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这一番话,着实入了在场所有股东的内心。
一瞬间,众人仿佛看到一座金山摆在眼前,焕发出来的光芒,闪耀到让他们蠢动不已。
这群人都不是善茬,在市场的时候,也没少干这种偷撬对手冷库,劫走货物的事。
只不过随着腰包越鼓,胆子也就渐渐变小了。然如今经过秦凡这一说,想到其中的利益,他们心动了。
“塞林老姆,饿死胆小撑死胆大的,我赞同...”陈天齐一拍桌子,点了支香烟,看向其他人。
“你们呢,敢不敢?”
“废话,老陈你都敢,我们还能差你吗?”
“那就这样定了,做他。”
一群身家千万的股东,个个跟烂仔一样嗷嗷叫,就像要出去跟人干仗似的。
看他们热情高涨,秦凡目露几分笑意。想驱使人乖乖听话,必须要根据对方的性格,制定方案,再用利益才能调动他们积极性。
“秦老板,你觉得我们该在哪个路段,跟他们借货?”
借?
与劫。
同音不同字,但却用得更加惟妙惟肖。
秦凡满目欣赏的看向说话之人,笑道:“从广东想进福建,只有一条道可以走,而这条路必须通过一个地方。”
“诏安。”沈佳接着他的话往下说,看到他点头后,沈佳备受鼓舞:
“他们有九成概率走高速,因为国道那边很乱。从饶平进入福建地界的汾水关,常常有人在那设卡拦车,性质跟咱们要做的差不多。”
“只不过他们拦车后,是敲诈勒索钱财,或者逼着司机进他们开设的赌场,并不是劫货。”
对于汾水关路段的事情,她这个诏安后岭村人,自然同样极为清楚。
说到这里,沈佳萌生一个全新的念头,但却不敢当场提出来,深怕把秦凡牵连进来。
其他股东见她话说一半,就不在开口,顿时个个急了。
“沈经理,你倒是往下说啊。”
“诏安人这么凶猛的吗,竟敢在国道上设卡拦车?沈经理你赶紧跟我们讲讲。”
沈佳满目犹豫的看向秦凡。
只见秦凡微微一笑:“汾水关地界确实很乱,就如沈经理讲得,源绿的货车九成会走高速。至于该如何在高速上拦下他们的车,跟他们借货。”
“这事你们自己想办法,别不舍得花钱。只要自己能置身事外,多花点钱无所谓啦。”
陈天齐点头:“秦老板讲得没错,我极其赞同。刚刚我萌生一个想法,咱们可不可以找当地人合作?”
沈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她刚刚萌生的也是这个念头,之所以不敢开口,是怕这些人,会因为秦凡是诏安人,所以让他出面。
对于自家这个小老板的性格,她早已研究透彻,典型的身在黑暗,却不沾染半点墨。
“这个想法好,而且秦老板和沈经理就是诏安人,由他俩出面,应该可以联系到那些地头蛇吧?”
沈佳心里咯噔了下,立马看向秦凡。
秦凡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摇头一笑:“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
“虽然我也很想为公司出把力气,可我真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别不信,我今年才十九岁呢。”
“刚出社会就到福州,哪有机会结识这种人物!所以说,这事还要你们自己来。”
陈天齐他们听完之后,这才想起秦凡的年龄,心里觉得也很在理。
“沈经理呢?”
沈佳摇头:“我更不认识了,这些年我极少回老家,不说读书的时候一直在汕头,毕业后就去广州了,后来又辗转到福州。更没机会,也无渠道结识这方面的人才!”
这种事,她可不敢参与进去。万一事情败露,那是要吃牢饭的啊!
接下来一群人开始围绕这个话题讨论,最后陈天齐挺身而出,决定亲自带那群依赖他吃饭的烂仔,亲自走一趟诏安。
至于源绿出货时间,自然有其他股东负责打听。连同借到货后,该如何运走,他们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会议结束后,陈天齐他们一个个离开会议室,火急火燎的开始部署工作。
会议室内,只剩下秦凡和沈佳,俩人对视一眼,秦凡起身用诏安话说道:
“老乡,出去走走喽?”
“好哩!”沈佳掩嘴轻笑,跟在他身后离开会议室。
俩人走出办公楼,走在两边都是冷库的水泥道路上,偶尔几个工人碰上,都会上来跟沈佳打招呼。
人美地位高,加上她对员工也不错,自然受欢迎。
“秦凡,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你明白吧?”沈佳率先打破沉默。
秦凡笑了笑:“你是担心事情败露后,会连累到你我吗?”
看她点头,秦凡接着说:“放心吧,陈天齐这群人都不是憨仔。别看他们个个粗放,做起偏门的事,一个比一个鬼精。”
“抛开这些不讲,就算真败露了,也连累不到咱们。毕竟我们没有参与进去嘛!”
“就算三盛公司会因此支离破碎,我照样可以瞬间将它重组。没有了陈天齐他们的三盛,依旧可以昌盛繁荣。”
听到他这话,沈佳眼皮子轻颤几下。她从未想过,秦凡的退路竟然是这个。
更让她感到心悸的是,这位年纪只有十九岁的少年郎,心思竟然狠辣到这种程度。
由始至终,陈天齐在他眼里,只是一群棋子。而且还是随时可丢弃的那种,纵使跟她无关,可她依旧忍不住心生几分悲凉。
“那我呢?”沈佳情不自禁问出口:“我也在其中吗?”
“你?”秦凡摇头:“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安排在三盛吗?”
沈佳不明所以:“难道除了掌控财务,监视他们以外,还有另一层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