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母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人竟然误会年轻人是她的孩子。
她想解释,可莫名却不知为何竟是心里有些不想解释,大概是怕年轻人被说穿尴尬吧。
宁长青眉头皱了起来:“你误会了,我与这位女士并不认识。”
戚吉却不敢小瞧对方,搓着手:“这都是误会,这事要不就这么算了?你看应老板先拿刀伤人的,这传出去大家都不好。”
宁长青看向应金良:“应老板觉得呢?”
应金良这会儿还有些恍惚,他没想到自己真的没伤人,他是被戚吉陷害了。
他自然是想让人把戚吉抓起来,可戚吉有句话说对了,拿刀的是他,即使戚吉抓起来了,他同样也要抓起来。
他这会儿冷静下来,很清楚自己不能被关。
公司还等着他想办法,他不能出事。
应金良感激看着宁长青:“对不起,我还不能进去,所以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宁长青也早就猜到,仇能以后报,但现在却不能被关进去,他看向戚吉,重复确定一遍:“戚先生,你愿意应先生拿刀和你开玩笑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私了了吗?”
戚吉连声应道:“自然自然,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和应老板关系好着呢。”
宁长青点头:“那就这么算了。”
戚吉松口气,赶紧伸出手:“这位先生,你看录像……能不能给我,我买下来。”
这录像放在别人那里,怎么都不踏实。
谁知宁长青望着他伸到面前的手,很坦然将之前指过的纽扣一番,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摄像头:“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录像,我也不是主播。”
戚吉愣在那里,回过神,有些咬牙切齿:“你耍我?”
宁长青却慢悠悠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手机,将上面正在的录音关上:“虽然我之前没录像,但你后来承认自己自残并推人,之后同意私了却是录音了。”随即看向应金良,“稍后我发给你一份。”
戚吉整个人气疯了,可混了这么久很清楚如今大势已去,加上有奚母在这,他只能认栽,勉强笑了笑:“哈,哈哈那就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奚夫人,回头替我向奚总问好。”
说罢,咬着牙走了。
奚母却根本没搭理他,这人果然人品不行,回头告诉老奚一声,别跟这种人接触。
奚母这才看向宁长青:“这位先生,这次亏多了你,不知道你叫什么,留个联系方式行吗?我想专门感谢你一番。”
宁长青没有看奚母:“不必了,顺手罢了。”
奚母还要说什么,一直没出声的段皓终于开了口:“伯母。”
奚母看过去,诧异:“小皓?你怎么在这里?”他的视线落在段皓和宁长青身上,“你和这位先生是朋友吗?”
段皓低咳一声:“对,是朋友。”
宁长青没看他:“段老师先送这位女士回去吧,下半场拍卖会快开始了。”
段皓还想和宁长青说什么,可当着奚母的面着实不好开口,也看出奚母的确被吓到了,只能先送奚母回去。
奚母却还不想走,但她瞧着背对着她的年轻人,不知为何心底涌上一股失落。
不知为何,总觉得年轻人对她很是冷淡。
想到段皓是认识他的,加上他好像也是小昊那个节目的嘉宾,知道了身份也就不怕寻不到,那想感激改天也行。
奚母这时候的确有些被吓到心有余悸,只能让段皓扶着她先回去了。
她走了几步没忍住回过头,年轻人依然从始至终背对着她,甚至没再看过她一眼。
奚母失落地转过头,三步一回头,最后终于不再去看,可心底莫名的伤感笼罩她身上,连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
而另一边,宁长青并没有走,他看着应金良站起身。
应金良朝着他鞠躬道谢:“多谢这位先生,这次要不是你,我怕是、怕是……”
应金良现在才知道后怕。
冲动之下险些酿成大错,如果没有这位先生在,他想到自己可能被戚吉陷害被关进去,那公司怎么办?那些债怎么办?
到时候势必公司破产,那些欠下的债岂不是都要家里人想办法?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应金良甚至不敢想。
宁长青眼底依然没有情绪,他若有所思看着应金良,他很清楚,即使过了这一关,可若非走投无路,应金良也不会跑来找戚吉:“你和戚吉有什么仇?”
应金良想到这忍不住咬牙:“我公司成这样,都是被他算计了。我和他是生意上的朋友,好多年了,可没想到这次被他害得这么惨。他几个月前做中间人给我和一家公司签了一个项目,可谁知道……却被坑了,对方是个皮包公司,如今已经跑路,我投进去的钱打了水漂,卖了房子想了各种办法,最后还欠了不少,如今……走投无路,偶然知道他年前从我那里骗去的是我家里的传家宝,价值几千万,我想让他看在这个份上,帮我一把,还给我度过难关,我回头会把钱重新还给他。可谁知道……”
等待他的却是嘲讽与谩骂,他一时气愤,这才差点闹出大事。
宁长青看着他:“你公司的漏洞还剩多少?”
应金良不知对方为什么这么问,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道:“三千万。”
宁长青:“还剩几天?”
应金良莫名听懂了,这是问他最后破产期限:“三、三天。”
宁长青嗯了声,报给应金良一个联系方式:“后天打这个电话,我们来谈个合作,到时候我会给你的公司投三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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