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铮在原地踱步,领口微微敞开,他是个做大事的男人,从小到大,裴老爷子就教育他如何应对商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他看似好说话,其实做事好不留情面,私下里被他下套的人不少,正因为如此,裴家在他的手上并没有没落。
只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发现内宅居然比商场上还要厉害。要不是沈情闹着要离婚,事情闹大了,他起了疑心,估计真能被糊弄过去了。
他早就知道母亲的性格不好相处,但没有想到贪婪到连沈情的东西都沾。
裴家从来都不缺钱,更是北城上流社会顶尖的家族,要是被人知道,婆婆居然连而儿媳妇的东西都偷,裴家的面子还往哪里搁。
怪不得,沈家阴阳怪调的,也不知道,这事情知道了几分。
“儿子,你没叫人来吧。”裴母小心翼翼的问。她好歹也是上一任的裴夫人,怎么能因着这件事,闹出笑话来。
裴铮冷笑,他看了眼鼓着嘴巴,不情不愿的裴母。
“如果你们真不打算说,要不要我把你们一个个送进局子里,好好搜一下宅子,这样也好给沈家一个交代。”裴铮素来说一不二,他俊朗的一张脸,露出漫不经心的笑。
他转着银色的戒圈,眸光沉沉,慑人的寒气从身上散出来,危险且压迫人的神经。
要是只是沈情,裴母才不怕,但沈家就不同了。沈家那群人精面上笑嘻嘻的,谁知不知道背后会不会和裴老爷子打小报告。
“儿子,我早就跟你说了,沈情的心坏的很,你看看,离婚了,还要敲裴家一笔,她这是想干嘛,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给裴家抹黑。”裴母絮絮叨叨道。
“妈。”裴铮沉下声音,总算是看清了自私的母亲,他冷笑几声,坐在沙发上,“戏演够了吗,要不要我让整个宅子的人都过来看看?”
“儿子,你不相信我?”裴母啊呜哭了出来,眼角含泪。
“别哭了。”裴铮抓抓头发,烦躁的很,以往他觉得母亲是个柔弱的女人,现在看来跟裴老爷子说的一样,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只是他作为儿子,太偏袒自己的母亲了。
“证据都在屋子里,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裴铮刚说,林悦就吓坏了,她此刻知道裴铮什么都看穿了。
“这个是你母亲送我的。”林悦赶快脱下了镯子,她可不想坐牢。
裴母也知瞒不住了,索性不装了,她擦擦眼泪,语气依旧厉害得很。“这些东西就算是沈情的又怎么样,她既然是我儿媳妇,那么孝敬婆婆就是理所当然的。”
“这是沈家的东西。”裴铮点了根烟,面对理直气壮的母亲,第一次发觉沈情的脾气真的是好到了极致,要不是他的母亲,他真tmd都想要动手。
“当年沈家死皮赖脸把女儿送上门来,我拿点东西算什么。”裴母嘟囔着。
裴铮目光一沉,没想到自家母亲这么想。
“我要是不同意,谁能勉强的了我。”
“你难道就不怕沈家报警。”裴铮说的不是吓人的话,若是他站在沈情的角度肯定这么做。
“沈情,她敢?”裴母习惯了在家作威作福,下意识的就把话接了上去。
话刚出口,裴铮便直愣愣的盯着她,语气薄凉的很,“我倒是想知道,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沈情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第9章
深夜,月色薄凉,周围静谧。
裴家宅子里此刻总算是消停了一些。
裴铮坐在书房,端着一杯咖啡,手指在杯子的边缘轻轻地滑过。
他趁此机会,把裴母在宅子里的事情查了遍,多数人懂得审时度势,一见裴母失势了,这嘴巴里的东西,翘出来就容易多了。
他没想到,沈情被母亲居然压制了三年。不光是母亲,就连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林悦,居然都敢对沈情大呼小叫的,真把她自己当成了是裴家的半个女主人了。
“裴少,你看这个?”毛三接到了裴铮的命令进行调查,他平时帮着裴铮都是处理着棘手的的案子,没想到这次调查家事。
裴铮抬眼,翻了翻手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微信头像上的照片明显,也知道是打了多少层柔光,但不难辨认出这号就是林悦的号。
“太太的东西好像一部分和林小姐佩戴的很像。”
裴铮翻了翻朋友圈,内容还挺多,几乎每一条都是在炫富,不是在摆拍这个首饰,就是在摆拍刚得到的名牌护肤品,哪里像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呵,这女人真够厉害的。”裴铮冷笑,他只要一想到裴母居然说这女人是好人,就觉得好笑。他那母亲是贪婪自私,但她身边这个念叨着对她好的林悦,想必不是个单纯的角色。
“怎么处理”毛三问裴铮的意思。
裴铮把玩着手机,漫不经心的想了想,“还能怎么处理,东西全部收回来,然后找个由头关上个十年八年,再让人在局子里好好照顾一下。”
让她知道什么叫住本分。
“那么裴夫人呢。”毛三头上冒了一把虚汗,他当时只当是裴家失了东西,就一本正经的查着,谁能想到大部分的东西在裴母的身上。
这若是在其他的人身上,就好办了,但在裴母的身上,就是家事。刚在裴母屋子里搜出了东西,他可没少被裴母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要不是一再请示了裴少的意思,他真不敢动手。
说到母亲的事情,裴铮难得头疼,他刚把王姨单独叫来,威逼利诱下,才知道,这哪里是点珠宝首饰的问题。
要不是沈情忍气吞声,搁在其他的世家小姐那里,早就闹翻了。
“沈家的东西全部拿回来,若是少了些什么,从我的账户上拨出钱重新去买,至于夫人,告诉她,明天我就会把她送到西山别墅那里。”
裴铮给母亲留了情面,但这里显然是待不下去了,要是继续待着,以她的性格,还不得仗着长辈的身份欺压人。
裴母一听佣人跟她说,叫她搬出去,就气势汹汹的想来找裴铮。她在宅子里舒舒服服的,干什么要搬出去,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她被儿子赶出去了,肯定笑话她,更看不起她。
“夫人,少爷说是累了,谁也不见。”毛三在门外看着。
“我是他妈。”裴母吵吵嚷嚷,但毛三不比佣人,是裴铮的亲信。他人高马大的,往门口堵着,根本就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