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去见了一个朋友。”

沈致将她的小手握在掌间,另一只手沾着药膏给她揉在伤口处,仔细轻柔,声音透着不经意的味道:“男朋友?”

“啊?”谢钱浅愣了下。

然后反应过来:“我没有男朋友。”

沈致把她的手腕往面前拉了下,谢钱浅的身体便也跟着靠近了一些,他没说话,就“嗯”了一声。

顾淼在旁边调好网络,匆匆侧了一眼就赶紧出去了。

顾磊正拿着个大西瓜站在院子中啃,还直往沈致的屋里瞧,顾淼赶紧带上门,走到他面前的时候,顾磊还在往里望,顾淼忍不住问了句:“嘶…你就不奇怪老大在干嘛?”

顾磊啃着西瓜说:“老大在给钱多上药,那祛疤的药听说效果很好,还是我下午去找蒋医生拿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就不奇怪老大碰钱多为什么没有反应吗?”

顾磊一脸淡定地说:“我早上问过钱多了,她说老大没把她当女人。”

“……”顾淼就奇了怪了,没把她当女人干嘛握着人家小姑娘的手,这钱多又不是膀子断了,涂个药需要老大亲自上阵吗?老大什么时候变成热心市民了?不科学啊!

而屋内沈致涂完后,又拿着另一种药抹在她虎口处那道疤痕上,谢钱浅好奇道:“这是什么?”

“祛疤的,以后每天涂一点,疤痕会慢慢变淡。”

谢钱浅眨巴了一下眼,记忆中除了木子女士,没有人对她这么温柔过,还会在意她手上的疤痕,连她自己平时都不会在意的。

她歪着头盯着沈致看,像在考古一样,突然出了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十几岁的时候,为什么要出国啊?”

沈致涂抹药膏的手微顿了一下,抬眼看着她,但是眼镜后面的双眸并没有任何波澜,依然是那副淡淡的神色,目光倒是多了几丝审视的味道,突然浅淡地笑了下:“你听来了什么?”

谢钱浅见他神色并未有丝毫变化,压了一晚上的心事开始有些松动。

“就是…一些关于你为什么出国的传言。”

沈致将那种淡化疤痕的药轻轻按压至吸收,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草药味,他语气舒缓地说:“要从别人嘴里了解我,你脑子是用来摆设的?”

谢钱浅忽然就释然了,沈毅说他是杀人犯,可他现在正在替她涂药呢,他连她手上的疤痕都放在心上,有这么善良的杀人犯吗?

谢钱浅舔了舔嘴唇对他说:“什么时候好?我想喝水。”

沈致侧身站了起来,将手上的药膏洗掉,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谢钱浅抬起头就咕噜咕噜把一整杯水喝光了,她脖颈微微扬起时,水流漫过喉咙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她将杯子放下,沈致俯下身拇指划过她的唇边替她抹掉了透明的水珠,轻拂过她唇边的痣,他温凉的气息夹杂着沉香好闻的味道向着谢钱浅包裹而来,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他没有经过思考,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吸引。

如此亲昵的举动让谢钱浅有些不自然,她突然站起身子,沈致也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对她说:“你早点休息吧,我开会。”

谢钱浅紧紧抿着唇,唇边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她经常跟师兄弟勾肩搭背,踹过来打过去,但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用这种几近爱怜的方式轻拂过,她只是有些僵硬,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连晚安都没说,就匆匆回去睡觉了。

好在一觉醒来她就全部忘光了。

第二天早晨是个大晴天,院中那唯一的一颗老槐树上知了齐鸣,着实有些扰人清梦。

沈致一下楼就看见顾淼和顾磊两人站在那颗老槐树下,勾着头往树上看。

他走过去问了句:“你们在看什么?”

两人齐齐地对他“嘘”了一声,顾淼指了指轻声轻气地说:“钱多在上面捉知了。”

沈致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去,繁密的枝叶完全挡住了谢钱浅的身影,旁边猫笼里的根号三喵呜喵呜叫个不停,着急地用爪子挠笼子。

谢钱浅在上面喊了声:“磊哥,把根号三放出来。”

顾磊走过去刚打开猫笼,根号三小小的身影便一溜烟地蹿上了老槐树,那灵活劲儿看得几人目瞪口呆。

顾磊乍舌道:“这钱多养的猫吧,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胆子这么大,又没上过树就敢往上爬,以后钱多要是养小孩得皮成什么样啊?”

说到小孩,沈致略微迟疑了片刻,侧了眼顾磊:“什么小孩?她自己还是个小孩。”

顾淼倒是笑道:“不小了,要是放在古代,钱多都儿女成群了。”

树干上一阵摇晃,这下沈致看清了,她居然不要命地沿着树干爬到了一个枝桠上,根号三上去也就算了,谢钱浅再轻那枝桠到底不够粗,她刚爬上去树枝便开始晃动起来。

沈致眉峰微凛抬头说了声:“下来,别摔着。”

话音刚落谢钱浅的身子就歪了一下,枝桠一阵猛烈晃动,没人看清她是不是被树枝伤到了,突然一道人影就掉了下来。

沈致脸色剧变,朝着树干而去,谢钱浅却在半空中突然脚蹬树干调整身形,落地后灵活地翻了几下,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眸扬起手中的袋子笑得明媚:“看,我抓了这么多,够炸一盘了吗?”

顾磊和顾淼给她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她却跟没事人一样向他们炫耀着战利品。

沈致脸色阴沉地对她说:“你进来。”

说完他便转身进了屋,这时谢钱浅才发现沈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而且貌似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她得意的笑容渐渐没了,顾淼憋着口气对她说:“老大怒了,你完了。”

谢钱浅攥着手中的袋子紧紧抿着唇,慢吞吞地移到门边,伸头往里看了眼,沈致坐在正厅的沙发上,手腕上那串奇楠珠已经被他取了下来放长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谢钱浅发现沈致一般把玩珠串的时候也是盘绕在掌间,只有在使用珠串击打的时候才会放长,这是个不好的信号,她磨磨蹭蹭半天没进去。

沈致明明背对着门,却好像能察觉到她似的,忽然声音严厉地说:“进来。”

谢钱浅只有一点点挪到他面前,手里还攥着一塑料袋的知了,跟自带扩音器一样,她一进来,一屋子的吵杂声,吵得沈致脑壳都疼,他皱起眉对她说:“东西扔厨房去。”

谢钱浅将袋子扎好放进了厨房,然后又慢吞吞地移到沈致面前,身板笔直立在那,沈致一抬头,眉眼严厉地扫视过来,周身顿时弥漫着淡淡的愠怒,谢钱浅知道自己犯错了,就乖乖低着头,对他说:“你打吧。”

沈致眉峰一凛:“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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