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一切确实是苏知新应得的,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人太甚。
从起初,因为纪淮的一句,“我好久没看见温故了,她去哪里了?”
她便惶惶地怕失去他,于是,一通电话,轻轻松松地出卖了当时已经残破不堪的温故。
放下手机的一瞬间,苏知新后悔过,一个十八岁的女生,会被怎么样折磨?无法想象。
她觉得可怕,不仅仅对温故,更是对自己。
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好坏是不是?
再后来,她才知道三年来,温故原来被秦少照顾得很好,唯唯诺诺的模样又换上了几分小女生特有的骄纵任性。
如果不被爱着,又怎么会有随意撒娇的底气呢?
苏知新才明白,她下了好大一盘棋,却还是输得彻彻底底。
混沌善妒的脑子,总是会驱使她做一些连自己都觉得很讨厌的事,看着温故避她不及的样子,那种得逞的感觉,占据了大量的快感。
后来便是自食其果——被公司开除,辩论队队长被顶替,档案出了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任何适合她实习的地方都冷着脸拒绝她的简历。
一切的一切,无非都是来自秦先生的警告——少惹他的人不开心。
然后苏知新才明白,是她太肆意妄为,衡量错了秦少对温故的感情,这才狠狠地碰了个钉子,苦头吃尽。
她动了动嗓子,不知不觉,思绪飘了那么远,眼泪也流下来那么多。
“苏知新,我记得你家里条件很好。”
温故递上来一张纸。
意思很明白,她的家境不至于让她沦落至此。
苏知新接过,想了那么多,似乎是想通了,只是苦笑着,“我爸的公司规模不大,他也没有那么多的势力能在X市横行霸道,况且,现在他的公司的财务出了些状况,我妈也病倒了需要做手术。我爸一个人支撑着,都快一夜白头了。”
日夜操心,家里的钱很有可能支撑不了多久,破产是迟早的事。
所谓报应,所谓祸不单行。
“那么,你现在和纪淮怎么样?”
温故说这句的时候,还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这个女生又敏感多疑。
可她到显得释怀了,“两个礼拜以前,和平分手了。至少彼此先冷静一下吧,我和他谈了那么多年,他也容忍了我那么多年。我的坏脾气,小聪明,以及所有过分的要求,只要我提出来的,他都会尽努力做到。起初,我很享受这样被人捧着的感觉,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不是公主命,消受不起公主病,我不想再连累他了。”
温故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她也从未想过,苏知新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其实她也才二十岁,年纪轻轻,家道中落,下辈子也不会有出头的机会,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一些?
“苏知新,我们两个,两清了。”
“你不会过得很惨,放心。”
只要她回去和秦苏墨说一声,秦苏墨就会答应她。
只要苏知新能够醒悟,别再钻牛角尖,温故便有这个能力去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