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不良风气,朕绝对不会放过。”
“打入打牢,择日问斩,以儆效尤!”
……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黎濯身子一下瘫软,季淮目光又回到他身上,“你说,朕该如何罚你?”
“不是我,是贤妃娘娘,贤妃娘娘有意勾引我在先,微臣绝无此意,娘娘与我说忘不掉我,不爱皇上,后悔未嫁与我。”他说着,慌忙去拿腰中所带荷包,不留余地指控,“这是娘娘送与我的信物,微臣句句所言全都是实话。”
“皇上明察啊。”
贤妃依旧跪得笔直,闭上眼,一行热泪再次滑落,悲痛欲绝又绝望看着黎濯。
那副被人冤枉的样子展现得淋漓尽致。
与此同时。
宋琬站到了一边,瞥了一眼正在走出去的青荷,目光又落到了贤妃身上。
对方也正好看过来,宋琬撩着眼皮,轻轻笑了笑。
贤妃脸上表情瞬间凝固,一阵慌乱升起。
“把景清宫的宫女全都给朕带过来,尤其是贤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季淮怒喝,“朕今天倒是要查个明明白白!”
没一会,一排排宫女被带过来了。
贤妃死死盯着每一个来进来的宫女,没有看到熟悉的脸,心底松了口气。
刚放下心,两个侍卫带着莲清进来,青荷还跟在后头,她浑身开始冰冷,冷汗直冒,又看向宋琬。
对方与她对视,微微侧头,眼底似乎带着无辜的询问。
贤妃胸腔里涌上来一股铁锈味,死死被她压下来。
黎濯眼底燃起希望,他的确是为了追求刺激,这才半推半就与贤妃幽会,不知不觉,就到了这般田地。
以往都有父母亲给他兜底,也没想过后果,加上她不断勾引,他无法抗拒,不是他主动,悉数推到贤妃身上,罪行也要轻一些吧?
季淮一一盘问,不着边的宫女还好,问到莲清的时候,她说道,“娘娘与世子一直都有来往,时常见面,每每都有待上一两个时辰,奴婢便在外头等着。”
“你胡说!”贤妃声色俱厉,大声反驳,咬牙切齿道,“莲清,你可不要乱说话!”
莲清缩了缩脖子,一脸害怕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当着朕的面威胁吗?”季淮看向贤妃,重重呵斥,又看向莲清,“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说出来,朕保你无事,任何人都威胁不到你!”
莲清恭恭敬敬磕了个头,看向贤妃,话语无比清晰,“娘娘心中还是念着世子,世子也念着娘娘,两人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见面,奴婢每回都在外守着,
“这绝不可能!”王商走出来,中气十足道,“皇上,澜儿必定是遭人陷害,若是一开始爱慕世子,就不会求我把她送入宫,她对皇上的心,天地可鉴!”
“奴婢绝没有说谎。”莲清说完又道,“荷包是娘娘送给世子的,是娘娘所绣,里头还绣着一对鸳鸯,娘娘还会让我给世子送糕点,让我打听世子的消息,世子结婚那日,娘娘大发脾气,把我的脸刮花了,哭了一整夜,一夜未眠。”
元海公公上前,拿过荷包,翻看了一下,冲季淮点了点头。
“你胡说!本宫没有!”贤妃有些失去理智了,“莲清,谁让你这么说的?谁让你说的?谁收买你的来害本宫?!”
“并无谁收买奴婢,奴婢脸上有伤痕,便是娘娘发脾气的时候所伤。”莲清露出她的半张脸,对上贤妃,还提高一个声调说着。
“是谁收买了你?是不是……”
“好了!”季淮厉声打断,“王氏,这脸,朕陪你丢得还不够吗?”
“皇上,皇上……我没有,皇上……”贤妃跪着爬过来,要去抱季淮的腿,却被侍卫拦住。
季淮眼底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睨着地上两人,“贤妃王氏不守妇道,明知故犯,关入合因宫,好好反省。”
“将巡阳候世子黎濯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说着,胸口剧烈欺负,甩袖离去。
在外人看来,皇上是受了天大的屈辱,两人真是死不足惜,可是跟着她的宋琬却没感觉他多么生气,上步撵的时候,他还等了她,伸手服了她一下。
倒是让人奇怪。
次日。
巡阳候黎怀进宫面圣,为保全独子性命,自请摘去官职,
季淮自然“不让”,还义正言辞道,“朕知晓爱卿的贡献,绝不会迁怒到爱卿身上。”
黎怀又不断说着,皇上依旧不为所动,他只好咬了咬牙关,“里河土地贫瘠,百姓生活艰苦,微臣甘愿去当知府,势必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爱卿有如此情怀,朕无话可说。”季淮站起来,往他走去,神情是那么无可奈何,“爱卿如此坚持,朕只能应下。”
最后,巡阳候保留侯爷头衔,平移去了里河当知府。
穷山遍野,徒有虚名。
接下来,宁安侯世子上报在呈交发现瞒报的铁矿,已经开采众多,此时恐怕绝不简单。
季淮下令查。
最后,牵扯出王商私自竟铸造兵器,季淮毫不犹豫,一声令下抄了王家。
宋琬把一连串的事情联系起来,一切似乎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