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顾晨星也笑了，“你是我顾晨星的朋友，不牛逼点怎么行？”
虽然，卓炎回国家后，事情进展不但顺利，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不合常理的突飞猛进。可顾晨星觉得，卓炎就是有这个能力。
他一心看着前方的红绿灯，没注意到副驾驶座上的卓炎，微微垂下眼帘，掩饰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两人最后在附近一家商场里吃饭。本来，卓炎提议去吃麻辣火锅。可顾晨星反对，他挑了一家口味清淡的砂锅粥。
等两人坐在包厢里，卓炎看着面前细嫩白滑的粥底，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是‘身负重伤’，不能吃辣，对吧？”
有时候，卓炎这张嘴真的忒毒。
顾晨星重重放下勺子，没好气地道：“你不知道，‘心照不宣’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不好意思，我书读的少，只知道‘有话直说’。”
认识这么久，两人都是直接互损，特别是卓炎，嘴上就从来没留过情。
顾晨星把店家配送的小菜往他面前一推，“那我再教你一句，多吃饭，少说话。”
两人吃到一半，中间卓炎接了个电话。由于坐得近，他只听到电话那头隐约传来“顾氏”两个字。
等卓炎挂上电话，顾晨星不着痕迹地问道：“怎么，我刚才听到……电话里提到了顾氏？”
卓炎夹了口配菜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吞进去，才慢悠悠地说：“秘书跟我说，是廉政署那边有消息了，要以行贿罪正式起诉顾成业、顾方正、顾群等三人。”
“三叔公？”顾晨星微愣。
刚才卓炎口中那三个人，正是顾晨星的三个前辈，也是顾氏的老董事。
“嗯，”卓炎淡淡地道：“听说廉政署那边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估计这回，他们三个都逃不了了。”
“等等，”顾晨星放下勺子，赶紧拿纸巾擦了擦嘴，语气变得急促。“廉政署要起诉三叔公他们？那我哥……顾晨霖呢？”
当初顾氏出事的□□，就是因为廉政署以涉嫌行贿这个罪名要逮捕顾晨霖。
现在，他们要起诉的对象又换成了顾成业他们三人，那顾晨霖算怎么回事？
“这个……我现在也打听不出有关顾晨霖的消息。”
卓炎定定地看着他，“廉政署要逮捕顾成业的消息来得突然。不过早前就有传闻，关于顾氏高层涉嫌崔议员选举行贿案，你三叔公他们几个说不定还是主谋。”
主谋？
顾晨星瞳孔微缩，他猛地抓住卓炎的手腕，“早就有传闻？什么时候的事？”
卓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脸上每一处表情，语气依旧十分平静。
“大概……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顾晨星脱口反问，可卓炎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跟你说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我——”
“顾氏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现在和你家樊总在一起，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
顾晨星觉得这话简直可笑。
“顾氏是我家的，我连我家里的产业出了什么事，都无知道真相的权利吗？”
“晨星。”相比他的激动，卓炎依旧平静如水。“顾氏里面水太深了，你信我，无论是我，或者是你家里那位，你身边所有关心你的人，都不希望你被牵涉到这件事里。”
对，还有樊绍棠。
顾晨星想到，连卓炎都知道的事，樊绍棠没理由会不知道。可他始终，都没告诉过自己。
卓炎叹了口气，又拍了拍他肩膀：“晨星，你要相信，我和你家樊总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选择不告诉你，是因为这种事对现在的你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一点意义…都没有？
顾晨星星眸微动，目光顿时变得有些迷茫。
“好了，别说这些。”卓炎重新换了个轻松的语气，“周末就是卓氏二十周年庆典，到时候，你和你家那位要早点到哦。”
他从公文包里摸出一张红色请柬放到顾晨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