每个墓都是杂草丛生。
她和季淮也指望不上季母,就连祭祀用品都是他们早起去买的,顶着大太阳,沈柔穿着长袖,戴着帽子拿起镰刀,开始除草。
季母活不干,话还多。
给季奶奶除草的时候,她一边除草一边骂,“给她扫什么墓?随便弄两下就可以了。”
“要不是她作孽,也不会死这么早,就是因为她蛮横,把你爸也克死了,一天天说我晦气,我看她才晦气,把自己儿子都克死了,活该!”
“呸!还给她扫墓,烧什么纸钱?一分不给她!”
……
季淮充耳未闻,把墓顶的小树砍下来,见沈柔累得满脸是汗,开口道,“别砍了,去树下坐着休息,我来。”
“还差爸的墓呢,一会让别人等我们不太好。”沈柔鲜少干这种苦力活,力不从心,的确累得很。
她有些喘不上气,站着擦汗,见季淮也满头大汗,走过去把身上的纸巾递给他,季母瞧着,阴阳怪气,“娶回来一个富家千金,干不动农活,娇气得很。以前我一个人种四五亩地,割稻谷……”
“快闭嘴吧,从爸死后,你什么时候下过地?吃了上顿还不知道下一顿有没有米。”季淮毫不客气反驳,“这些年,你干过什么重活?小柔和我天天上班,你天天往麻将馆里钻,指望干点农活生活,你会有时间在这里说闲话?如果再欠钱,别指望我给你还账。”
季母还没神气起来就被一怼,瞬间像个没气的球。
“我这把刀不太好砍,把你的给我,你去休息吧。”季淮放下手中的刀,拿过沈柔手中的刀,继续除草。
沈柔站在一边,等过了一会,她又把旁边的贡品摆上,倒上酒。
等季淮处理好,把鞭炮一放,就可以了。
两人没理会季母,各自在忙活着。
眼看其他人家都下山了,季淮速度加快起来,沈柔也闲不住了,在一旁帮忙,只有季母慢悠悠在瞎忙,在季父墓前还故意道,“你儿子都娶媳妇几年了,还没给你生出个孙子来,你也给我托个梦,告诉告诉我怎么回事啊。”
“再不生,人家在背后都说三道四,我们家面子上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