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两人合计了一下,挑了个天气比较好的日子,和林老提前打了招呼就坐上车出发了。
虽说现在已经没人在讨论他们的绯闻,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也是为了避免引起太大的骚动,两人还是裹得严严实实的,连眼睛也用墨镜遮住了。不过好在这会儿是冬天,就算全副武装走在校园里也没人会觉得奇怪。
元宿头上戴了顶灰色的毛线帽,顶端挂着一颗同色的毛球,走起路来就一跳一跳的。他和秦文皓一前一后走在石桥上,桥下是蜿蜒清澈的流水,没人说话的时候就只能听见水流声和落叶声,静谧又美好。
“元元,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回头,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当然记得,是在老师的办公室。”元宿歪着头笑道,“他有心想把我引荐给你,还让你日后多帮衬我。当时师兄你的地位已经很高了,却没有丝毫考虑一口答应了下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令人怀念的事,青年开始有点兴奋地比划起来:“那时候老师办公的地方,还不像现在这样宽敞。里面还放了很多乐器,三个人站着都觉得有点拥挤。我和你隔着一段距离,想过来和你握手,结果每走一步就要被绊一下。”
秦文皓忍不住笑了一声,眼神温柔地看着他满眼发光地回忆着从前,很自然地抬手替他理了理帽子上歪到一边的毛球,而后有些感慨地叹息了一声。
“对,那是你第一次见到我,但其实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隔着墨镜也能辨认出元宿此刻眼里的惊讶,秦文皓无声地弯了弯嘴角,把笑意隐藏在宽大的口罩下:“那是夏天的时候,天亮得很早。我趁着清晨人少想在桥下散步,正好看见一个少年的背影站在不远处,轻轻地哼歌。”
“这个调子我从来没听过,但第一次入耳就感觉无一处不合我心意,声音也很动人,听着听着不自觉就入迷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唱歌的人早就消失在视线里,再也找不到了。”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我?”元宿奇道。
“因为后来你发表了那首歌,叫《晨曦》。”秦文皓眼里闪动着奇异的光,“虽然有些微的改动,但是那个旋律,还有你的声音,我一听就认出来了。”
“原来我们之前还有这么一段缘分啊。”青年有点惊叹地出声感慨。
“是啊,所以林老有那么多学生,只有你是我的师弟。”周围没什么人,男人把墨镜摘下,好看狭长的眼睛像捕猎一样紧紧地攫住眼前的人:“我也只把你真正放在心上。”
“我也只有你一个师兄啊。”元宿大大方方地笑着应承道。
可是秦文皓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回应,只是拿深沉炽热的目光直白地扫射着他。元宿被看得心里发毛,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心里不禁涌上来一丝奇怪又不祥的预感。
林老最近在准备音乐会的事宜,就和他们约好了在乐室见面。许久未见,老人家依旧很精神,一见到自己的得意门生就笑得牙不见眼。
“小元哪,你的新歌我每首都仔细听了。我一句不掺假话,你这回又有很大进步了。”他很高兴地拍了拍元宿的肩膀,力道还不小,看样子是果真满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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