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笑了笑:“你说得对。我知道你,视听声颜的节目我看了,你很厉害,也很洒脱。”段皓那种渣男,既然对方不喜欢了,那就不要了,谁爱要谁要。
宁长青朝他看过去:“你也很洒脱。”
有的人自幼生病,瞧着别人同情而又怜悯的目光,性子很少有这么能看得开的,大多数因为自卑以及种种原因,不愿意见人,性子也较一般正常人性子稍微有些偏执。
男人耸耸肩:“可你瞧,我那前未婚妻一开始是抱着我也许能好的,只是二十多年了,我除了一张脸能看,大概这辈子只能是个废人了。”
他说这些时语气却并没觉得自己与别人有何不同,可现实有时候也不得不面对。
宁长青看他:“倒也不单单只有这样,你有替你到处寻医问药的爷爷,还有对你牵肠挂肚的家人,有些人也许穷其一生孤身一人。失去的得到的,谁也无法预知。”
田老和董老就是如此在意家人的人,他之前参加文化宫两人也参与了,不过也是为了家里孩子,想多结识一些能治病的名医。
年轻男人神色柔和下来:“你认识我?”
宁长青:“不认识,第一次见,但能猜到,你是田家的大少爷吧?”
田老之前买了一株野山参,为的正是一出生娘胎里带病的大孙子。
年纪也相符,又在c市,也不难猜到。
田俞守眼底的笑意更柔和,他性子挺孤僻的,很少能与人真正敞开心扉,但不知为何见到面前的年轻人,明明差了几岁,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田俞守伸出手:“正式介绍一下,田俞守,很高兴认识你,宁先生。”
宁长青伸手过去虚握一下:“田先生。”顿了顿,望着田俞守澄澈干净的眉眼,只是即使对方掩饰的很好,却还是带了一些忧郁,但他明显掩饰的很少,不愿让家人担心,“既然遇到了,田先生介意让我诊个脉吗?”
宁长青还挺相信缘分,从之前拍卖会遇到田老,到后来文化宫又遇到,到如今遇到田俞守。
即使如此,他不介意把个脉。
当然如果对方不愿意,也就算了。
田俞守一愣,随即温和笑了起来,显然并不清楚宁长青是医生,不过这个刚认识的朋友他很有好感,对方既然这么说,那自有他的道理。
田俞守伸出手,宁长青的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蔺珩随着林老过来时就看到这一幕,林老本来是打算去门口接宁长青几人的,走到一半听人说宁长青他们已经到了。
要回去时刚好看到蔺珩,也就随他一起回来了。
林老没怎么见过蔺家这个小儿子,但蔺老的老来子如今又是蔺家掌权人,他还是听说过见过一两次的。
尤其是对方这张脸记忆犹新,与宁小友几乎不相上下。
但两人又是完全不同风格的容貌,左右都是赏心悦目的。
蔺珩将带来的礼物递过去,林老交给管家,才笑眯眯道:“难得你还肯来我这老头子的寿宴,蔺老头身体还好吧?这几年都没看他出来。”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这几个老头都很少出来了。
田老头和董老头能理解,到处参加这个会那个会,就想多认识一些名医。
偏偏蔺老头也不知怎么,这几年也很少露面。
蔺珩:“家父身体康健,只是这几年不爱出门。”
林老也没追着这点继续,等踏进宴会厅,前来的人看到他立刻上前打招呼,等招呼过一圈,看到奚大哥过来,林老让奚大哥招呼。
他则是拉着一个林家的帮佣询问宁长青几人,得到确切的答案,他径直朝角落走去。
蔺珩却是突然停下步子,抬头视线精准落在二楼中间隔着的一道墙旁的两人。
此刻从他的脚步只能看到宁长青背对着他,因为身形高,完全挡住他身前的人,但隐约能看到是个坐在轮椅上穿黑色西装的男子。
此刻宁长青的手抬起,不知是不是错位,却看到宁长青的手攥着对方的手腕。
蔺珩的眉头皱了起来。
林老本来要去角落,回头发现蔺家小子没跟上来,回头,顺着他的目光仰起头,却意外看到了宁长青。
他干脆走回去,也仰头去看:“咦,宁小友怎么跟田家小子认识?”
蔺珩皱眉:“田家?”
林老早些时候已经听管家说了,田老头这次带着大孙子过来的,说是得了一株野山参,知道他年纪大了,也要补补,所以干脆大方分了一半给他当寿礼。
当然也是过来想让他见见那孩子,说是过段时间要办婚事,想让他当证婚人,自然也要见上一见。
蔺珩也想起来是谁了,只是传言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年轻人,他并没见过。
只是此刻瞧着两人还握在一起的手,眉头皱得更紧。
而另一边,宁长青收回手,倒是意外田俞守的情况比他想的要好得多。
他的目光落在田俞守的腿上:“你走路应该没问题,怎么坐着轮椅?”
田俞守低头看了看,随即耸肩笑了:“是没问题,只是走不久容易累,还有就是,有些跛。”
每次他出现,总会成为焦点,会收到很多人同情的目光,指指点点的,虽然习惯了,可他莫名不想让人同情他,也不想让爷爷他们难受。
所以正式场合,他干脆坐着轮椅,反而那种目光少了很多。
宁长青点头,田俞守的确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这腿也是如此,但是正常的没太大问题,但身体的确弱,气也短。
不过田老爷子自幼就用各种东西给他补,倒是情况还好,但即使如此,怕是也只能活到四五十岁。
但田老爷子显然怕自己这大孙子会更短命,所以到处寻医问药。
田俞守的情况比蔺珩好多了,自然真的治起来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