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舒月真的被整了个大无语。
但到晚上陆宴的车尾随她们一路来到郊外的一家米其林时,虞舒月此时忽然觉得自家丈夫或许未来还有点用处。
餐桌上。
没有人拘泥于娱乐圈的名望地位,还没顾及什么长幼尊卑,劳累了一整天,大家全都饥肠辘辘。
几人齐刷刷地动起碗筷。
她们最初甚至根本顾不上说话,直接上一道菜就狼吞虎咽。
而在此之前,虞舒月也从来都不知道赵澜兮的酒量这么好,说是口渴,一上来直接干了三杯红酒,喝得整个人脸蛋红扑扑的,气色倒是衬得不错,那种天然的养尊处优的富态也并不违和。
虞舒月也没有收敛着。
几人吃到八分饱时才算终于缓过来。
这时候,苏暮烟开始捣腾起用哪个美颜滤镜,可但凡回头多欣赏一眼虞舒月的美貌,她就越觉得这矫揉造作的滤镜太多余。
思前想后,这夸张的滤镜反而影响了虞舒月的颜值,她就干脆弃用了。
而此时,几个女人纷纷开始收拾妆容,准备在合影留念的时候留下自己的最佳状态。
而相比之下,罗白白的步骤就比较简单了,她倒也不精于收拾自己,结束了便既往不咎地一把揽过苏暮烟的肩。
苏暮烟虽然有些嫌弃她的妆容不整,下一秒则干脆亲自为罗白白调整了额前的刘海。
到大家都觉得差不多了。
她们就围绕在赵澜兮的前后左右。
她们几乎异口同声道,“茄子!”
这张照片定格下她们几人的第一次聚餐。
这也成为她们日后在每次宣传中相互嘲笑的证据。
苏暮烟收回照片,觉得上面的每一个人都是那样轻松自在,她突然觉得没有p图的必要了。
这就是最真实的她们。
虞舒月拍完照片,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直接走出私人包间了。
众人有所不解。
但虞舒月则是自认为心里有数。
而一出门,陆宴那辆嚣张的跑车果然还在酒店前最显眼的位置上。
她简直是无法视而不见。
而陆宴基本上从虞舒月走出酒店那扇大门起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而她正在靠近自己。
他推了推快睡熟的陆廷予,示意他的母亲要过来。
陆宴早知虞舒月这人不过是装模作样,心里又岂能真正放下他这个合格的丈夫?
这不,迎面走来的虞舒月就要带他们去吃饭了?
说到底,陆廷予这小朋友也是沾了自己的光,不然虞舒月哪里情愿处处留意照顾一个讨人厌的小孩?
陆宴松了松领口,目光也突然变得深沉又无法捉摸。
果不其然,虞舒月笑如甘甜泉水,又如白兰绽开,她趴在自己的车窗上,就如同热恋期的少女。
陆宴清了清嗓子,“有事?”
陆廷予都快饿坏了,他实在搞不懂他爸还有意思搁那头摆谱。
他拼命地摇了摇陆宴的胳膊。
陆宴无动于衷。
虞舒月说话时也是极尽温柔,如鸟雀丝滑的羽毛轻轻挠过他的心头,然而,女人吐露出的文字又是那样冰冷——
“来,把钱包给我,我给大家结个账。”
作者有话说:
陆宴:“我从不做自讨没趣的事情。”
陆宴微笑:难得一次。
第25章
正当林斐然为了五位数的单暗暗发愁的时候,她去前台发觉账已经结过了。
她本以为这顿饭可能要花上她半个月的经费——
结果人家舒月姐不动声色地就已经买过单了。
“谢谢你,舒月姐。”
“别客气。”
虞舒月谈笑间口气没有丝毫的不坦然,并没有因为用了陆宴的钱而有所心虚。
她手握一只深棕色的牛皮钱包。
鎏金扣冰冷而又华丽。
林斐然悉心地观察到了这个细节,一眼望去,虞舒月怀中的钱包总觉得这应该不是一般女士用的。她再向外眺望了下,果不其然,酒店大堂的角落里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男人双唇微抿,不怒自威。
男人气质冷然,倒是和这只钱包的风格不谋而合。
那人正是舒月姐的丈夫,陆宴。
林斐然没想到自己身在娱乐圈,有朝一日还能吃个新鲜瓜。
两人在之前的传闻里关系似乎也就那样……虽说陆宴也曾在镜头前维护过舒月姐,但其他时刻的表现也不过尔尔。
怎么今儿个这么步步紧跟?难不成害怕老婆被她们拐跑么?
林斐然呆在原地愣了愣,她很快发觉大佬看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审视的意味,她立马知道这个时候她该退场了。
可舒月姐表情显得全然不在意。
她蛮不在意地将那手工制作的质感极佳的钱包朝着男人扔去。
就好像他的喜乐在她眼底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隔了一日后,便是陆宴所谓的同学会的日子。
虞舒月休息上了一整个晚上,扫清疲倦,而又换上一套自己最近偏爱的冷灰色针织长裙。
陆宴自从昨天回来以后就闷闷不乐。
虞舒月不想触及他的霉头,干脆就连选的座椅也坐得与他相隔甚远。
可她不过一上车,那里夹杂着不满的评价就涌上来,“就不能穿上个粉色或藕色那样的衣服么?”
其实陆宴本身对虞舒月的裙子没有多大意见,只是上车时他漫不经心瞥了一眼。
这条裙子实在太显身段了。
开衩又高,恨不得将整条腿露出来。
他就有些不情愿了。
这是他的妻子,所有美丽的光景就应当只属于他一人。
她完全没有要换的意思,而是敷衍道,“哦,柜子里瞧见,下次再买些吧。”
陆宴对昨晚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他无法相信他的妻子会视他为取款机,又将自己与儿子晾在外面一整个晚上。
可他真要开这个口质问的时候,他的自尊心又在作祟。
“你们昨晚是先吃完在那里等我的吗?”
“不然呢?”
陆宴轻描淡写,恨不得一句带过。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被饥肠辘辘的陆廷予半夜喊醒,两人吃了一碗泡面呢。
“那昨天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说声感谢呢。情急之下,没想到陆总慷慨解囊。”
这捧着的话也都说了。
陆宴这就不至于再与她这种小女子计较了吧。
再说这点小钱,以陆宴的为人,绝对不会放在眼里。
既然他昨天解救了自己,那虞舒月今儿也愿意成全他和他的女神。
地址在近郊的一个酒庄。
听说以前是一个姓沈的生意人这两年新开的。
虞舒月早有耳闻,不过以前将自己的心思全耗在家里那点破事上,她很难像陆总一样和人在外一起放松。
今天既然来都来了,虞舒月也打算尽情玩耍,顺便也就放任陆宴了。
“你在笑什么?”
“不是在为陆总和老友们久别重逢感到高兴么?”
见陆宴完全不露半点笑意,虞舒月反而料中了他今天有备而来,心中早有其不为人知的秘隐。
正当陆宴对虞舒月这一套虚假的说辞嗤之以鼻时,虞舒月反而安静得如同一只绵软的小猫,安逸地躺在角落里发呆。
他又不忍心再说什么。
但他又觉得有必要和自己的妻子解释清楚。
免得之后和那群本就不怎么熟的人交际来往。
“我与他们这么些年并没有什么来往。”
“我也没想过,要用我的成功去论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