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研没说什么,因为他也觉得这两字比较有用,比“此座已占”这四个字更能实现不让其他人坐在这里的效果。
下午没有课,赵研出来找兼职。还有一个多月放寒假,他想趁这一个多月多赚点钱,寒假回去给家里多买些东西。
想到家里,赵研不禁悲从中来,他的鼻子和眼中涌出浓重的酸涩,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上一世,他33岁的时候,他妈已经去世六年,尿毒症,因为没有钱坚持透析,更没有钱做肾移植手术。
为了供他上学,他妈辛苦了一辈子,他的妹妹初中毕业就四处打工,最后早早地嫁了人,过得一点也不幸福。
而他,这个家里的希望和家里唯一的男人,并没有给这个过早就没了顶梁柱的家带来希望。
他爸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就死了,死于矿井塌方,他爸是一个煤矿工人。他妈一辈子都没有改嫁,一个女人拉扯兄妹两个,还要侍奉他的奶奶。
赵研走在大街上,一阵寒风吹过,他感到脸上一片冰凉,抬手摸了下,摸到一手的眼泪,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感谢这场走了狗屎运的重生,让他有机会弥补上一世对这个家的亏欠,一切还未开始,一切还来得及。
赵研走进一个话吧,想给家里打个电话,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手机。
08年,大屏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到千家万户,大家用的都是诺基亚、三星、摩托罗拉。
街道上还能看到不少话吧,差不多都是开小商店或网吧的门面在兼营。
赵研走进去:“老板,打电话。”
老板娘:“一分钟两毛钱。”
赵研他家没有电话,他们整个村只有两部电话,一部在村长家,另一部在村里开小卖部的二狗子家。
他家离二狗子家比较近,他打电话,都是打到二狗子家,然后让人喊他妈来接电话。
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二狗子他妈。
赵研:“婶子,我是研研,麻烦你叫我妈来听电话,我五分钟之后再打过去。”
五分钟之后,赵研再打过去,时隔六年,他再一次听到他妈的声音,还没有被苍老和病痛摧残过的他妈的声音。
赵研没有控制住,他在电话这头哭得涕不成声,惹得话吧老板不断地往这边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