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汤先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带女伴儿过来拜访师父…”
池欢跟在两人身后听得云里雾里,却还是谨记刚才汤周琛的嘱咐,‘不要乱说话。’
直到,走进一间古韵气息十足的大厅里,池欢这才仔细打量了眼房间。
房间的四个角落都贴满了梵文符纸,而那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在见到池欢时,眉峰微微皱了皱。
汤周琛礼貌的朝中年男人颔了颔首,“梁师傅…”
“嗯,坐吧。”男人一双锋利的鹰眸在池欢身上扫了扫,片刻后,出声道:“倒是有些年数没有遇见故人了。”
池欢闻声四下看了看,最后不确信的指了指自己,“故人?我?”
中年男人含笑点了点头,似是而非道:“是你,也不是你。”
池欢,“?”
[卧槽,怎么又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老东西!!]
中年男人的视线在池欢身上环视了一圈,朝身边的女助手使了个眼色,女助手恭敬的上前,将池欢请到了一边。
大厅里安静了半响后,男人这才看向汤周琛,“她没有你们几世纠葛的记忆。”
汤周琛脸上冷峻的表情松动了几分,“这样…也好。”
男人端起杯茶,抿了口,“你真的觉得好!?”
汤周琛点了点头,男人见此也不在多说,“既然如此,那个孩子我帮你送走…至于你们之间的造化,我就不多言了…”
“谢谢梁师傅……”说着,汤周琛看了眼隔壁,“那孩子…走的时候能让我去送她吗?”
男人摇了摇头,“不行,那孩子早产早夭怨气执念很深,如果送不走恐怕她会一直缠着你…”
“无妨…”
男人见此,叹了口气,“你想清楚了,她跟普通的孩子不同,一旦缠上了你,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她。”
汤周琛摇了摇头,“我是她父亲,这是我欠她的…”
见人实在劝不动,男人只好道:“罢了,随你。”
池欢被请到隔壁的房间里听了半天琴,才看见汤周琛双眼微红的从另一间屋子出来。
汤周琛,“走了,回去吧。”
池欢见男人两手空空,“那个娃娃呢?不要了?”
闻言,汤周琛身子僵硬了片刻,“过两天我再过来,先寄养在这里。”
“寄养?”
池欢皱了皱眉,一个洋娃娃还需要寄养?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汤周琛,“好了,别问了,回去了。”
池欢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哦。”
“请等一下…”之前那个旗袍女人,快步走了出来,将一个黄色锦囊递给了池欢,“师父托我将这个送给这位同学,说是赠与故人的礼物。”
池欢看了眼汤周琛,后者点了点头,池欢便随手放进了包里。
当晚回去,池欢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端坐在长桌的末尾,身边是一群她从未见过的男人女人围在长桌前。
只是眼前和谐的一幕,很快就被一个女人打断,女人带着人强势的长桌的一角带走了个男人,池欢看不清他的脸…
却能感觉到男人被带走时,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长桌上的人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被带走毫无反应,就连池欢也是…
可池欢低头看了眼自己颤抖的双手…或者说……她是不敢有反应…
没过多久,画面一转,破败老旧的医院里,她茫然的看着自己浑身是血跟隆起的小腹。
身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身体本能的反应推着她不停的跑,不停的跑,直到身下的血越来越多。
池欢捂着肚子……似乎能感觉到腹中有生命再流逝……
“旦旦,帮帮我……”
“旦旦……”
“狗蛋儿!”
池欢捂着小腹,突然感觉身下一阵热流涌出,一个带血的团子就这么落在了地上,“不……不要……”
张燕摸黑开了灯,见池欢一头汗的坐在床上,不由得问道:“欢,你做噩梦了?”
池欢木楞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呆呆道:“我孩子呢?”
“哈!?”
张燕跟宿舍里其她两个被吵醒的同学都傻了眼,“白欢,你是做梦做魔怔了吧!?”
“她该不会跟罗菲语一样撞邪了吧!?刚才我还听罗菲语的室友说她念念叨叨的有点邪门。”
张燕闻言,纠结道:“要不,白天找个道士给她们看看!?”
“我看行……我听老一辈的人说,年轻人容易冲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坐在床上的池欢像是听不见几人的话似得,一心想着的都是梦里的那个血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