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嗤之以鼻,不屑回答,焉能不知他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些伤不伤心难不难过的白~痴问题罢了。
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伤不伤心难不难过还重要吗?
钱濬终于舍得放开她,缓缓坐起来,说:“我想喝大骨汤,你明天熬给我喝好吗?”
他一起身,她也连忙坐起来,与他保持一米的距离,低着头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和发丝。听到他恬不知耻的要求,她愣了一下,想也没想就立马回绝,“我明天没时间!”
“中午吧,我等你!”他却像是没听到她的拒绝一般,自顾自地定了时间。
闻菀汀狠狠蹙眉,斜睨着他一字一顿地切齿,“我、没、时、间!”
钱濬,“我喜欢玉米,多放一个,玉米棒记得切小段一点。”
“明天我得陪高享!”她见他故意忽略她的话,一怒之下索性搬出高享当借口……其实也不是借口,她真的该好好陪陪高享了,毕竟现在高享才是她的未婚夫。
闻言,钱濬眸光一凌,冷冷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女人,暗暗磨牙。
她无畏无惧地与他对视,拒不妥协。
僵持了几秒,他倏地轻轻一笑,一边起身朝着病牀慢慢走去,一边柔声叮嘱,“汤别放太咸,我喜欢淡一点——”
“神经病!”
闻菀汀受不了了,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声,抓起自己的包就往门口走。
鸡同鸭讲,他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办法说到一起去。
反正他现在已经醒了,医生说过只要他醒过来就基本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所以她也不用再守着他了。
她能守着他这些天,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前任能做到她这个份儿上,她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了,尤其是,她连前任都算不上好么!
“闻菀汀你站住!!”
一声沉喝在身后炸响,她置若罔闻,走得坚定又决绝。
可就在她的手即将推开门的前一秒,手臂被他紧紧抓~住,再也无法前行半步。
“放手!”她回头,对他怒目以瞪对。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他是这样蛮狠霸道的一个人呢?!
“你想不负责?!”他微微眯眼,寒光乍现。
“……”闻菀汀一怔,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负什么责?”
“你害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能为我熬锅汤吗?”他愤愤不平,理直气壮。
“什么?”她叫,震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她害他受伤?她害他?!!
他不说这事儿还好,一说这事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好么!!
“呵!”她怒极反笑,气得狠狠甩开他的手。动作太大,牵扯到他的伤,见他痛得拧眉她却没办法再心疼,忍不住连连冷笑声声讥讽,“钱先生,你确定你伤的不是脑子?!我害你?你怎么有脸说出口?你明明是为了岺紫迪才受的伤,你居然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我?疯了吧你!!!”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也不想这样失控,可是没办法,她实在太生气了!
他这伤,分明是为岺紫迪受的,现在居然说是她害的,他还要脸不要?
“如果不是你突然跟别的男人去了民政局,我又怎么会集中不了精神而中了枪,所以我受伤就是因为你!”他像是跟她杠上了一般,她不让他抓她的手,他就非要抓,最后还直接把她抵在了墙上。他咬着牙根忍着伤口的痛,低头与她额头相抵,嘶哑着声音控诉道:“闻菀汀,你差点要了我的命!”
闻菀汀觉得自己想打人了,气得胸腔微微起伏,“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还有,要你命的不是我,是岺紫迪!”
她恨死他了,真是恨死他了,他明明是为了别的女人深陷危机,现在却要她来负这个责任,凭什么?!!
“小九是我的家人,她有事我不能袖手旁观,这无关情爱——”
“切……”
他还没说完,她就嗤笑出声,再附上一个大白眼。
“你不信我?”他拧眉不悦。
她微仰着小~脸极尽淡漠地看着他,冷笑,“我凭什么要信你?”
“闻菀汀,不管你信不信,小九对我而言只是家人,而我的心里,现在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