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以棠伸手一捞,将他揽到怀里。
柔软的头发擦过鼻翼,呼出热气,撩动着根根青丝。嘴唇擦过额头,咽干舌燥,舌尖在唇缝一扫,润湿口腔。
少年人的青春气息喷在颈项,心跳的声音被无限放大,震得人禁不住战栗。
在陷入之前,他将梁辰扶正站好。随即立刻分开,退到安全距离之外,之前的一揽一搂,紧紧贴近,纯属意外,不得已为之。
他从梁辰裤兜里摸出一包万宝路双爆,为刚刚的暧昧暖调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不准抽烟!没收了!”
他开门离开,门“吱呀”一声,又关了起来,“嘡嘡嘡”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卫生间的一角窗帘被风撩起,漏进一缕春光。
“老头子一样,啰嗦。”梁辰用手撑在墙上,让自己尽量站直。
明明是长辈一般的说教,怎么那么怪,怪得让人腿脚发软,方寸大乱,心脏砰砰直跳。
梁辰闭上眼,将刚刚的反应快速分析了一遍。
第一,自己从小失恃失怙,对亲情十分陌生,对年长之人的关心管教很不适应。人通常会对陌生、不确定的事物感到恐惧或焦虑,刚刚
自己反应过激,算是焦虑的表现之一,非常正常。
第二,现在正是春夏交替,季节变化时候。身体面对忽冷忽热的天气,出现心慌气短的表现,也实属正常。
第三,自己又不喜欢男人,身正不怕影子斜。刚刚的拒绝应该是被小看之后的正常反应。男人身上带点伤算什么,申总太小题大做了。
总而言之,一切正常。
梁辰对亲情渴望,又怕他被拒绝之后疏远自己,想着待会出去说两句软话,让他别放在心上。要帮自己搽药,就让他搽吧,一点小事而
已。
将衬衣扎整齐,他才摸摸索索地从隔间出来。洗手池在厕所外面,镜面上全是水渍,有点花。
他打开水龙,洗了一把冷水脸,刘海被沾湿,发梢贴在额头上。他抬脸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有点不敢认。两颊红霞翻飞,睫毛湿漉漉
的,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少年怀春模样。
“怎么这么娘?”他往镜面上浇了一把水,觉得自己的刘海越看越不顺眼,看起来年龄小不说,还总被轻视。又捧了冷水冰在脸上降温
。
梁辰心里思索,应该换发型了,man一点的。
回到座位上,发现申以棠在和服务员说话。服务员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看见梁辰回来,说道:“你哥哥对你真好。”
梁辰坐下,抬眼看了对面的申以棠,说道:“嗯,我大哥。”见申以棠没有反对,对着自己微笑,觉得好像真的多了一个大哥,又得意
起来,刚才的心慌意乱被丢在脑后。
“亲的?怪不得,两人都长得那么好看。”服务员显然误会了,她将碗放到盘里,一边用抹布擦桌子,一边叹气:“我也有个大哥,以
前对我也好,自从有了嫂嫂,一切都变了。”
梁辰一愣,显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说起来,自己好像既是嫂嫂,又是弟弟,但都不是真的。
申以棠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将发梢的水带了几滴到脸上,说道:“我不会变的。”
“哦。”被暧昧的承诺一扰,梁辰瞪大眼睛,心又慌乱起来。不过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释,他不甚在意,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别人家的大哥,真好。”服务员端着碗走远了。
下午还要上课。两人坐在车里,梁辰主动将安全带系好,眼珠转向左侧,偷偷看了一眼正在热车的申以棠。
“嗯,真乖。”申以棠将车发动,转头看了他一眼,“两个人打你,为什么不跑?”
“跑?”梁辰好像听到一个笑话,不屑道:“懦夫才跑,男人要有勇气。”
“你那是傻气。”申以棠总是会被他故作老成的话逗笑,笑过之后,也不忘严肃警告,“他们手脚没轻没重,我怕你吃亏。”
“两只软脚虾,怕什么!”梁辰撇嘴,“不会打架,哪能叫男人吗?”
申以棠手握成拳,在中控台上用力敲击了两下,发出“咚咚”的响声。
车内隔音很好,巨大的响声吓了梁辰一跳,看他关节部位有点红肿,想是非常认真。他转头看向申以棠,赶紧乖乖保证:“下次我跑就