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同意了温绾的进门,但是她又被郑婉梦陷害,如今又是凶多吉少,陆一衍的魂仿佛就消失了,自从遇见了温绾,陆一衍就和她连接在了一起,无论别人怎么插手,他们始终都分不开,他在想,是不是他从一开始就错了,是不是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组织他们,这样他们是不是会好一些,而陆一衍,也不会像这样,只剩一个躯壳。
“家主,郑家人回来了。”林宇进屋时,陆父陆母还坐在沙发上担忧的看着陆一衍,屋内气氛十分冷清。他想了想,还是俯身在陆父耳边说着话,
“哼,速度还挺快,让他们先看看自己女儿的样子吧,作茧自缚的下场。出去吧。”他要向郑家人讨说法,那就一定要郑家人亲眼看看,她们的女儿是如何自作自受的。就算他们两家关系不错,但是两家也解除了婚约,郑婉梦竟然还敢造次!
“是。”林宇看了看一动不动陆一衍,就退了出去。一衍对这个女人用情太深了,每一次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总是让一衍处于不仁不义的地位,他既盼望着他儿时的挚友可以有一个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人,又盼望着没有人会让他爱上成为他的软肋。
病房虽然是单人间,但是容不下那么多的人,在医生的建议下,陆父陆母离开了医院。深深的暮色逐渐掩盖了白日的光亮,有的病房亮起了光,有的病房一片黑暗。
温绾的病房里是暗,郑婉梦的病房里是明。
郑父,郑秉文。郑母,许穆清。秉文取自《周颂·清庙》里的“济济多士,秉文之德。”穆清取自《诗经·大雅·烝民》里的“吉甫作诵,穆如清风。”浑身上下都充盈着清和之气。两个人都没有辜负他们父母的期望,一个是大学考古学的教授,一个是早已功成名就的著名钢琴家。
由于两个人的工作性质,他们总是频繁的飞往各个国家,然后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而作为女儿的郑婉梦,他们不想放下工作,就请了个阿姨照看,后来郑婉梦长大了些,一次偶然的机会,郑父郑母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便带着她去看望陆父陆母,自此以后,郑婉梦就有了心仪的人。
他们看郑婉梦和陆家夫妻都相处的很好,就搬家搬到了陆家的附近,和陆家做了邻居,陆父陆母只有陆一衍一个孩子,而且当时的郑婉梦还算乖巧可爱讨人喜欢,所以陆家就承诺了郑父郑母在他们离家期间好好照顾郑婉梦,刚好,陆母很想要个女儿,但是陆父一直不同意,索性她就把郑婉梦当做女儿来养了。
陆一衍性子从小就被培养的很隐忍,刚开始他还觉得这个小女孩儿有些画画的天赋,天真烂漫的,还挺好,突然间多了一个妹妹,陆父陆母的注意力也转移了些,对他来说,无论是哪方面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由于郑父郑母经常出差,经常不在家,所以郑婉梦大部分的时间就呆在了陆家,而陆家的人,上到陆父陆母,下到仆人,他们都分外喜爱这个温顺乖巧又努力上进的小姑娘。尤其是陆父陆母,郑婉梦每每为他们画出肖像都很趁他们的心。
但是这时陆父已经意识到了,看似和善的小姑娘,心里已经有了分别心,虽然她对那些仆人也是叫的很甜,可是更多的时候还是让他们为她做着事。只不过比起陆父的命令,郑婉梦的更加容易让人接受,但是糖衣炮弹比明刀明枪更让人讨厌,从那时起,陆父就知道,郑婉梦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孩子。
而她每天都会去找的陆一衍更早的就发现了她的真实样子。
陆一衍只赞许过一次郑婉梦的画,还是因为帮助偷偷溜出去刚回来的林宇打掩护,那时林宇他们才来陆家很短的时间,性子都还很随意,并没有培养成听话的潜意识,而林宇也是这硕大却像牢笼一样的陆家的唯一可以称为朋友的人。
郑婉梦虽然被陆一衍的夸赞吸引了过去,但是还是注意到了身后的动作,林宇被抓个正着,她笑着说让林宇快走,她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在陆一衍以为她是个懂世道的姑娘的时候,很快她就向陆父告发了林宇,理由是这样才能帮助陆父让陆家井井有条。
当晚,林宇就受到了惩罚,在训练的基础上加多了五倍,并且按照规定,不服从命令者轻则鞭打三鞭一下,重者十鞭以下。看似只是个位的数字,但是当鞭子打在身上的时候才发现,每一鞭的分量都是十足的。
医学上把痛分为十二个等级,一级是蚊虫叮咬的痛,几乎感觉不到,十二级是母亲分娩时候的痛,好像整个人都要分裂一样。而陆家的鞭打程度,最低是以第七级为始,用棍棒打,留下黑紫痕迹,但是如果是鞭打的话,就免不了要有皮肉伤。
年纪还小,皮肤还嫩着的林宇被教官打了三鞭,并且看在林宇还小着的份上还手下留情了些,但后背的红肿仍然被打破了皮。
陆一衍本来想去质问郑婉梦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可是林宇拉住了他,纵然他们关系还不错,可是他不能为自己出头,一旦为自己出头,陆父会更加限制他,这样的话,他连一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了。
自己说到底也是一个下人,而郑婉梦怎么说也是郑家女儿,动不得的,这次,就当是为陆一衍看清郑婉梦做一点小贡献。
从此以后,郑婉梦无论怎么在陆一衍面前表现的好,陆一衍始终冷眼相看,但是她却死死不肯放弃,还一直觉得陆一衍从小就学习各种知识,已经精通了三国语言,一定是自己不够优秀。
郑婉梦一直认为陆一衍就是她的,因为从小到大,没人任何女生可以和他这样的接触,也没有可以随意进出陆家的大门。
错误的指引被深深的隐藏在心里,也没有人去窥探,所以也没有人纠正,就这样错误的指引在她的心里逐渐发芽,逐渐长成参天大树,在她的心里深深的埋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