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哥...”秦凡打了个招呼。
叶辉点点头，指了指身旁等我女孩：“我某，叶春丽，在一号车间上班。”
秦凡连忙喊人：“阿姐，我秦凡，隔壁杏林村的。”
叶春丽盈盈一笑：“以后在这厂里有事，可以找我跟阿辉，或者是志勇他们都行。咱们诏安人，出门在外一定要团结互助。”
“在理。”秦凡点点头，其它不讲，在团结方面，诏安还是挺抱团的。当然，也不排除有福州那种状况，彼此相互竞争。可如果对外，确实还算行。
“阿姐，听辉哥讲，年底要结婚啦？到时一定要请我。”
叶春丽笑道：“你要是肯，那我必须请嘛。”
这俩人都很好说话，相比较为寡言的叶辉，叶春丽比较大大咧咧，男孩子性格。
“必须去嘛。”秦凡挠挠头：“我待会给你留电话号码，到时你们日子定了，就给我打个电话。”
“阿弟有手机呀？”叶春丽显得有些惊讶：“难怪阿辉说你抽的烟是中华，这年头舍得抽中华烟，买手机的人，都是头家级别呢！阿弟你越看越不像打工仔。”
秦凡笑道：“在回答阿姐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两位一个问题，可以吗？”
叶辉和叶春丽对视一眼，只见叶春丽嗯了声：“说说看。”
“阿姐，如果有老板亲自请辉哥跳槽，并且开出的工资待遇比这里好，你愿意跟着一起去吗？”
面对秦凡这个问题，叶春丽笑着说：“我跟阿辉都缺钱，不仅仅因为要结婚，甚至还打算在老家县里买房子。”
“所以自然希望能够赚更多钱啦，问题是，这年头还有比源绿更大更安全的公司吗？”
“我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也知道，想挣钱攒钱就必须要有一份稳定工作。最好能做个十几二十年，这样我俩就可以攒下一笔钱啦。”
秦凡摇摇头：“阿姐这话我很赞同，但有一点你有没有想过。十几二十年后，你跟辉哥多大啦？要四十几了吧。”
“另外，十几二十年后，就算咱们那边只是个小县城。到时房间肯定也不便宜，按照辉哥和你目前的工资，到时肯定无法全款买房。”
“这还必须要在你们省吃俭用的情况下，但这不现实。因为你们结婚后，肯定要生孩子吧？这期间，阿姐你肯定没法上班。而源绿又没有产假条例，到时你只能辞职。”
“咱们先不讲，养一个小孩需要花费多少。单靠辉哥一个人的工资，剩着点倒也够一个家庭开销，但肯定没法存钱。我这样讲，你们赞同吗？”
叶春丽脸上笑容消失：“你要不说，我确实没往这方面想。不过就算到时我辞职了，以阿辉的本事，肯定能涨工资的。”
“这点我赞同。”秦凡点头：“但随之而来的，物价和房价，各方面肯定也会涨。咱们就拿最实在的案例来讲吧，去年一斤猪肉八块钱，今年已经涨到九块钱啦。”
“但是工资呢？阿哥阿姐，你们今年涨过工资吗？”
看到俩人摇头，秦凡接着说：“源绿是间大公司，这点不可否认。另外，我也不否认辉哥的能力。然而任何公司，都有属于它的制度，想涨工资，除非你对公司有贡献。”
“如果没贡献，想靠资历涨工资，是一件极度奢望的事情，甚至公司还会因为你长期没贡献将你开除。”
说到这里，他看向叶辉：“辉哥能成为二级研究师，带一支研究队。能力自然毋庸置疑，但你昨天自己也讲过啦，同期的人都混成一级研究师了，为何只有你依旧在二级？”
“是你能力不行吗？”秦凡摇头：“我想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吧？如果真因为能力，那你又为何可以带领队伍？”
“那你说这是为什么？”叶春丽语气有些焦急，其实这也是她一直琢磨的事情。按道理来说，自家阿辉的能力，并不比那些一级研究师差，可为什么迟迟一直没能上升呢？
“这应该跟辉哥的性格有关。”秦凡看向叶辉：“有人的地方，自然就会有竞争。辉哥为人老实内向，在研究部应该经常会受刁难吧！”
虽是询问，可他语气却十足肯定。
一家小工厂的车间，都能为一个组长的位置打起来。更别说是源绿这种大工厂，何况还是研究部，这种重中之重的部门，竞争肯定更加激烈。
像叶辉这种性格的人，在别人眼里就是软柿子。莫说他上头的领导，就算是同级的研究师，也都会捏他一两下。
听完秦凡这些话，叶春丽和叶辉纷纷陷入沉默。
叶辉受排挤的事，叶春丽自然知道，甚至很多次亲眼目睹，为此她还曾跟研究部的另一个二级研究师骂了一架，也没少因叶辉这种闷葫芦性格生气。
但又能怎么办？性格天生的，除非是遇到某种重大变故，否则很难更改的。
如今被秦凡指出来，叶春丽苦笑之余，眼里也多了几分惊讶。
“阿弟，你真的只有十九岁吗？”
一个十九岁的后生仔，怎会有这般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