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冷眼看穿,却只是懒得戳破而已,他忙,没有闲情逸致和她去计较纠缠。
只不过,那段日子,学校里总是莫名其妙地会出很多的状况。
林菲菲和温故一样,都是戴着眼镜不大爱说话,清汤寡水,略有些怯怯的女生,因为性格相近,两个人虽没有熟到形影不离,但还是将彼此当做在大学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
当初林菲菲军训中暑,苍白的脸,干涩的唇,一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可她因为胆小,不敢打报告,身边的人笔挺地站着军姿,根本不会东张西望。
直到有个小小的声音从队列旁边传过来,“教,教官。”
教官严肃,被这一两个字引去了注意力,大家争分夺秒的放松起来。
温故虽然穿着军训服,但也没有按照规矩将该调整的地方调整好,从阴凉处犹犹豫豫地走过。
一看就明白,又是哪个偷懒见习的?
教官沉声,以军中的习惯吼道,“不管有什么事,都得先打报告,管你是坐在一旁休息,还是在这里站军姿,谁让你不打报告随便说话的?”
温故一下子就被吓着了。
队伍里偶有几个人面面相觑,吃瓜看戏,表示同情,哎,又一个被无辜的人被开刀,看上去还是个文文弱弱的女生。
教官还真是一视同仁,严格得不行。
可哨声就在旁边响起,众人又忍不住寻着那方向看过去,只见总教瞪着眼睛,却不是在瞪温故,而是狠狠地剜了教官,又瞟着示意了好几下——败家玩意儿,那女生是校领导那边带过来的,你可千万有点眼力价,差不多得了。
于是这下,教官的声音弱了很多,“什么事?”
温故才敢指了指林菲菲,被吓着还没缓过神来,声音尚在发抖,“她,她好像,不太舒服,可以让她去,去休息吗?”
教官再严格也还算通情达理,再说了,事前也被交待过,带训的时候要注意一点学生的状况,真晕了反倒是自己的责任。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温故扶着林菲菲去一旁休息了,下午也不必强撑着,实在不行就回寝室。
林菲菲几乎快哭了出来,太辛苦了,实在是太辛苦了,能有这么一时半会儿偷闲的功夫,她不知道有多开心。
等到头没有那么晕了,人也精神起来,林菲菲握着温故的手,不断地道谢,要不是她替她说话,等着她的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要么很丢人当着大家的面直接倒在地上,要么就强忍着难受坚持着。
温故又不用军训,光是在旁边坐着看他们,觉得很累人了,举手之劳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我真羡慕你,可以免这种罪,在这里坐着,有吃有喝,我第一次希望自己身体不好!”
她仰天,真情实感地呐喊着。
温故抿抿唇,没什么好羡慕的,她宁愿晒太阳站军姿,也不想受另外一种罪。
而且她本来身体也没有那么差,都是因为秦苏墨,要她要得厉害,反而病恹恹的。
就算是成天躲在树荫底下,奈何太阳毒辣,到底还是让温故晒黑了那么一点。
秦苏墨在某个晚上挑起她的下巴打量,眼神捉摸不透,她有些害怕,更何况这个人看上去很不满了。
“我带你去度假,从明天开始,不要再去了。”
温故不敢说一个“不”字。
度假山庄占地几千亩,全是秦氏的产业,依山傍水,林清木秀。
可对她而言,在那个地方,在那栋别墅,简直就是一个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