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下午的课咱们别上了。”
乌龟是他的好哥们儿,是个体育生,姓吴名规,外号都不需要靠外表特征之类的来取,现成的一个“乌龟”摆在那里。
彼时乌龟正在撩开牙齿吃鸡排,听到这句话,身体往后一仰,“大哥,搞事情吗?”
他非常激动,连鸡排也不吃了,“好好好,逃课逃课,咱们搞事情去,好久都没有搞事情了。”
苏凛却骂了句脏话,“去你丫的,搞什么事情,是阿然,出事的是他,咱们多去几个人,也能帮得上忙。”
乌龟的眉头也跟着一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男生摇摇头,“不知道,他没告诉我。”
“可能和他同学有点关系,对了,咱们这儿最近有什么你看着眼生的小混混吗?”
乌龟也莫名其妙,一头雾水,“没有,不都是那几个收保护费的吗?”
“行了,我们过去再说。”
程清池本是在认真写作业的,听到身后的话,不得不把笔停了下来,其实苏凛做什么,逃不逃课,都和她没有关系。
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心里乱乱的。
本以为他会在乎她对他的看法,会有所改变的。
高考那么要紧的关头,每个人都放在心上,她并不想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生,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只要高考成绩过了最基本的线,按照他的特长和资质,完全可以去一非常好的大学。
可几次模拟考下来,他的分数能不能达到基本线都是个问题。
但那个男生,没心没肺到一点都不在乎。
明知道程清池不喜欢他逃课,最后一点点时间也不抓紧学习,可他还是忽略地彻底。
下午的时候,身后一片清净,因为苏凛不在。
原来她对他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的想法和态度,也是可有可无的。
程清池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好好听课。
对于苏凛逃课,老师也见怪不怪了,只是瞥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照常讲卷子。
实际上,每一个人都见怪不怪了,唯有她会当真。
第二天,苏凛却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地回来的。
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表情很不好看,也没有人敢多问。
倒是乌龟,悄悄往程清池的方向凑过来,“哎,你以后,上学放学都小心一点儿。”
程清池手中的笔顿了一顿,她不明白乌龟和她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他的态度挺微妙的,左右看了一看,然后压低了声音,“就XXX中,你知道吧?那学校那么好,结果,有个女生怀孕了,可能是被人那个啥了。”
说到这里,乌龟也有点不太好意思,摸着鼻子,这些比较隐晦羞涩的事情,总是会令年轻的小男生小女生不太自在。
“主要是,那女孩子好像是一个人住的,住的地方也很危险,小混混特别多。而且前不久,她妈妈也没了。所以,大家可能看她没爹没娘没人罩着,觉得她好欺负,可能就被那些流氓给。。有这个可能性吧。当然,我们也只是猜测,那女生脸皮薄不愿意说,我们这些个男的,也不没好多问。”
这种事情,程清池压根连想都不敢想,才十七八岁的年纪,就经历过这些,太过可怕。
手指渐渐变得僵硬,水笔滑落,在草稿纸上落下点点乌黑的墨。
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可到底不敢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你说她母亲没了,该不会是前一段时间,闹很大的——”
还未说完,乌龟便点头,算是给了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原来你们都晓得了,她妈妈当着她的面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